童年(五)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聖人無用 本章:童年(五)

    淩叔屋外有棵核桃樹,我時沒少吃核桃。記得核桃仁剛剛凝固,勉強能吃時,我們就按耐不住,開始打核桃行動了。每次吃完,手都是黃黃的,肥皂也洗不掉,每年黃色手掌都要保持三四個月!

    到了淩叔家沒人時,就有人聚在核桃樹下,過不久就來了很多人。那時打核桃基本是用石頭砸,竹竿是很少有的,爬樹也不安全,就是上去了也夠不到。砸核桃也是有技巧的,石頭要合適,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其次,你得選好目標。我那時技術還算不錯,揀一顆石子,挑一個好的位置,手臂轉到身後,拉著弓步,卯足了勁兒,劃出一道優美的的弧線,砸向目標,基本上四五次就能成功。核桃若是掉下來,得趕緊去撿,否則它人會搶的。吳婆每次回來,看到一地的殘枝落葉,臉色就很凝重,拿著掃把掃地,免不了一頓咒罵。那時我就乖乖地待在家,誤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現在想想,自己那時真地頗是自欺欺人了。

    每年到了八月份時,核桃還沒上油,淩叔家就必須打核桃了,否則就沒得吃了。每年那時,我就去撿一些,有時不知道,父母還會提醒我。那時吳爺順著梯子,爬到樹上,拿著竹竿打,吳婆在下麵撿。每次核桃掉下來,我們都會搶,倒讓吳婆顯得不好意思了。

    每年除夕的時候,吳爺都很守夜。他坐在供桌下麵,腳邊放在一個火盆,烤著火,麵前掛著祖宗軸子,供桌上擺著祭品,香爐中煙雲繚繞,銅燭上支著點著的紅色蠟燭,蠟淚卻早已如山洞的鍾乳石了。除夕我都比較閑,有時還跟他聊,他卻是要坐一夜了。

    吳爺和吳婆的身體很是硬朗,常常去地幹農活,倒是淩叔顯得很閑適,偶爾去幫幫忙。

    我家隔壁住著兩個老人,二爺和二婆,是土胚房,有個兒子,我管叫軍叔,在我家果園那邊住著,沒與兩個老人在一起。二爺家放了口棺材,沒有上漆,後院養了頭牛,旁邊還有兩間房,空著,沒有住人,好像下雨漏水。

    門前菜地旁堆著牛糞,很臭。不過,菜地上些牛糞,蔬菜倒是比我家的長得快多了,而且也很茂盛。菜地旁有口水井,上麵有個木轆,時還有水,後來沒水了就被掩埋了。

    棺材是二婆的,據當年都做好了,二婆卻突然醒過來了,就放在家了。

    二爺精神頭很好,經常去地幹活。雖比較威嚴,但還能跟我們幾句話,後院的柿子核桃熟了,經常給我家送一些。二婆就比較糊塗,勉強能走路,有時還需二爺還洗被褥與衣服,常常坐在門口曬太陽。

    軍叔在我家果園上麵住,就一個很的房子,有三個子女,一男兩女,最長的姐姐我很少見到,性子很好,中間的是濤哥,老是曉姐,屋子顯得比較擁擠。屋旁還有豬舍,雞舍,還養著條大狼狗,很是凶猛,由於我經常去,倒是認得我了。

    我時就跟著濤哥混,整日跟在他的屁股後麵。他很喜歡笑,笑時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愛幫助別人,朋友很多,待我也很好,常給我些吃的。

    曉姐人也不錯,經常帶我吃草莓,教會了我第一首歌-綠色軍歌。記得那時她上初中,每次放學,回到家,就黑了,晚上父母也不讓開電燈,怕費電,她就沒法做作業。第二,老師檢查作業,知道她學的好,就不檢查她的了。誰知道,後來有一,老師突然檢查到她,發現她沒寫作業,很是驚愕地問她:“你怎沒寫作業?”那時才知道,她壓根兒就不寫作業。

    後來他們搬了下來,在那邊兩間空房住著,修葺了下,空間倒是大多了。

    記得後來二婆去了,我放假回到家,看到樹枝上掛著的白色紙帶,隨風搖曳,自己突然就很傷感。再之後,二爺也走了,房子就空了,軍叔卻是跟他的妹妹,因遺產鬧了矛盾,相互之間還斷了關係。再後來,軍叔在四間房的莊基地上蓋了個五間,很是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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