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臉色微微一變，老皇帝卻是有些意外，捋著胡子笑起來，“年紀倒是成熟，有心意的人了？給朕來——”

    “剛剛在亭台榭偶遇過幾位哥哥，笙兒覺得，那個哥哥笑起來最是好看……”慕若笙的身子站在庭院中央，黑色賦予她的穩重被她清脆的聲音漸漸瓦解，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嬌俏綻開，甚是可人。坐在一側的父親卻像是受了什驚嚇般一把從椅子上站起來，喝，“笙兒，羞得胡——”

    被他指著的少年也麵帶訝然站了起來，腰間掛著的牌子是麒麟紋包圍的“霜”字。

    慕若笙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看父親，又疑惑的看看老皇帝，咬唇，“皇上……那個哥哥，不能嫁嗎？”

    老皇帝沒話，再看向父親時眼底卻現出一抹探究與精明，臉色愈沉，就在他將要開口時慕若笙卻提前一步，“沒關係……那個哥哥不行，那若笙選那個穿白衣服的哥哥，他的畫很好看，若笙很喜歡。”

    “這……”老皇帝有些被弄糊塗了，但他很快就明白慕若笙指來指去都是女兒心性，跟政治扯不上關係，臉色剛有舒緩，卻在觸見她指的另一個男孩時露出更加為難的神色。

    怎是老六？

    慕家忠心世家，他本給他選一個除了老三，老二之外最優秀的一個皇子

    庭院孤零零站著的少女有些不高興，嘴唇微微嘟著，“這個也不行嗎，為什？皇上不是若笙可以自己選嗎？”

    院一眾朝臣幾百隻眼睛看著，穆雲榮端額頭突突的疼起來，隻覺得自己剛才答應讓這姑娘自己挑選夫婿真是失誤。卻不敢再教這姑娘亂指，下一個若是在指到老三身上，簡直要鬧大笑話。

    片刻，他沉聲，“慕家女乖巧可人，朕甚是喜歡，老六，你以後可不許欺負她。”

    也罷，許給不怎討喜的老六，總比給老二再添加一隻羽翼要強，大不了，他多賞賜老六些榮耀。

    卻沒看到，那女兒跪下謝恩時唇畔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