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伯雪鷹成就渾源領主之時,距離修行聖界不遠處,一道時光間隙中,一隻獨眼大大睜開,而承載獨眼的那具身體,漸漸融化。
修行聖界。
“飛雪帝君,真是了不得。”
荒野上,眾多修行者仰望著那緩緩倒下的巍峨軀體,心中無比激動。
“先是九首,再是飛雪,這一時代,居然有兩位跳出樊籠了。”
風雲一葉眼中迸發著無比鋒銳的光彩。
其中,永目劫也存活了下來,正在一處山坡上盤膝坐著。
獨眼睜得大大的,一道隱秘的聯係,在時光間隙中傳遞出去。
“就是這個時間點。”
外界那道時光間隙中,那身形融化的獨眼直接爆開,化作混沌不斷蠕動。
一道漆黑的長影自虛無中憑空而來,降臨現世。
“荒雲,我知道現在這個時間點,你分不開身。這,也是你的破綻。”
長影漸漸凝實,化出龍身,那若深淵般的眼眸,就像黎相在雲淵痕穀見到的一樣。
“虛空領主。”那目光穿透時光,望向了那個不大但特別的世界。
一閃而沒。
雖然成功複活,但對於渾源生命始祖,局勢比以往更為艱難了。
一位始祖的複蘇,即便是他,也抵不得一位領主的成就。
時光源地,浩瀚的源河上,象征著淵龍始祖隕落的痕跡,從時光根源中被抹去,好似從未存在過。
永目一族,也不再記得,他們有一位叫做“永目流”的祖神。
零骨一族,也不記得,他們那位被永目族祖神找上門抹殺的零骨十三。
始祖複蘇,時光變動,卻又印刻在這一個特殊的時間點上。
深處,一座廣場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佇立著。
“他果然是抓住這個機會。”黑袍身影道。
“而且,他抓住了,那個黎莫,果然有問題。”白袍女子道。
“淵龍始祖複蘇了,在這個時間點。”
“那是他的麻煩,也是我們的麻煩。”
“羅城主守著,淵龍始祖過不來的。而且第九領主也出現了,果然是那位東伯雪鷹。”
“荒雲,終究達成所願了。”白袍女子歎息一聲。
“不用擔心,不管結果如何,都可以接受不是嗎?你要對我們的父親,有信心才對。妹妹。”黑袍男子,也就是荒墨,說道。
“父親?他靠譜過幾回?”白袍女子,也就是荒瑤,有些氣憤,對自己的那位“父親”,似乎有不少的不滿。
“可,他才是一切的源頭,我們的源頭,也是荒雲的源頭。”荒墨搖搖頭,回頭向身後瞥了一眼,那個方向,正是黎相進入的那條源溪。
“他不會真的沉淪迷失了吧?”荒墨心中有些犯嘀咕。
源溪中,黎相的兩個分身,此時卻是還在泅渡。
上遊的那個分身,在追求最前方的修行秘室,此刻的時間流速,早已超越了億萬,正往河沙數挺近。
規則流動越來越淡薄,越來越停滯,但時間卻是越發充沛。
“超越時光之限。”
他隻是泅渡著,但身上的枷鎖卻是不斷脫落,卻是渾然不覺。
這,正是他的心相分身。
真正的身體,卻是在下遊。
下遊卻沒有遊過多遠,隻是因為,在這過去一秒,外麵便是數年、數十年,直至更多。
越發匯聚的規則奧妙,卻擰成了某種不可言狀之物,每一息,都似無盡的感悟灌注。
好像很令人沉醉,但實際上卻難以辨析。
這隻是個靈感的觸發地,而非修行之所。
在他越往下遊的時候,越能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束縛,以及重重束縛之下與某一特殊之物的連接。
“盡頭,盡頭。”
有些迷失著,隻想前往盡頭。
越來越快,甚至是對外界的時間來說,也變得越來越快,好似一道扭曲的幻影。
兩者相同的在於,都與外界斷開了聯係。
但對於分身失去聯係這種事情,黎相早就習慣了。
墟墓,生域,九天之巫冥天。
黎相又來到了此處。
他在虛空中漂浮著,好像失去了意識。
在他麵前,一隻晶瑩的巨大水晶鼎爐,燃燒著白色的火焰,半透明的鼎壁上,映襯著猩紅的光。
麵,一名枯瘦的老者,渾身幹癟,被火焰不斷灼燒著,半融化的臉上,顯出猙獰。
“發生什了?”
這鼎爐的透明,是單向的,對於麵的巫冥天之主來說,對外界的感知是被屏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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