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江宗中遊區,一座小樓內。
衛立在桌前,另一人坐在桌後。
衛大致把小院失竊的事情描述了一番,用飽含期待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內門弟子。
這內門弟子叫做梁紹安,是執法堂的弟子,負責宗門的外門弟子居所區管理。
聽衛說完,梁紹安收回打量的眼光,摸了摸下巴說道:“這惡賊倒是厲害,敢在宗門內行竊?真是可恨!”
“不過你卻找錯了人,這件事卻不是我負責的範疇了,你應當去找莫師兄。”
“莫師兄負責糾察弟子德行,這是他負責的,我恐怕不好越俎代庖。”
衛見事情有希望,道了聲謝,就匆匆去找莫師兄。
奔波半個時辰,他才找到莫師兄,又把失竊之事說了一遍,而莫師兄卻把眼睛一瞪,出聲叫苦道:
“這件事怎會是我負責?我隻負責糾察弟子,這惡賊是不是弟子,還有待考證,我怎好出手?”
“梁師弟想來是說錯了,你去找陸師姐,她定然能解決你的問題。”
衛找到陸師姐住所,卻被侍女告知對方在處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恕不見客。
侍女說道:“陸師姐說,可以去找執法堂的黃師兄,他會代為處理事情。”
從下午到傍晚,衛已經奔波了數個地方,然而這群內門弟子如同接力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傳遞事情,沒有一人肯接下任務。
衛一顆熱切的心被不斷澆上冷水,此刻已經了然了。這群屍位素餐的內門弟子,嫌麻煩怕責任,沒人提供幫助的。
自己又是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一沒實力,二沒背景,恐怕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
眼看夜色將至,衛咬咬牙,決定再去找最初梁紹安師兄一次,權當碰碰運氣。
回到中遊區的那座雙層小樓,觥籌交錯聲從屋內傳來,期間有人開懷說笑,顯然是在招待友人,恐怕不好再見梁師兄了。
他失望的歎了口氣,正待邁步離開,但屋內宴席間卻傳來了自己的名字“衛”二字。
衛心半是疑惑,半是驚訝,心中不解為什宴席上會提到自己,就靠近小樓蹲了下來,耳朵貼近牆壁,傾聽麵人的對話。
“這番多虧了梁師兄從中遮掩,打通關係了。”
“洪少爺客氣了,一名外門弟子的事情,我們這些內門弟子要拖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我若一天不開口,那衛姓小子就一天就得不到幫助。”
衛哪還不明白,洪少爺就是那白袍公子,他砸搶了衛的住所,夥同內門弟子打通關係,讓他向宗門求助不得,當即心中憤鬱達到頂峰。
梁師兄說完後抿了口酒水,看向洪公子,目光閃動:“不這件事畢竟犯了宗門門規,欺負雜役弟子,如果爆料出去恐怕風險頗大。”
洪少爺笑道:“風險自然不會讓師兄白擔。執法堂的黃師兄要出門曆練了,他留下的職位,定然會是你的。”
兩人相談甚歡,時不時撫掌大笑,後麵又談論到宗門軼事趣聞上,衛氣的牙癢癢,不願再聽,就暗中離去了。
回到住處,就著清水吃了兩個冷硬饅頭,衛捫心自問:得不到宗門的幫助,自己勢單力薄,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衛苦思少頃,計上心來。
。
第二日,衛又來到了演武場。
他的計策很簡單,那就是把這件事放到陽光下曬曬,讓所有外門弟子都知道這件事。
紈子弟和內門弟子聯合,欺辱外門弟子,若是拿來做文章,門規責罰可不小。
外門弟子人數極多,平時稀鬆散漫,但真遇到了欺壓,不可能任人擺布。畢竟外門弟子是宗門的所種的青苗,內門弟子的來源,未來宗門的中流砥柱。
跳上一個空著的擂台,衛深吸一口氣,向演武場的所有弟子喊道:“諸位師兄弟,我有一事想請大家幫助。”
聽到喊話,見到那個熟悉的麵孔,數十個弟子,數百個弟子都聚集過來,把這座擂台包圍,等待衛發言說話。
衛環視一圈,見周圍都是麵熟弟子,顯然都是平日在演武場見過麵的,更不乏有一起上台比試過的師兄,頓時心中一暖,有了胸有成竹之感。
“師兄弟,師兄姐們。我今日來不為賭鬥,而是和內門弟子濫用職權,欺辱外門弟子的事情有關。”
衛在台上朗聲說話,台下靜的出奇。
“我昨日回到住所,發現有惡賊為盜,將我的積蓄盡數拿了去。去找內門弟子尋求幫助,但是不知為何,處處受阻!”
弟子們把擂台圍的水泄不通,目之所及皆是人頭攢動,聽完衛的話,人群傳出了嘈雜的低語討論聲。
“然後到了傍晚,我本想再去拜訪一番,卻聽到了驚人的內幕!”
衛再次環視一番眾人,說道:“我看到了有紈勾結內門弟子,共同欺壓我等外門!還放出狂言,他一日不發話,外門弟子就不可能翻身!”
人群中嘈雜聲陡然變大,討論聲自演武場各處產生,又不斷散播,最終形成了人聲鼎沸的輿論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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