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依涵深吸了口氣，接著繪製第二張符籙，貼在方行的左手上。

    繪製第三張符籙時，方行看到鍾依涵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他第一時間想到自己曾經的狀態，精神力枯竭。

    他按住鍾依涵的手，打斷她的技能，對她搖搖頭，說道：“你的精神力不夠吧。”

    鍾依涵抿起嘴，“沒……”

    她沒說完，扯到臉上的傷口，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休息一下吧。”方行開口，“待會把臉頰治愈一下，總是這腫著也不好看。”

    鍾依涵還想要堅持。方行眼睛一直看著她，她漸漸感到壓力，緩緩坐到方行旁邊。

    兩人坐在陰暗潮濕的角落，互相有些沉默。

    “你哥哥的事，我……對不起。”

    方行打破了寂靜，再次道歉。

    這不說還好，一說，鍾依涵傷心的簌簌流下淚來。過了好些時候，她才捂著臉頰，啞著聲音說道：“方大哥，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方行聽到這句話，心中釋然了許多。

    鍾依涵還要將鍾彬的手機給他，他沒有接受，“你拿著吧，這畢竟是你哥哥的遺物。”

    鍾依涵抽了抽鼻子，把手機收了下來。

    方行想到鍾彬，又歎了口氣。

    沒過多久，方行的傷勢基本恢複。失去天賦加成狀態，方行現在隻有三點體質，血量很薄，鍾依涵又用了兩張回春符。方行傷勢恢複的很快，沒有貼符籙的右手也恢複到了健康狀態。

    鍾依涵放下心來，將回春符籙貼在自己的右臉頰。

    兩人站起身，向外麵走去。

    離開小巷，篝火的光芒明亮起來。前方開闊，不再像小巷那樣陰暗壓抑。

    鍾依涵聯想自己的經曆，先是遇到怪物，差點被殺死；好不容易逃出來，又遇到人販子；接著聽到兄長死亡的消息。

    直到現在，好不容易獲救。

    鍾依涵悲從心來，向前走了一步，伸手穿過方行的後背，臉頰埋在他的肩膀。

    她說了一聲謝謝，接著便嚎啕起來，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不像前麵幾次哭泣，沒有聲音，隻是簌簌的流淚。

    溫香軟玉在後，貼著方行的後背。方行舉起雙手，做投降的姿勢，臉上的表情頗為無辜。

    他也不知道怎安慰別人，他從小到大，基本上隻安慰過兩個人。跟他爸吵架的他媽，跟他媽吵架他爸。安慰的方式也隻有一種，聽他們發牢騷。

    半晌，鍾依涵恢複過來，擦了擦紅腫的眼睛，低下頭。

    兩人都有些累了。方行走到小鎮的旅館，花費金幣，要了兩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