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瓷缸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酷書包 本章:血紅瓷缸

    這個格子有了一株“鬼臉黃花”立刻就與其它空格子區分開來了,使它彌漫著一股陰森而又可怖的氣息,如果非要形容這種氣息的話,那就是當丁警官打開這個格子的盤龍鎖,借著手機電筒的光亮咋見之下,就像是看到一個青黑色的披頭散發的鬼怪,我們心驚肉跳地看它,它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我們。並且我們分明感覺得出在它那種不動聲色的眼神之中邪詭之氣猶如地下之河正暗自湧動。

    在簡村去那戶男孩家走訪的時候,看見他家的庭院種植的幾株海南黃花梨木以及幼苗,而眼前的“鬼臉黃花”幼苗正如澄邁縣的黃先生所,除了顏色與海南黃花梨木幼苗並無區別。無論是從樹葉的形狀、紋路以及大,還是從樹幹樹枝以及樹皮的形狀以及紋理來看也都並無二致。兩者唯一的區別隻是顏色的迥然不同。

    海南黃花梨木的幼苗與自然界大多數樹的幼苗一樣,呈現一種惹人憐愛的生氣勃勃的嫩綠,而“鬼臉黃花”的幼苗則恰恰相反,它渾身上下呈現一種令人生畏的鬼氣森森的青黑,使人不由自主地聯想起死氣沉沉的棺材以及令人不寒而栗的荒野墳地。我知道“鬼臉黃花”由海南黃花梨木轉變的不僅僅是顏色,而是由內而外的屬性。確切地形容,就是由人變鬼,人鬼殊途了。

    李木槿對於那些詭異的聲音的來源,顯然已經有了發現,此刻,她正躡手躡腳試圖靠近“鬼臉黃花”,我一把將她拽了過來,她不明就地以一種略帶惱怒的驚詫瞪著我,我,去看之前,先把解藥吃了。她厭棄地看著我從青磚上摳下來的一塊青苔,不過,她此時對那聲音來源的好奇心壓過了對青苔的厭棄,她眨巴著眼睛,看了看我,又瞥了瞥丁警官,就幹脆利索地將青苔吞了下去。

    事實上並沒有任何人告知我這格子牆壁上的青苔能化解“鬼臉黃花”釋放出來的毒氣。而我之所以洞悉完全出自於前人流傳下來的經驗,這一經驗在我野外考察時屢試不爽,因此它幾乎成為我每臨絕境之時遵守並踐行的金科玉律。這就是萬物皆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方圓七步之內,心有相克之物。“鬼臉黃花”散發之氣不可謂不毒,然而,格子的同樣是青黑色的苔蘚卻安然無恙,由此可窺,兩者必然相生相克。

    李木槿和丁警官不是笨人,其中道理稍想便明,不用贅言,要不然也不會輕易聽我擺布。此刻,兩人一邊拉槍上膛一邊心翼翼地靠近“鬼臉黃花”,我看到他們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定在用來盛放“鬼臉黃花”幼苗的血紅色瓷缸上麵。

    這瓷缸高約一米,肚大口,渾身通紅,顯得突兀而又詭異,就好像一個青黑之人腰下套著一個撐開的紅裙子。沿缸口邊緣寫有一圈深紅色的奇形怪狀的類似符號的東西,其實它們類似符號也比較勉強,它們的形狀各不相同,每一個都看起來觸目驚心,就像是一條條扭動不同姿勢正欲吐信子的深紅毒蛇。它們與我之前看見過的用來辟邪的符號截然不同,一般來,無論佛教道家以及各門各派對於畫符走得都是玄秘通幽的路子。它們無一例外都看起來像一個不動聲色而又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而這圈缸口上的深紅“符號”卻劍走偏鋒,走得都是詭秘凶狠的路子,看起來則活脫脫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

    李木槿和丁警官也深以為然。

    “可能是符號,也有可能是文字。”李木槿,“我怎瞧它們既不像象形字,又不像會意字,假和尚,你看得出來它們是哪種文字嗎。”

    我:“我想不出有哪種古文字與它們相似,我覺得它們可能是一種獨創的隱秘的文字,可能是指事字,也可能是形聲字,或者兩者兼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應該就是“幽家”獨創的文字。”

    李木槿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也不排除它們是“幽家”獨創的符號,一種辟邪的符號。你呢。”

    我頷首道:“我也正有此意。現在都不準,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那就是這口瓷罐的東西非同尋常,大家千萬心。”

    放佛回應我的話一般,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又隱約響起,倏忽間消失不見,卻無聲無息地用驚悚而又詭秘氣氛填滿了空蕩蕩的空間。我看見丁警官端槍的手微微顫抖,他舔了舔略顯發白的嘴唇,察覺我在看他,他朝我僵硬地笑了笑。李木槿的腳尖像是被電了一下,靠近瓷缸的腳閃後一步,“瓷缸果然有問題。”她。

    “假和尚,”丁警官壓低嗓音,“你之前這瓷缸有活人,不,是活死人,是吧。”

    我微微點頭,沉吟片刻:“之前都是傳,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我也不清楚。”

    一陣沉默。

    “要不弄開看看,”丁警官微微挺了挺身子,“不能老這樣僵持著,提心吊膽的,憋屈。”

    丁警官伸

    手要去拔樹,我一把拉住他,沉聲道:“不急,還是以靜製動的好。”

    李木槿長長籲了口氣,眼睛卻隱隱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分不清是慶幸還是失望抑或是期待。又等了幾分鍾,瓷缸仍不見任何動靜,光影浮動的格子一片死寂,隻聽得我們三人提心吊膽到斷斷續續的呼吸聲。格子的空氣凝固一般,透出一股冰冷、渾濁、腐朽乃至腥臭的氣味,使得我們猶如置身停屍房的藏屍窖。對未知的冰徹入骨的畏懼使得我們艱於呼吸。

    就在我們屏息凝神而又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此刻與我們而言不啻刺蝟的血紅瓷缸,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李木槿吼道:“去它的,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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