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息身上含笑半步癲又發作,眾人大驚。魯不遜慌忙召喚禦醫。
苗人鳳見狀,對著東宮痛斥道:“造孽啊,冤有頭,債有主,人在做,天在看!”
趕緊咬破舌尖,朝魯息麵上噴出一口鮮血,解了法術。
地上打滾的魯息頓覺痛感消失,又站了起來。
原來,人血可解毒咒。
魯息已知幕後遭人暗算,小小的心靈終於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他大怒道:“天做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眾卿退下,待我去捕捉元凶,問個明白!”
“該出手時必出手!我兒有本王風範,你在前,本王為你壓後。”魯不遜高聲說道。
他一臉是血,徑直朝東宮走去,魯不遜滿臉怒容,手壓寶劍,緊跟身後壓陣。
魯息驅散宮中侍人,猛然推開王後寢宮的門。
隻見富麗堂皇的房內,所有蠟燭與宮燈點起,一派燈火輝煌。
雖然光亮如白晝,但有一種詭異之氣繚繞,使人如行走在寒風。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她身上自帶的那種冷戾,是沾染了這的風氣。
殷梨戴著珠光寶氣的後冠,穿著流光溢彩的後服,獨自佇立窗前,聽著開門聲,也不回頭看一眼,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結果。
晨風從窗口吹入,吹動桌上的燭火。
桌上擺著一個被燒毀的木偶。
魯息立在門口,把手中淋過血的木偶拋在地上,強掩內心的怒火,問道:“母後,為何要置孩兒地死地?”
殷梨聽到童聲,略感意外,因為她至今不肯相信,這個小賤種敢獨自麵對自己。
對,在她眼,他自始至終都是個小賤種!
她轉身,眼神之中充滿殺氣。喝道:“住口!別再叫本宮母後,汙辱這兩字的聖潔!”
魯息難過的說:“你也知母後兩字聖潔。卻不知舔犢之情?”
她無情冷笑道:“螟蛉之子,談何情份?!”
魯息搖頭道:“你我即使是路人,也該懂得憐憫我的生命?
她怒斥道:“你賤命如草,也配得上本宮的憐憫?!”
魯息又問道:“為何如此恨我?非要我死?”
她咬牙道:“恨烏及烏!隻可惜當初吳運不聽指揮,有勇無謀,讓你逃過一劫。今日,媵嫁之臣苗人鳳又貪生怕死,出賣本宮,致使這最後一針,讓你逃出升天。怎奈老天有眼,你竟自己送上門來。三不過四,你豈有不死之理?”
魯息堅定答道:“你處心積慮要殺死我,但是你殺不了我。”
她冰冷一笑,驀然從壁上抽出寶劍,使出絕招,挺劍來刺。
魯息不躲不閃,立在門口,堅定說道:“孩兒本想不再追究,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置孩兒於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想起夢閻君強送的陰陽符咒,正好拿在她身上驗證。
情急之下,腦海中顯現符咒的隻言片語,便用手指著她,斷然念道:“風主雨,虎主風,心主萬象!亂!”
殷梨收到符咒,身心一顫,隻感覺靈魂深處被重擊一錘,神魂錯亂。
無法聚攏精神,劍式頓時失了分寸。
她心大慌,便收起劍,質問道:“你耍什旁門左道,使本宮心煩意亂?”
原來,這是陰陽符的第一重,叫“亂”字訣,專門用來擾亂對方的心智,使其喪失鬥誌,不攻自敗。
它共三層,而魯息所記得的,不過是這功力最淺薄的第一重。
但是,他已經很滿足。
他得意的答道:“別問我用的什旁門左道,但凡能整治你,便是正道。你還要弄死我嗎?”
殷梨哪肯服氣,她雙手把劍抱在胸前,閉上眼,盡力聚攏神氣,深吸一口天地精華,氣聚丹田,忽然之間,她的麵目變得猙獰可怖,像吃人的夜叉。
她仰首大叫一聲:“主啊,賜我力量!”
隨即銀光四射,迷得魯息張不開眼。
然後揮著劍,張牙舞爪向他撲來。
魯息大驚,在心想道:“她的功力如此深厚,閻君的陰陽符都能破?我又找什功夫來降服她?”
他所懂得的,僅有陰陽符第一層“亂”字訣,其它兩層隻依稀記得一個是“住”字訣,一個是“亡”字訣,但沒有記得咒語。
慌亂之下,連念幾次“亂”字訣,不見半點效果,一時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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