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4歲,三年前離的婚,前夫趙剛是一家公司白領,兒子還在念初中,目前和她前夫一起生活。”
刑警隊特殊案件調查組內專業負責信息查詢網絡破解的i高手——安北,扣上馬克筆,白板上死者的人際關係網簡單直白的展現在眾人麵前,她補充道:“我查過她的經濟狀況,沒有欠債或者不明收入,雖然工資不高她自己過也餓不死,暫時可以排除金錢糾紛。”
吳樣舉手,“她和兒子平時關係怎樣?”
“據了解她的兒子從很開始上的就是住宿製的學校,回家的時候少,加上又和她分開了,s~”張樹攤了攤手,就差把“活該”“罪有應得”直接寫在臉上了。
對他這種主觀意識過盛,季大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倒是比較在意吳樣的問題,“為什想知道他們母子,和這個案件有什關係嗎?”
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去,似乎準備洗耳恭聽的意思。
調查組成員,除了退休的升職走上人生贏家的甚至是在任務中不幸犧牲的,現在還在組的屈指可數,包括看上去十二分不靠譜的吳樣在內,都不是什等閑之輩。
他被問到的時候正伸手去夠辦公桌中間的玻璃罐子,毫不誇張的除了衛生間之外,組其他所有能坐的地方無一幸免遭到了來自辣味國的侵略。吳樣從罐子舀了數勺辣椒粉扔進自己的水杯,直到杯子變成紅色,才在一桌子詭異的目光下悶了半杯。
夠幹脆夠爺們,也夠變態。
味覺和精神上得到雙重滿足後,吳樣著自己的想法:“我隻是有點奇怪,她和趙剛收入相近,公司職員下了班也逃不過應酬討好上級和同事搞好關係,私人空間不多,如果是雙方爭奪撫養權對她應該更有利。為什離婚的時候孩子會被判給男人。”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糟糕哦。
頓了頓,吳樣用自己標誌性無神的死魚眼看向安北,“李華有任何家暴或者虐待兒童的記錄嗎?”
安北被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問的一愣,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對著電腦猛敲,最後按下確定,一份起訴文件以圖片的形式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
“在他們離婚的一個月前,李華的前夫曾經向兒童保護協會遞交過投訴,你們看這個。”
吳樣清晰的看到那份投訴書上寫著“有家庭暴力傾向”“長年虐打孩子”之類的字眼,被告那欄是李華。還有證據,照片上的男孩兒傷痕累累,光是隔著屏幕便足以讓旁觀者心揪揪著。
而白紙黑字的最後,清楚的印著“已撤銷”。
張樹本來就對之前使之家孤兒意外死亡事件耿耿於懷,看到這兒更是氣得整個人都炸了起來。
“畜生!”
吳樣想起自己在那間教室看到的孩子們的畫,他雖然在心理學這方麵是個門外漢,也大概看得出來,其中不少都有很明顯的自閉或者抑鬱傾向,更有甚者,作品極具夢幻童話色彩,不真實得讓他毛骨悚然。
吳·大寫的慫·樣表示完全不想負責,對使之家的那群孩子們做例行調查。
請讓他活在,隻會舔著棒棒糖問大人自己是不是仙鶴叼來的,才能被稱為孩子的世界觀。
難得看到毫無幹勁的人捏著鼻梁貌似很苦惱的樣子,張法醫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頗為刻薄的開口:“雖然不覺得你證明了死者是個連被浸豬籠都不過分的人渣對案情有什幫助,不過我的屍檢報告有新的發現。”
張法醫和張樹是表兄弟,五官拆出來其實有幾分相似,偏偏拚到一起就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張樹連續幾年都榮登宣傳海報手冊的形象大使,在他眼能看到燒毀一切黑暗的火焰,整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滿滿的愛與正義。張法醫則長著一張分明不會愛活人的臉,相似的五官看起來陰柔又刻薄。
現實比冬大清早從被窩鑽出來要殘忍得多,武俠美女都喜歡老實善良的主角的時代早已遠去,如今冷血冷肉的反派人設更有女人緣。
尤其是每每碰到張法醫那群迷妹,翠翠又酸又嫉妒,表麵卻硬撐著裝作很不屑的時候,吳樣都忍不住為搭檔抹一把辛酸淚。
無數次用“走開,老子對活人沒興趣”拒絕女孩子的張法醫示意自己的助手將報告每人一份發給在座,“凶手基本上模仿木乃伊的製作方法,掏空了死者胸腔腹腔內的器官,從鼻孔伸進大腦掏出了腦漿,塞入藥物和香料,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做過任何有關防腐的處理。”
“顯然凶手的目的在於殺死李華,而不是為了讓她永垂不朽。”季大大分析道。
“那為什不幹脆直接捅死她?”安北光是想象有東西從鼻子一直捅穿大腦的畫麵就直反胃,“凶手這做難道是為了隱藏犯罪證據?”
“……或者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在殺人,他隻是在完成一個作品。”
冷不丁的,吳。
這也是他執著於死者究竟有沒有可能借著自己工作的便利施虐在孩子們身上的原因,凶手內心的訴求最終都會表現在屍體上。
凶手對李華的殺意起源於什,是和死者的過節,還是偏向於特定的某一類人。
越了解死者便越靠近凶手的真麵目,他深以為然。
大家又討論了一會兒,等季大大合上驗屍報告,新的任務也分配下來了。
安北負責檢查死者的手機,看看近一段時間有沒有特別的訊息或者新出現在她周圍的陌生人。張法醫還需要等待死者腦中香料的詳細報告。
季大大帶著其他警察負責死者的家中和走訪孤兒院的孩子、死者同事等相關人際關係。
張樹和吳留在局向李華的前夫了解情況。
死者前夫看上去就老實巴交的,剃個平頭,眼角的魚尾紋深得像用筆畫上去的,領帶用到已經有線頭飛出來。資料上寫著他在一家公司做了十多年直到公司倒閉,文憑不高也沒什技術現在隻能隨便做個職員養老養,生活拮據。
趙剛第一次被叫到警察局問話,整個人緊張得不行,聲音都打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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