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每個人的心中都燃燒著一團火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這深秋時節,特別是深山中,氣溫格外的低。
夕隻穿著一件破得不能再破的麻衣,一頭亂哄哄的頭發被他用麻繩隨意的紮了起來,眉心處有一個胎記,像一團火苗。
村人說這是天譴,天罰,會引來業火降臨,屠戮全村的人;夕的父親是敵國的將軍,手上是無數夏國人的鮮血。
夕的母親因病去世之後,村人將夕逐出了村子;無路可去,這個少年隻能硬著頭皮一直向前走,因為自己不能停下,停下會死,死在這寒冬...
他不知道自己因該叫封夕還是夏夕。
如果不是那個父親,母親便不會走,他渴望力量去改變命運,他想向那個男人問出一個答案。
看著母親日漸消瘦,但卻無能為力,甚至連母親都說這是自己應該受的懲罰,兩國通婚,這是大罪,汙染了血脈...
牙齒不斷打顫,夕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久,堅持多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母親說的故事有一座山,無舟山,那是不論劃壞多少舟都到不了的地方;傳聞哪有著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藥...
將本不存在隻剩下幾縷的麻衣往身上裹了裹,夕又開始一步步踏在滿是落葉和積雪的地上,一步步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便有一陣樹葉被踏碎的聲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夕停了下來,落葉間有著一隻貓,毛發如還未消融的雪;它的眉心處,有一朵藍色的“火苗”...
......
1.當冰與火相遇,不知道會有多少光芒化為青煙
...
冰靈,這是她的名字,她六歲時村子被封國的鐵騎踏平了,是師傅一元救下來的。
人如其名,冰靈有一雙水靈靈般深藍色的眼眸,青藍色的道服凸現出她出塵的氣質,陶瓷般的膚色,傾城之姿。
師傅從不讓她下山,除非她修煉到九宮師伯境界的那一天;冰靈在無舟山的地位很高,哪怕是內門的直傳弟子,也得叫她一聲師叔。
無舟山仙氣縹緲,有通靈奇獸花草,外界的傳聞中,這便是仙境,可是在冰靈的眼,這早已經成為一幅畫了,在這待了十年,她想去看一看霧氣外的世界。
一顆種子埋下,哪怕寒冬也阻止不了它的新生。
仙道紀元兩千年整,百年一度的仙道大會如期在無舟山舉行。
昆侖、七崖、靈寸山、天混門...無數數不盡的仙家道門齊聚一地,帶著本門派最核心的弟子。
冰靈是無舟山的種子。
一柄清塵劍,斬斷紅塵絲;一步九青雲,踏出三界外。
一聲劍鳴封凍千,一曲絕唱千古流傳。
冰靈被內定為無舟山的下一位掌門,沒有之一。
這一日,師傅一員找上了冰靈。
“靈兒,你心性如此,日後如何渡去三劫...”師父的語氣中滿是擔憂。
在上山的第二年,一元告訴冰靈,她這一生有三劫。
“師尊常常教導徒兒,命由天定,生死有緣,一切因果皆是虛妄,劫中自有定數,既然如此,徒兒認為無需擔憂懼怕。”
“靈兒...”一元欲言又止,“算了,你去吧...”
一元自然知道冰靈的師尊,太初;那是一個無上的存在。
“去哪兒?”冰靈問道。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嗎?如今師父也沒實力困住你,你那點心思,師父又怎能不知道...”
冰靈在原地站了許久。然後身影漸漸消失在無舟山的天路上。
一元駐足了許久:“命由天定...生死有緣...可你的命,有怎是天能定的...”
......
2.錯不在今朝,錯在不該第一次相遇,第一次離別
......
夕19歲了,烏黑的頭發依舊是用麻繩紮束,缺不再是亂糟糟的,少年的臉上褪去了稚氣,反之是一股堅韌、沉穩;而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和一身盔甲,讓少年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更何況少年眉心處標誌性的火焰。
軍隊的人都稱呼夕——“火將軍”。
12歲時來到這,打雜了三年;15歲時,少年提起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長槍上了戰場。
誰也沒想到,這小小的身軀,蘊含著如此驚人的意誌和力量。
一條鮮活的生命從手中流走,少年沒有恐懼,眼神卻逐漸堅定起來,他相信,自己距離那個目標,越來越近了。
劍如玉,刀如虎,槍如龍,長槍劃破夜空,刺入對麵男人的胸膛,濺起的鮮血,像極了一朵朵在空中飛舞的紅蓮,綻放著妖異的紅色。
這是男孩第一次殺人,年方十五。
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天空在戰火的映射下被染成了紅色。
男人猙獰的臉上一雙死魚目圓溜溜的瞪著男孩,似乎不相信自己倒下的事實。
長槍拔出,掀起塵土。
......
快五年的磨礪,夕漸漸成長了起來,也漸漸有人稱呼自己為“火將軍”。
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銀色長槍,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自己的體內流淌著封國和夏國的血,如今卻在幫夏國人殺封國人。
或許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原因,自己的習武天賦才如此異於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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