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邇不知道自己躺在沙發上睡了多久,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從亮堂堂轉為黑暗,客廳沒有開燈,一股被所有人拋棄的失落感從心底湧起。
她發覺,自己的狀態變得很不對。
自從父母去世後,顧霖的來到讓她狠狠壓抑住的那股情緒,隻不過在戳破了這絢爛彩色泡泡後,露出可悲的真相,她才再也抑製不住了。
她抬手捂著眼,笑的像個瘋子。
也許是人體大腦的機製促使她第二天忘記這種痛苦,讓她看起來與平時無異。
也有可能是對於舞蹈天生的熱愛,使她深深的沉浸在其中,讓她沒空去想這些事情。
她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穿著貼身的芭蕾舞服,後腦勺散落的頭發汗淋淋的貼在後頸處,她也無暇顧忌。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想起顧霖了。
陸邇這一個月就隻在劇院和家來回往返,沒有多餘的活動,每天回到家洗個澡後就已經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她回顧著記憶中的陸邇,如同機械般的過著這一個月的生活,在排練了這久的舞蹈結束後,最終還是選擇摒棄了她最愛的舞蹈,選擇與父母一同長眠於地下。
顧霖在跟江沁月相處的過程中,刻意去忘記曾經有個被他稱之為“小月亮”的陸邇,兩個人的關係回到從前,但卻沒了他一直以來想要尋回的感覺。
顧霖去看了陸邇的舞台,卻感覺有些變了。
他是行外人,當初看著陸邇的感覺隻覺得如同月光般聖潔,可現在月光被烏雲遮蓋,仿佛隻剩下一片黑暗。
“小邇。”
結束後,他沒忍住去找了陸邇,對方抬起眸,眸沒有情緒,平靜的如同一灘死水。
“對不起。”
“沒關係的顧先生,我不在乎了。”
“不過,我很感謝你能來看我這次的舞台。”
陸邇臉上帶著笑,釋放出了一股說不清楚的輕鬆,她從顧霖身邊走向後台去換衣服,顧霖的手指蜷縮複又鬆開,最後轉身離開。
他沒有發覺任何不對。
直到經紀人半夜匆匆忙忙的給他打了電話,說的話亂七八糟的,顧霖努力的在麵提取了有用的信息。
陸邇吞下了過量安眠藥在醫院洗胃。
他幾乎是立馬從床上坐起,隨便套了一身衣服就往醫院趕。
病房,下午還跟自己說著話的女孩,現在了無聲息的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蒼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如同手心的沙礫一般流逝,握不緊,抓不住。
他怎會沒有察覺到呢。
“剛洗完胃,沒有生命危險了。隻不過還有些藥效在,等她醒來就沒什事了。”
經紀人的臉上帶著疲憊,她也是平時跟陸邇接觸最多的人,卻絲毫沒有發現什不對勁,要不是晚上她因為劇院一些相關的事情要找陸邇,恐怕他們隻能看見她的屍體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對陸邇造成傷害之一的罪魁禍首,最終還是因為要在他手底下吃飯,沒有再說什。
是他拿人家當替身,別人回來後又將她拋棄,現在又一副心疼到不行的模樣,不知道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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