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眼看嶽凝煙的刀就要砍到孟茯苓身上了,驚駭欲絕,想都沒想,就脫下自己腳下的鞋子,用力砸向嶽凝煙。
雖然他如今還,也不會武功,但他還是太子之時武功不弱,扔鞋子之時,使用了巧勁,正正地砸中了嶽凝煙的臉。
孟茯苓拿椅子的手被嶽韶清擋住了,她側對著嶽凝煙,察覺到嶽凝煙的凶舉,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幸好突然飛來一隻的鞋子,砸中嶽凝煙的臉,擋住了嶽凝煙的視線。
她在嶽凝煙即將倒地之前,猛地抬起一腳,正好踹中嶽凝煙的腹部,令其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嶽凝煙,你找死!我過,就算你爹在這,我照樣敢收拾你!”孟茯苓大怒,拿著椅子,想過去砸嶽凝煙。
嶽韶清見女兒摔倒了,自然不肯讓孟茯苓再打,便攔住她,不肯讓她過去,“孟姑娘,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就算了?”
“算了?你女兒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置我於死地,幾句話就想讓我算了,要讓她繼續坑害我嗎?沒門!”孟茯苓冷笑出聲,出的話,如帶了尖刺一樣,刺得嶽韶清心口陣陣發疼。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看著她,竟不出辯駁的話。也是,嶽凝煙屢次害她,他憑什要她不與之計較,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過了一會,他望著她,苦笑道:“是我管教不嚴。”
孟茯苓正要開口,眼角餘光就掃見嶽凝煙又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嶽凝煙倒地時,刀飛出老遠。
所以,這次嶽凝煙沒有過去撿刀,而是衝向孟茯苓。
孟茯苓要閃開,嶽韶清沒能及時收回手,他的手還橫擋住孟茯苓,令她無從閃躲,被嶽凝煙撞倒在地上。
她摔倒時,從她身上掉出一隻係著紅線的玉扳指,嶽韶清正要過去把她扶起來,就看到這玉扳指,頓時僵立當場,震驚而又激動得無以加複。
嶽韶清怔怔地、如失了魂一樣,撿起玉扳指,不自覺,竟紅了眼。
就在嶽韶清失神之際,孟茯苓很快就起身,麵如覆冰,跑到嶽凝煙麵前,抬手就啪啪啪,一連甩了嶽凝煙好幾記耳光。
嶽凝煙沒想到孟茯苓這快就從地上起來,來不及閃躲,便挨了這幾記耳光。
剛好這時,無意從另一個方向而來,“姐!”
“無意,點了她的穴道。”孟茯苓見無意來了,就讓她點嶽凝煙穴道,無意會一種獨門點穴法,連祁要解都得運用內力、且費上不少功夫。
“是!”無意剛來,還不明情況,孟茯苓讓她點穴,她自是不會多問,而且還同嶽凝煙的啞穴也點上。
嶽凝煙氣得發狂,臉上又痛得火辣辣地,可惜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連呼痛都不能,隻能死死地瞪著孟茯苓,眼神怨毒不已。
孟茯苓回瞪過去,“算了!嶽凝煙,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下次若敢再仗勢欺我,別你爹,就算你太後姑姑來了都沒用!”
圍觀的人聽到她這話,紛紛開口譴責嶽凝煙,嚷著讓孟茯苓別放過她,因為眾人都目睹了是嶽凝煙一來就提刀砍孟茯苓,並且還搬出嶽韶清和太後,這可不就是仗勢欺人嗎?
百姓最厭惡的就是仗勢欺人之輩,自然瞧不上嶽凝煙的行為,為孟茯苓打她之舉叫好。
“哼!”孟茯苓冷哼一聲,對無意使了個眼色。
無意會意,暗暗以內力點了嶽凝煙另一個穴道,令嶽凝煙渾身又痛又癢,這種痛癢絕不一般,似痛到靈魂深處、癢到骨子一樣。
這種點穴手法一般可用在刑罰之上,常人難以忍受,而且沒有解穴之法,要足足一個時辰,方能自動解開。
嶽凝煙被折磨得快發瘋了,偏偏無法表現出半分,無人知道她此時正處於一種極端的痛苦之中。
孟茯苓眼閃過一絲快意,她豈會輕易放過嶽凝煙?不過是礙於圍觀的人太多,不好做得太明顯。
而這時,嶽韶清拿著玉扳指走向孟茯苓,他顧不得嶽凝煙,神色異常激動地問孟茯苓:“這玉扳指是誰給你的?”
“與你無關,還我!”孟茯苓臉色一凝,不予回答,伸手就要奪回扳指。
嶽韶清收回手,不肯將玉扳指還給孟茯苓,執著地問孟茯苓,“告訴我,扳指是從哪來的?”
其實嶽韶清已經猜到了,她這張像極心愛之人的臉,還有這玉扳指,還有什不明白的?可他想聽她親口承認。
孟茯苓揚唇,勾起一抹寒透人心的笑意,“我撿來的!”
她是故意這的,打一開始她就對嶽韶清有意見,再則,她以為他剛才是故意攔住她,害她被嶽凝煙推倒。
“不可能,這可能是撿的,你娘的名字是不是叫——”嶽韶清被她的笑意刺得萬分難受,他不相信玉扳指是她撿來的,欲詢問她娘的姓名。
“我是撿的,就是撿的,難道嶽侯爺想將他人之物據為己有?”孟茯苓聲音愈發冷厲,話方完,就趁他不注意,揚手搶回玉扳指。
嶽韶清手一空,心也空了一角般,喉嚨卻像堵塞了,發不出一丁點聲音,眼神黯然地看著孟茯苓轉身走向茶樓門口,見她麵對冬瓜時,麵上的寒意瞬間褪去。
他幽歎了口氣,轉身落寞離去,甚至忘了嶽凝煙的存在、也忘了騎上坐騎,淡弱的陽光將他的背影拉得老長,愈顯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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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嶽凝煙那一出,孟茯苓等人也沒心情喝茶了,直接返回將軍府,剛到府,無意就告訴她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你沒看錯?”孟茯苓不禁揚高了聲音,皺著眉頭看著無意。
“姐,屬下沒看錯,確實是魏盛和喬氏。”無意肯定道。
無意先行去茶樓訂雅間,可還沒到茶樓,經過一家客棧門口,恰巧見到喬氏和嶽陽侯府的管家魏盛一同走進客棧。
盡管他們兩人都戴了帷帽,無意也隻在那次賞花宴見過他們一次,但她經過特殊訓練,不僅記憶絕佳,連眼力也不凡,能透過帷帽,認出他們的身份。
本來無意也不想多管閑事的,可他們行為親昵,又弄得如此神秘,因而令無意想一探究竟,便跟進客棧。
結果,無意探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談完,居然還滾到床上瘋狂地做那種事。
要不是如此,無意也不會耽擱那久才去茶樓。
“沒想到喬氏這饑不擇食,看來是嶽韶清不願碰她,令她寂寞難耐。”孟茯苓諷笑道。
她甚覺惡心,那個魏盛少也有六十多歲了,長得又難看。而喬氏才三十多歲,又是侯夫人,居然和自己府上的管家搞在一起,嶽韶清頭上那頂帽子夠綠的。
她很好奇嶽韶清若知道自己的妻子和管家搞在一起會怎樣,不過,她也覺得好笑。
原來魏盛深得嶽韶清信重,嶽韶清把尋女兒一事交給魏盛。不想,魏盛和喬氏有奸情,他把這事告訴了喬氏。
喬氏怕嶽陽侯府的一切會落在嶽韶清女兒手,就找來嶽凝煙這個冒牌貨糊弄嶽韶清,可她沒想到,嶽凝煙進侯府後,被嶽韶清的寵愛、被富貴迷了眼,漸漸不受她控製。
所以,喬氏如今很想把嶽凝煙趕走,卻反被嶽凝煙以此威脅,她現在更怕嶽凝煙太蠢,會在嶽韶清麵前露出破綻。她這次和魏盛在客棧私下見麵,就是商量在嶽凝煙到普慧寺後,除掉嶽凝煙。
“姐,要不把這件事告訴嶽韶清,揭穿嶽凝煙?”無意提議道。
“還不到時候。”孟茯苓本來不想插手嶽陽侯府的事,但嶽凝煙一次次地害她,令她無法容忍。
孟茯苓也沒忘了喬氏上次和洛瑤聯手害她的事,這一次,倒是一舉除掉她們兩人的好機會。
她不想打沒把握的仗,必須把證據收集齊全才好,不過,有時再充分的證據也比不得親眼目睹。
不如今晚讓祁帶她夜探嶽陽侯府?先把嶽陽侯府的現狀弄清楚,再想出對付她們的辦法。
主意一定,孟茯苓笑道:“真不知嶽凝煙是怎騙過嶽韶清的,喬氏也算是蠢,找了一顆不受自己控製的棋子。”
“姐,嶽陽侯對您似乎很不一樣,您千萬要心些。”無意目睹嶽韶清拿孟茯苓玉扳指,深怕嶽韶清對她有什不軌的企圖,便出言提醒。
“無妨。”孟茯苓沒解釋什,隻淡笑道。
她頓了一下,突然想到冬瓜拿鞋子砸嶽凝煙的舉動,“你去把冬瓜叫來。”
冬瓜沒在茶樓吃到點心,這會和雞翅在花園玩泥巴,等著孟茯苓做給他吃呢。
無意頷首,便出去叫冬瓜,豈知冬瓜孟茯苓沒把好吃的做好,他就不來。
孟茯苓微微蹙眉,這覺得冬瓜像是在躲避她一樣,不然,前不久還誓言坦坦地自己是男子漢,不玩泥巴。剛一進府,讓她做東西給他後,就拉著雞翅一溜煙地跑開,現在叫他也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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