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冬瓜啊!”冬瓜踢騰著雙腳,扭著身子,極力想讓自己笑得真些。
但他笑得很苦澀,一點都不像一個孩子該有的笑容。
已經被揭穿了,冬瓜既不知該如何解釋,又裝不下去。
“我都聽到了,還想狡辯?”祁怒紅了雙眼,死死地瞪著冬瓜。
他在嶽陽侯府被眾多賓客圍著敬酒,發現冬瓜不見後,他又擔心、又著急,整個嶽陽侯府都找遍了,都沒有冬瓜的蹤跡。
祁快急瘋了,自責不已,一邊尋人,一邊命人暫時封鎖消息,別傳到孟茯苓耳,怕她擔心。
在皇上和皇後還沒回宮之前,就發現冬瓜不見的,當時祁壓根就沒想到冬瓜會鑽進皇後的鳳輦,跟著皇後進宮。
直到將嶽陽侯府的守衛都盤問了遍,最後,看守後門的侍衛終於招認他拿了冬瓜的荷包、並親眼看到冬瓜跑出後門。
那個守衛見冬瓜往前門的方向而去,祁依著這點,讓人分頭尋找。
祁不知為何會有一種冬瓜會進宮的預感,就帶了幾名影衛,潛進宮來。
要在宮找人,影響定然不好,祁才沒有光明正大地進宮。
剛剛棲鳳宮在捉拿的刺客,其實是祁命屬下故意現出蹤跡,讓禦林軍都去棲鳳宮捉拿刺客,以便利於尋人。
據他推測,冬瓜如果真的進宮的話,可能會去皇後或者皇上的寢宮。
皇上的寢宮,他又非常熟悉,順利地找過一遍,都沒尋到冬瓜的蹤跡。
而棲鳳宮各處都尋過了,有些地方不方便尋找,才製造刺客風波。
祁連禦花園都沒遺漏,剛好見冬瓜從一個假山山洞出來。
之前,因為冬瓜的異舉,祁和孟茯苓就覺得不對勁。
所以,祁沒有驚動冬瓜,他想看看冬瓜要做什。
他沒想到,會聽到冬瓜和平子的對話,他無法接受自己兒子的身體被別人占用,而且,還是自己的好友。
是借屍還魂?還是?如果是借屍還魂,那真正的冬瓜哪去了?
祁越想心越難受,更無法想象孟茯苓得知這個事實後會這樣。
“出宮再,好嗎?”冬瓜深吸了口氣,勉強使自己鎮定之後,才抬起頭看著祁。
冬瓜已無法再繼續偽裝下去,他神色間有些憂鬱。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言下之意,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不會顧念往日情分。
“殿下!”被兩人忽略了許久的平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要不是祁沒有捏造假音,平子聽得出是他,恐怕會把他當成刺客。
祁提著冬瓜的衣領要走,轉頭,冷冷地看了平子一眼,“平子,你要是敢泄露出半句,休怪我取你性命!”
“祁,平子不會背叛我的——”冬瓜弱弱道。
祁卻冷斥道:“閉嘴!”
冬瓜因為心虛,被祁這一斥,竟不敢辯解什。
平子則被祁的眼神凍到了,打了個寒顫之後,連忙保證不敢泄露半句,隻差發毒誓以表忠心。
“你抱我啊,你這樣,我很難受。”冬瓜被祁提著飛出宮,衣領勒得脖子難受至極。
聽到冬瓜的抗議,祁更加惱怒,“休想我抱你!”
祁一想到自己一直將好友當成兒子,時時哄著冬瓜喊他爹,他就覺得自己被耍了。
“你以為我樂意讓你抱?”冬瓜鬱悶得不行,覺得委屈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祁不耐煩了,幹脆將冬瓜抗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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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祁沒將冬瓜帶回將軍府,而是帶到將軍府的後山上。
“!你何時占用冬瓜的身體?冬瓜怎樣了?”祁將冬瓜放在地上,冷聲質問道。
“我又不是有意的。”冬瓜仰著頭看祁,脖子很不舒服,幹脆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下。
他很無奈地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他剛死不久,就附在孟茯苓腹中的胎兒,算算時間,那時候,應該是孟茯苓上吊時。
著,冬瓜歎氣道:“起來,我雖然是魂魄附在胎兒上,可也是娘親生出來的。”
可不是?真正的孩子已經胎死腹中,若他沒附在上麵,也是產了。
祁聽後,心久久難以平靜,他從不相信什神神鬼鬼,要不是眼前的冬瓜是重生之魂,他怎都不肯相信。
特別是祁得知冬瓜的‘芯子’換了,確確實實是由孟茯苓所生,便真的是他兒子,他實在是難以接受自己的好友變成兒子的事實。
祁終於知道冬瓜為何一直以來都那排斥他,也能理解冬瓜的感受。
他突然不知以後該以什身份和冬瓜相處了,爹?朋友?
不等祁多想,冬瓜就把他在宮看到的事告訴祁。
“回去了,你的仇,我會幫你報。”祁皺著眉頭,沒出解決之策。
“那你會不會告訴娘親?”冬瓜把秘密袒露出來後,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你叫娘親叫得真順口。”祁忍不住刺了冬瓜一句。
“那是當然。”冬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似想到什,笑了起來。
祁見冬瓜又恢複了一派真的樣子,怎都無法將他當成孩子看待。
回到將軍府,已是半夜,孟茯苓沒有就寢,一直在等著他們。
見他們‘父子倆’回來了,孟茯苓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立即迎了上來。
“茯苓!我們回來了!”因為祁打算將冬瓜的真正身份隱瞞孟茯苓,所以,現在看到她,莫名的心虛。
“這晚了,你們去哪了?”孟茯苓見冬瓜滿身髒兮兮的,不由皺下眉頭。
“娘親,葫蘆帶我去爬山,山上好黑,我怕怕!”冬瓜抱上孟茯苓的大腿,告祁的黑狀。
可不是?他現在隻是個孩子,人腿又短,偏偏從後山下來時,祁不肯抱他,非要他自己走下山,可憐他這短腿走得快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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