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回事？”孟茯苓甚少見祁如此氣憤，不免覺得奇怪。

    “那家夥如今囂張得很，趁我不在這段時間，把持朝綱、大肆籠聚勢力。皇上沉迷佛法，也是他從中搞鬼。”祁怒道。

    他進宮向來是暢通無阻，現在，皇上隻讓趙公公轉達，要他處理軍營疫病的事、並查明失蹤將士的下落，卻不肯見他。

    這叫他如何不怒？更氣人的是他剛出宮門就遇到洛昀皓。

    洛昀皓竟炫耀他可以隨時麵聖、不必通傳，還出言諷刺祁。

    “葫蘆，洛昀皓會不會有什苦衷，或者被人控製了？”孟茯苓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

    “控製？怎可能？我看那家夥平日太會裝了，蒙騙了世人的眼。”祁很不滿。

    別人幫洛昀皓話，他還不覺得如何，唯獨孟茯苓不同，要知道洛昀皓一直在覬覦孟茯苓。

    孟茯苓好笑地搖頭，祁處事一向冷靜，怎遇到洛昀皓就如此不淡定？

    “葫蘆，我想見他，當麵問清是怎回事。”

    在孟茯苓的認知，洛昀皓是不喜拘束、不喜權勢、又重情義的人。

    不然，他就不會在江湖飄蕩多年，假扮尚啟延也是為了朋友之誼。若非尚啟延的事，他現在還是一名江湖俠客。

    這樣的人，又怎會做出危害社稷的事？

    “茯苓，你就這相信他？”祁醋勁又起了，特別是他想到在宮門口時，洛昀皓大言不慚地要從他身邊搶走孟茯苓。

    “我葫蘆，你吃的哪門子的醋？”孟茯苓哭笑不得，明眼人都看得出祁在吃醋。

    “幹醋！”祁理直氣壯道，口氣又顯得非常認真。

    “你這醋吃得太沒道理了，我和他不過是朋友。”再，她不記得洛昀皓曾表現出喜歡她的樣子。

    祁一哽，到底點破洛昀皓喜歡她的事。

    他心知，並非孟茯苓愚笨，而是洛昀皓在她麵前從來都是吊兒郎當、又時常一副玩笑之態。

    孟茯苓看不出洛昀皓喜歡他，是正常的事，要不是他無意中撿到洛昀皓的玉佩，也被蒙在鼓。

    看得最清楚的人，反而是嶽韶清，不僅是旁觀者清，而是作為一個年長於他們的長輩，經曆過的事遠比他們多。

    不過，嶽韶清亦沒點破，隻是讚同孟茯苓見洛昀皓，“祁，讓茯苓見他一麵也沒什。”

    祁到底還是點頭了，他也知道，讓孟茯苓見洛昀皓，也許可以探出什端倪。

    ******

    祁親自把孟茯苓送到五皇子府附近，讓孟茯苓帶上幾名侍衛，他自己在外麵等她，沒有跟著進去。

    因為他若跟孟茯苓一同見洛昀皓，洛昀皓不一定會真話。

    這是孟茯苓初次來五皇子府，她不過是報出她的名字，便立即有人迎她進府，管家親自趕過來為她領路。

    孟茯苓心覺疑惑，難道洛昀皓料到她會來，事先通知了底下的人？

    府內曲折回廊，繞著一泓清澈碧波。假山湖石，蒼鬆翠竹，一眼望過去仿佛畫中美景，如同入了畫境一般。

    孟茯苓暗道，真正的尚啟延是隨性之人，想不到品味如此之雅。

    過了一彎矮牆，便進了一個頗幽靜的院落，院內圍種著兩棵垂絲海棠，此時，已漸黑，隨風飄蕩之時，孟茯苓竟覺得有些淒涼之感。

    這是洛昀皓的住處？有些不符合他的風格，孟茯苓蹙眉，心沒由來的一沉。

    入了內廳，洛昀皓負手背對著她，背影顯得有些蕭條。

    才幾個月不見，單是一個背影，孟茯苓就感覺洛昀皓變了。

    “你們在這等我！”孟茯苓吩咐隨行的侍衛在門外等她，她獨自走進內廳。

    孟茯苓在距離洛昀皓不遠之處，停住腳步，“洛昀皓！”

    洛昀皓聞聲緩緩轉過身，他整個人透出一股冷漠的氣息，臉還是尚啟延的臉，氣質卻與幾個月前截然不同，好似換了一個人般。

    換了一個人？孟茯苓被這念頭給驚住了，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你是誰？”孟茯苓警惕地瞪著對方，直覺告訴她，此人不是洛昀皓。

    不然，一個人，再怎改變，怎會連氣質都變得如此徹底？除非經曆過重大的變故，這可能性顯然很。

    “茯苓，是我啊！才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洛昀皓定定地看了她一會，突然笑道。

    他好似又變回原來的樣子，轉變得極快，快得令孟茯苓差點以為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他還是原來的他。

    不可能！她沒看錯，正因如此，才顯得洛昀皓可怕，竟能將兩種不同的性格隨意換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