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籠罩在疫城之上……
“媽,你看外麵,這天空怎有些紅?”桑魚抹了一把頭上的細汗,繼續用看起來不太幹淨的水洗著衣服。
“也許是因為外麵的垃圾太多處理不好的緣故吧,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屋的女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外頭的風刮得呼呼的,桑魚摸了摸發癢的鼻頭,隨意地抬頭看了看,依舊是泛黃又泛紅的天空,不過看著感覺這下午的天陰沉了很多,大概是要下雨了?
莫名有種叫人喘不上氣的感覺,這疫城的汙染越來越嚴重了,她想。
桑魚正蹲在兩桶水和兩個盆旁邊,洗著衣服,手上自覺加快了揉搓衣服的速度,雖然她已經感覺有些腰酸背痛了﹏。
疫城的水源不算少,但是離她家也挺遠的,那桶的水是她排了半個上午打到的,光是挑回來就讓這個才17歲的姑娘非常累了。
“小魚,衣服洗完了沒?容容估計快放學了,你趕緊把晚飯做了,我去接他放學。”屋擺弄著新衣服的女人看也沒看一眼院子女孩的情況。
“……”桑魚聽到這話不禁翻了個白眼,但臉上沒什明顯的情緒變化。
“差不多洗完了。”
“那你記得再把地拖一下,我先走了。”
“好。”目光一撇,見那女人離開了,桑魚不再遮掩自己眼中快要溢出的厭煩與鬱悶。
桑魚立馬丟下手中擰著的衣服,快速溜入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摸出了一盒巧克力,她開心地拿出一塊放入口中,再將盒子放回床底,轉頭就出去拖地了。
每次這個點女人出門就要一大會兒,說是接桑容放學,其實不止如此,那女人還要出去鬼混一段時間,不過見桑容每次都是麵無表情地回來,桑魚覺得他應該是在外麵乖乖等著的,沒什事。
那孩子才10歲,總是一副沉靜冷淡的臉,不和任何人親近,除了對自己的生母緩和一些之外,似乎總是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奇怪的人。
一個10歲的毛孩子而已,不必計較什。
顯然,桑魚不是親生的,桑容是,聽女人常說他們娘倆來頭不小,四周沒人信她的話,桑魚也是將信將疑。
但疫城是個什地方?疫城並不完全是一個貧民區,這時常會產生一些暴亂與疾病,再加上汙染嚴重,很多外頭的犯人也會被流放到這,住在這的人大多是一些貧民與病民,疫城的人被叫做下等人,這是被上級默許的。這可以說是一個被人類拋棄的地方,汙染最嚴重,混亂最嚴重,對於生活,也隻是在一個支離破碎的“平衡”中掙紮罷了。貧民區還是說得委婉了些。
所以信與不信,區別不大了其實。
桑容上學,也就是混個不撿垃圾的工作,那個女人顯然不是這想的,沒有好心人戳穿她,桑魚也當半個笑話看。
她是被女人撿來的,可以說是撿來當苦力的,這多年了,其實她也習慣了,雖然還是很不甘心持續這樣的生活狀態。
她早已不在意親生父母是誰,不重要了,畢竟從不存在於自己的記憶和夢中。
唯一的願望,就目前來說,就是逃離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吧。
拖完了地,桑容來到院子左側放下拖把。
來到院子的時候,通過鄰矮的可憐的圍牆,她看到了鄰居養的一隻看著很凶的狗,那隻狗正看著她,眼一瞬間迸射出的紅光讓桑魚感到非常詫異,她被嚇了一跳。
?嗯?……桑魚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那紅光已經消失了。
“見鬼……”這是什……?還是她看錯了?
沒再亂想,桑魚洗了洗菜,簡單做了點飯,又把剩下的衣服晾完了之後才進屋睡了個覺。
兩個小時後……
……嗯?那兩個人怎還不回來,平常的話,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桑魚醒了,打了一通電話過去,過了一會兒,沒有人接。
天色已經黑了,可她抬頭的時候,依舊能感受到那隱隱約約令人心悸的血色,看得是否真切已經不重要了,都比不上心油然而生的那種沉悶與壓抑感。
……幹了一天的活,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伴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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