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舊時的庭院,一下車,就是朱紅色的大門,門口的石獅子依舊是威風凜凜,落上了一層灰塵也是。我撫過冰涼的石頭做的石獅子,蝶舞跟在一旁,披上她為我做的鬥篷,“莘大人,別著涼了。這比我們那冷呢。”
“別擔心,我很好。”我回她。
王上也下了車。“王上。”蝶舞欠身行禮。
“這就是你家?倒是個挺不錯的地方。”王上道。
我笑笑,不語。我鼓起很大勇氣,踏出那一步。既然山賊肆虐,兵痞橫行,若爹娘還活著,自當已遠離。或者我隻能看到兩具屍體。或是爹娘怕我回家擔心,仍留在這不定。我越想越覺煩躁,隻得摒棄了這些念頭,輕喚一聲:“爹,娘,霽月回來了。”
庭院仍是舊時模樣,隻是空了,連燕雀也不留,寂靜的很。還未走近我的屋子,就聞到一股清香,是梅花,紅的,還有白的,積了雪,壓得蒼勁的枝條垂下來,好像一聲夏夜的溪聲,驚醒了我。
“逃禪老筆應難畫,別樣清佳。”王上跟上我,“今晚就住在這吧。”
“是。王上。”我回。
“不在宮,不必拘禮。”他微笑。
我苦笑,還未進屋,若是見到兩具屍體……我不敢想,我也不願見到這情景。
但事實就是這樣的。我走進屋,“爹,娘!”血跡濺在桌上,已幹,像烙印一樣刻在桌上,鮮紅的血似乎糊滿了我的眼,我眼前一黑,趁我還有意識,坐下來,我閉上眼,恢複清醒,我不知道怎樣描述我的心情,隻是悲哀,連恨都不知該恨誰,我想我應該大哭一場,但我沒有。
“瑤琴。”王上低聲喚我,“你沒事吧?”
“無妨,王上。”我們可否把我父母葬在後山上。
我買了棺,為爹娘換上壽衣,擦淨了他們臉上的血,抱他們進棺。他們麵色安詳,好像沒有受太大痛苦。
葬好爹娘,已是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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