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風偷偷帶著寒冬的前調吹拂在街頭巷尾,微涼清風能吹動遠方的白帆卻吹不淨暗巷深處的肆動。
小巷內寂靜的連一絲響動都沒有,顧世水腳步輕響自巷頭走至巷尾。盡頭一堵灰色陳舊的牆顯示著這是條死胡同,但顧世水卻伸手抽出一塊磚頭露出麵一張白色的紙條。
紙條上赫然寫著:四野樓
四野樓是帝都郊區一處古建築,因為地理位置等原因在帝都一眾古跡中沒什名氣。
顧世水開車來到四野樓時已經有人在等他,那人站於瞭望台上一頭長發隨夜風飄舞臉上帶著銀色麵具。顧世水看著這道背影眼中劃過沉痛,但很快他就收拾好情緒同每一個合格的談判者一樣自信而冷靜的站上瞭望台。
瞭望台的前麵是一座山,所以根本就看不見什景色,也又許多人質疑為什要在這修一個瞭望台看山,但沒有人能解釋。
那人看著不遠處的高山眼中笑意不達眼底,他指著高山:“知道那座山是什山嗎?”
顧世水:“四聖山。”
“沒錯,四聖山前四野樓,吹夢繞魂至心中。”那人看向顧世水,月光下顧世水的皮膚格外白,眼中閃爍著光。
“我們多少年沒見了?”那人問。
顧世水把手揣兜,淡然道:“八年,或者十八年。”
“,這說法真有意思。”他突然彎腰邀請道:“那能否賞臉聽一曲?”
顧世水沒有動作,就在那人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一道溫熱的觸感自手心傳來。那是一隻白淨修長如玉的手,他正輕輕搭在那人手中肯定了那人的邀請。
那人又意外又驚喜,輕柔的握住那隻手真誠笑道:“我的榮幸。”
一支長笛,一首奇異的曲子。在那月色高台上摘下麵具露出那張妖冶至極的臉,他如誘人犯罪的惡魔,又如墜落凡間的神明,粘上了一絲人間的氣息卻又隨時能將這氣息抹去。
顧世水想,沒有人不會為他動容,所有人都會為他動容。
在笛聲中他不知不覺間睜開雙眼,一雙眸子含笑看著顧世水,似在述說自己的愛戀,又似在為自己久別重逢的故友歡歌。
良久一曲終了,他走進顧世水將長笛放在顧世水手心,輕輕包住顧世水的手將長笛握住。他蹲在顧世水眼前一雙笑眸滿是期待與鼓勵,他溫柔的撫摸著顧世水的臉頰,頭發,脖頸。
直至他遮住那雙清澈的眼,如久別的愛人自耳旁的呢語,聲音中滿是蠱惑:“阿顧你該回去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他會沒事,誰都不會有事。”
“遲暮,爺爺,小唐,他們都好好的。”
顧世水的呼吸淺淺的,他無聲勾起嘴角明明是一副笑麵卻偏偏帶了幾分苦澀。他猛地抱住那人輕聲道:“不可以動他們。”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