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源卿回到執行所已經是深夜，他一路走到了東先的房間，站在門口許久才積攢好勇氣敲門。

    “咚咚！”

    等了一會兒門開了卻沒有見到東先，唐源卿踏進去。整個房間所有東西的擺放的整整齊齊，房間沒有開燈月光灑在窗台，東先站在窗前背對著他。

    唐源卿斟酌良久仍然不知道該怎開口，在靜默中那道曾經短暫出現過的聲音響起。

    “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很短，我不愛說話，當第一次在通訊器聽見他為了風之哨罵人時。我就覺得很特別，他暴躁的像個炸彈，隨時都能爆炸。

    我和他第一次見麵我扔給了他一個本子，上麵寫著‘教我罵人’。其實我不是想學罵人，我是想聽他說話。我們相識的時間很短，短到除了回憶什都沒能給我留下。

    那天他說自己是很厲害的傀師，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很厲害。但是他真的很厲害。我喜歡的小太陽把自己給炸了。

    你沒什好跟我說得，那是他的選擇。回去吧。”

    東先的身影被月光照的模糊，就像今天晚上說這多話的他是幻覺一樣。

    唐源卿走出了門，東先說得沒錯他沒什能對東先說的，就像他什都不知道一樣。

    唐源卿走出門有著肌肉記憶般往自己的宿舍走，不遠的拐角處邢北站在那，他知道邢北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唐源卿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宿舍，邢北也跟了進來。唐源卿坐在床上眼神呆滯的看著一個點。

    邢北攬著他讓他靠在自己肩上，輕聲說著：“現在是晚上，你可以脆弱。”

    唐源卿沒有反應，邢北就這抱著他。直到許久後懷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一聲聲壓抑的泣音在耳旁炸開。他手中力度變大緊緊地抱住唐源卿。

    “我什都不知道，我什都不知道！我為什沒有發現？”

    “為什？”

    夜色沉沉，月光照不進這間房。黑暗中相擁的兩人被拉得很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一聲聲鏗鏘有力。

    良久唐源卿終於平靜了下來，他給邢北講了他們的故事。

    “我第一次見到阿顧是在十五歲，阿顧十歲，季冬也十五歲。阿顧小小的，就一小團。他很怕生卻不怕我，當時的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想離家出走浪跡天涯。

    但是那天我抱起了阿顧，我抱著他上了唐門。他像個小尾巴一直跟著我，後來會軟軟的叫哥哥。季冬也很喜歡他叫哥哥的。

    阿顧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他是小天使。阿顧能吃苦從不訴苦，每次都在溫暖別人。可是有一天阿顧失蹤了，在阿顧失蹤的地方季冬正坐在哪兒。

    我問他阿顧呢？他不說，後來更是再也沒有來過唐門。漸漸的我開始懷疑他做了什讓阿顧離開。可就在前一段時間我見到了阿顧，我也問了阿顧，阿顧也不說。

    現在想想他們都在瞞著我，明明我比他們大，我是哥哥呀！

    如果我今天早點找到他們，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