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獸人吧，活下來不容易吧。”

    “我不知道怎幫你，隻是不想看到你死去。”

    女孩說的話仿佛就在耳邊，像尖銳的風鑽進耳朵，揚起沙塵漫天飛舞。

    嘶嘶——

    啊，真想再見到她。

    桃渺黯然垂首，眼眶微紅，咬著牙，眼睛染上晶瑩剔透的霧氣，抿唇。

    “可以告訴我嗎？”

    未來清晰地感知到了桃渺這轉瞬間情緒的巨大變化，自己既是知曉一切未來的神，眼前人的無助模樣，如同記憶中在北區生活的童年桃渺。

    陰暗的街巷，人人喊打的，象征獸人身份的獸耳和尾巴，以及和常人相差甚遠的緋色皮膚，像拚湊的碎片，輕輕觸碰便再度破碎。

    “她叫顧芊，一個如今沒在聯盟在編行星的居民，所在的行星資源枯竭之後作為流民逃亡到北區的可憐人。”未來語氣憐憫地緩緩說道，“她當時和家人失散，身邊連個依靠的人都沒有，但是看見你陷入生死危機時還是毅然選擇幫助你。”

    桃渺“嗯”一聲，擦了擦眼角，說：“原來這就是她曾經的經曆。”

    自己隻知道，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堪堪八九歲的女孩，為了幫助當時已經被恐懼包圍的自己，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是傻瓜能做出來的事。”桃渺回想起記憶顧芊的模樣，圓潤有神的杏眼是像小鹿驚慌失措的神色。頭發不長不短，淩亂得像打了敗仗，兩隻髒兮兮的小手交叉在腰間。

    “所以我才不願意和這樣的人有關係。”桃渺自言自語道，又帶著一絲希望，對未來提出了最在意的問題。

    “顧芊……她還活著嗎？”

    想要知道答案，又怕答案不如意，她心很是糾結，如果可以，她很想站在顧芊的身邊，幫助實現她應該存在的不知名夢想。

    未來不易察覺地歎息一聲，說：“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

    桃渺如釋重負地輕笑一聲。

    “是嗎，那就好。”

    “不想知道她如今在哪兒嗎？”未來淡淡地說。

    片刻寂靜。

    “尊敬的乘客，您選擇的目的地到了。”車內響起冰冷的機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