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完美大結局【撒花】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不道心 本章:111:完美大結局【撒花】

    不稍片刻,上官霆就被放了回來。上官霆樂的進門,樂的坐在餐桌前,樂的說,“死掉了一個,還差兩個!”

    莫蘭瞥了上官霆一眼,不吭氣。

    上官霆調笑一句,“真是惋惜,沒有親眼見到他死前的慘狀。如果見找了,晚上做夢也能樂笑呢!”

    莫蘭遣退了丫鬟,叫人拿了抹布,親自擦地上的髒水也血跡,她是怕被丫鬟們擦血跡和汙水的時候,發現貓膩。血水的顏色,並沒有染了毒素,而是鮮紅的。有心人若是發現,上官翼假死的小道消息一定壓不住。

    莫蘭一邊抹地板,一邊嘰咕了一句,“自己的親兄弟,你何必這般冷血?五爺他人,不是很壞。”

    上官霆笑容微凝,“他人的確不壞!但他娘親壞!他的爹也壞,他爹喜歡的兒子,也會和那爹,變得一樣壞!”

    聽得出來,上官霆小時候的日子,肯定很苦。他在指責自己親生父親的壞心眼,所以,凡是他爹喜歡的兒子,他都要厭惡。

    上官霆把玩著那隻空酒杯,神情嚴謹,笑容幽淡,“愛妃,我不想讓你討厭我,可是我必須得跟你坦白,要不然,等哪日,你自己發現事實真相的時候,你會更加更加的討厭我!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坦白跟你說,讓你早點解氣的好。”

    莫蘭擰眉問,“你想說啥?”

    上官霆邪嘴一鉤,說,“五哥之所以當上南宮羽三教團的教主,都是我在背後搞的鬼!我利用父皇的多疑,離間了他們倆的感情。”

    莫蘭臉色一頓,刷拉一下起身,拳頭一捏,“你有種,再說一遍。”

    上官霆優聲一句,“你沒聽錯,都是我在背後離間了他們父子倆的感情!”

    莫蘭怒不可抑,上前,直接甩手一個巴掌。

    “啪——”

    上官霆的臉蛋被打偏了,他微微回眸,嘴角依舊微笑著,“你終究還是喜歡我五哥”

    說完那句話後,上官霆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出了房門,“我還是去太子的行宮窩著吧。反正太子隻回太子府居住!那行宮,空著也是空著。”說完,上官霆大搖大擺的帶著太監和宮女們離開了。

    那些太監和宮女們,雖然聽不見屋內莫蘭和上官霆之間的對話內容,但是那巴掌,他們都聽得真真切切的!尤其在看見上官霆臉側的巴掌印後,就更加確定了,九皇妃,打了九皇一巴掌!

    理由,不知道!結論,也不清楚!看上官霆的樣子,絲毫沒察覺他有怒氣。而九皇妃也是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她的眼神不太好看。

    上官霆一走,莫蘭用力關上大門,一屁股坐在椅子,打掃房間的興趣都沒了。

    直到深夜,隻聽屋內的窗戶一聲當,四下一搜尋,見窗戶旁,愕然站著一名黑衣男子。那男子,穿著夜行衣,帶著黑色方巾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珠子。

    莫蘭驚愕一眨眼,“你!”

    男子默不吭聲,就這站在窗口看著她。

    莫蘭小手一指他鼻梁,“你!你是慕鴻?”

    上官慕鴻眨眼問,“你怎知道是我?”他今天,換了一身行頭,按理說,她應該不會聯想到他才對。

    莫蘭噴了口水,“你這雙眼睛我看了多久了,我要是連你也認不出來,那我直接戳瞎自己狗眼算數兒!”莫蘭走到上官慕鴻身前,輕問,“你身上這布,應該隻是棉布吧!不防電的吧?”

    上官慕鴻摘下頭罩,摘下麵罩,露出那張英俊的臉蛋,“放心吧,以後都不必擔心我身上的雷電了。”

    莫蘭驚訝問,“為什?難道?我大哥他已經給你動手術了?”

    上官慕鴻搖頭一句,“手術沒做。隻是你大哥給我上了一堂課而已。”

    “什課?”

    “說了一堆,沒聽太懂。”

    “啊?沒聽懂?那那然後呢?”

    “我就隻聽懂一句,電是有正電子和負電子兩種極性,電流的方向就是從正到負,正極與負極相互碰撞的話,就會互相湮滅,而讓電流加強的方法,就是加速電子從正極到負極的速度而已!”

    莫蘭眉頭鎖得更緊了,“然後呢?”

    “然後?”上官慕鴻伸手,倏地一下覆上她的臉蛋兒,沙啞著說,“然後我就可以碰你了。”

    又跳了!他中間的話,又被他給省掉了。

    上官慕鴻急切的上前,一把抱起她,急著上塌,“我們去床上說話。”

    “喂,你不會吧!小璐還在這兒呢!”

    “當她假的。”

    “當我假的吧!”那對主仆,竟然異口同聲著說話。多同心啊!

    丁璐嘿嘿一笑,焦急著說,“寒後您還是早點上塌歇息吧!你就當我不存在!頂多我捂著耳朵,閉上眼睛,不偷聽,不偷看!”

    “屁!我說不行就不行!”莫蘭還在抗拒,人卻被輕輕鬆鬆扔上了床榻。

    某男準備撲上來,莫蘭腳丫子死死一抵,抵住他胸口,不讓他前進半分,“你先給我說清楚,你的病到底是怎好的?”

    “你大哥不是說了,正極和負極相碰撞的話,就會互相湮滅!所以我隻要控製心髒處電流的碰撞,就等於是控製我身上的電流了啊!”

    莫蘭聽了,嘴巴大張,“這也能行?”

    “能不能行,咱們試過就知道了!來,用力摩擦,看看會不會起電。”

    這丫的,到底想摩擦哪兒?看他迫不及待想撲過來這陣勢,太叫人難抵。

    “你給我忍著。死賤種!”

    “我忍了很久了!”

    “可我還沒成年!”

    “瞎說!過了年,你已經十八了!你成年了!”

    “你這丫的,就不能給我挑個時間挑個地點嗎?現在咱們在狼穴呢!”

    “對我來說,天上地下,處處都是我的床!”

    “那你純粹就是隻野獸!”

    “噗——”丁璐實在忍不住,偷笑出聲。

    莫蘭臉色一黑,喊道,“你聽聽,剛才那貨說要閉眸封耳的,現在笑成了彌勒佛了!你就給我忍著點,等我們回了家後”

    “那你什時候回家?”

    “快了,估計等五皇下葬之後”一說起五皇的事,莫蘭心情又糟糕了,表情刷拉一落。

    上官慕鴻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於是起身,不再進攻,“你怎了,娘子。”

    “你的皇侄!你的九皇侄幹的好事兒!他討厭上官翼也就罷了,他為什非要拿我的頭銜去謀害上官翼?”上官興祿已經因為南宮羽三教團的事,被皇上秘密處決了,上官霆知道她心的傷,他竟然還敢挖她傷疤。

    上官慕鴻盤腿一坐,說道,“老九的娘親,是個賤婢,聽說,他還有個胞妹。是被上官翼的母親,活活扔死的!”

    莫蘭抬眸,“扔死的?”

    “嗯,上官翼的母親,想扔死的,是老九。可是她認錯了人,抱錯了娃,扔死了個女嬰。上官霆這才得以存活下來,他被寄養在大皇子的乳娘身邊,和大皇子一塊兒長大,免招其他嬪妃毒手。上官霆的娘親因為痛失女兒,病纏五年才斷氣,那五年,上官霆是怎生活的,你根本無法想象。”

    怪不得!怪不得上官霆如此記恨他五哥,比起她和上官慕鴻親近,他更討厭她和上官翼走得近。

    一瞬間,莫蘭想起上官霆離開行宮之前說的那句話,此刻想來,覺得他也挺可憐似地。不過,也就三秒的時間,莫蘭回嘴一句,“不管他和老五有任何過節,我都不喜歡他這利用別人的性子。”

    “每個人存活的方式不一樣!老九他在宮廷,若不利用人,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存方法!你不能怨他!”

    莫蘭聽了,抬眸,“你在替他說話?”

    “我在實事求是!”

    莫蘭嘴一抽,說道,“那好,我現在就把他叫回來,我去跟他低頭認個錯!”

    “娘子,你在生氣?”

    “你說呢?”莫蘭抱著雙臂,昂著頭問。

    上官慕鴻沉默了。

    莫蘭吭聲說,“怎突然不說話了?”

    上官慕鴻歪頭說,“我在思考,娘子生氣的時候,應該如何哄。覺得沒有一本書有寫如何哄娘子不生氣!”

    “噗——”某個應該閉眸封耳的娃,已經笑趴在地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隻電燈泡,被充了電,亮得一塌糊塗。

    莫蘭吐氣說,“行了,別思考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我就氣消了。”

    上官慕鴻搖頭說,“不行!我若走了,我就更加不知道你的心情是好是壞,是在生我的氣,還是不生我的氣!我會擔憂的整晚都睡不好覺!我必須得確定你的心情後再離開!”

    莫蘭嘴巴狂抽,“你這丫的,平日不是沒有話說的!怎今晚廢話這多?”

    莫蘭脾氣不好了,嗓門大了起來,門外,太監高聲問,“九皇妃,您可是在跟咱們說話?”

    莫蘭吼了回去,“滾!老娘在跟賤丫頭說話!”

    “是是是!九皇妃您接著訓斥!”太監宮女們繼續蹲門口監聽監視。

    上官慕鴻想了老半天後,說,“感覺還是用最古老的方法比較好一點!”

    “古老的方法?”莫蘭又糾結了,她真的不想問的,總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順耳。

    果真!“肉貼肉,心連心!娘子,咱們用力貼心著說話,驗證驗證你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壞!為夫一定要讓你心情變好了才能離開!所以不管幾次,隻要娘子你說要,我一定身體力唔——”

    莫蘭直接伸出腳丫子,塞進他嘴巴,動作粗魯爆裂的堵住了他的嘴巴。

    這一塞,莫蘭隨即一聲慘叫,“啊——你咬我?”

    上官慕鴻抓著嘴的腳丫子,拔出來,說了句,“你骨頭軟,我都沒用力!”說完,又把腳丫子塞回嘴,咬了下去。

    “啊!你這死賤種!把嘴鬆開!你敢咬我!”

    屋外,太監急忙喊,“九皇妃?可要進來護駕?這大膽的賤婢,竟然敢咬主子?”

    莫蘭驚恐吼話,“護什駕!我在和我賤婢調情!她咬我,我咬她!”莫蘭用力掀開床帳,衝丁璐使了個眼色。

    蹲在床邊偷聽偷看的丁璐,接到指示後,立馬點頭叫道,“哎呀!小主您別咬得那用力啊!哎呀——”

    莫蘭渾身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蠢貨,你能別叫得這惡心?”她很想說,這丫頭的演技,超惡!

    丁璐無辜著說,“不然你叫我怎說?”

    莫蘭吐氣,放下床帳,對著跟前的野狼吼,“鬆口!”莫蘭用力扯自己的腳丫子,可惜,抽不回來。

    “鬆口!”莫蘭板著臉,命令一句。

    某貨就是咬著不放,眼神深幽,情誼濃厚。

    莫蘭無可奈何,隻能甩手說,“我認輸!我不生氣了!我心情已經不別扭了!你好鬆口了吧!”

    上官慕鴻笑著把腳一抓,“感覺還是用最原始的方式,驗證一下比較唔——”

    莫蘭把腳塞了回去,板著臉說,“你還是咬著吧!今晚就咬著它睡覺!省的讓我聽見你那些廢話!”

    莫蘭索性往床上一攤,用史上最奇怪的睡覺姿勢睡覺,她的那隻腳,估計整晚都得塞在某狼嘴了。那狼的性子,可是超級有耐性的,而且還是說一不二的牛脾氣,認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照他的話說就是,叼著就叼著,不放了。

    上官翼暴斃之日開始,太子就再也沒有上過朝,就連皇上宣召也不搭理。皇上尋人問話,聽說,太子整日整夜躲在太子府邸,喝的爛醉如泥。朝堂朝下以及城民百姓,都說太子太重感情,五弟的過世,給他帶來不少打擊。皇上聽了這事後,怒不可抑。身為一國儲君,怎能如此兒女情長?想他被人害死親生兒子,他也能咬牙把仇人養在家,太子這般多愁善感,以後如何統禦天下?

    上官翼的葬禮一結束,上官琪正迫不及待宣召了兵部尚書萬路,一大清早就彎腰守在莫蘭房門口,和那些太監宮女大眼瞪小眼。

    萬路聽見屋傳來一道破罵聲,“你這死丫的,就不能給我睡過去一點?非要把我擠得跟麻花似地?”

    萬路歪著頭,問太監,“九皇不是一直住在太子的行宮?”

    太監一笑,“九皇妃是在跟她的婢女調情。”

    “哦,就是那個一直帶來帶去,形影不離的那位?”

    “對!”

    “啊?那宮女這厲害,和主子睡一起,還敢囂張的霸占床位?”

    “”太監們也是相當的無語,不過他們能說啥呢?九皇妃獨寵她家婢女,誰也管不著。

    萬路知道莫蘭醒了,於是就敲門了,“九皇妃,微臣,兵部尚書萬路,求見九皇妃。”

    莫蘭吼了句話出來,“等著!我還沒穿衣服呢!媽的,你把衣服給我啊!”

    萬路又眨眼,靜默片刻後,就聽屋傳來爆喝聲,“**,不給拉到!老娘我赤膊上陣!”

    這下子,萬路風中淩亂了,他就怕大門一開,會看見一個光溜溜的九皇妃。

    太監宮女們紛紛掩嘴偷笑。

    屋傳來當當幾道聲響後,世界終於安靜了。房門啪嗒一下,猛地被打開,莫蘭火急萬分的走出門檻,“兵部尚書,萬路。”

    “微臣在。”萬路把腰彎得更低了。

    “來,咱們玩個遊戲。”莫蘭板著臉,輕斥一句。

    萬路聽見這句話後,臉色慘白。

    要知道,打從上官翼被九皇妃玩死開始,誰還敢和她玩遊戲?

    萬路咕嚕一聲,吞咽著口水,輕聲問,“九皇妃,您想玩什?”

    莫蘭從兜掏出手槍,三下五除二,直接把手槍拆了個零零碎碎,然後往地上一扔,“我給你兩柱香時間,如果你能拚裝完成,那這玩意兒,就直接送你了!”

    一說,萬路驚恐的瞪大雙眸,狂喜著問,“真的?九皇妃!這個東西真的要送我?”

    “沒聽見前提條件?兩柱香時間。”

    莫蘭這話剛說完,萬路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我也參加這個遊戲。”

    莫蘭側目一瞧,那位棕發帥哥,竟然也跑來湊熱鬧了。

    路易三世了自製的走到萬路身後,說,“你先裝,回頭我也裝一次,誰用的時間少,誰就贏。九皇妃,您沒意見吧?”

    莫蘭噘著冷笑,“隨你咯。”

    說完,碰動一聲,莫蘭直接關上房門,懶得鳥他們。

    萬路有點生氣的瞪了路易三世一眼,不過他也不能說他什,畢竟人家可是國外的小皇子呢!

    萬路坐在地上不停擺弄著物件,琢磨了老半天,怎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眼看時間越來越緊,萬路額上冷汗一冒,手又濕又滑,咕嚕嚕嚕,零件亂掉。

    路易三世優雅的撿起零件,笑說一句,“很抱歉先生,您已經錯過了機會!現在該輪到我了!”

    萬路鼓著腮子,把零件一扔,爬了起來。

    路易三世也學著萬路那樣,席地而坐,仔細研磨著。許是他手也有類似的武器,他對這玩意兒,十分有心得似地,剛巧在兩柱香內,把它給拚裝完成了。

    路易三世笑著敲門,“莫蘭小姐,您的武器,我已經拚好了,按您說的遊戲規則,這寶貝,可以歸我了吧?”

    莫蘭開了房門,點頭說,“送你了。”

    萬路一擦冷汗,擠吧擠吧的走到莫蘭身後,貼著耳根子說話,“九皇妃,您這可不行啊!人家是外國人,你怎能把這重要的軍火配方,這般輕易轉送給他?他若得到這個兵器,回頭,他帶軍過來入侵咱們領土,您叫我們如何應敵?”

    莫蘭哼哧一笑,“我既然大方送給他們這個武器,那就表示,我兜還有更好更強的軍火。”

    一說,萬路口水直流,“懇請九皇妃帶我回您封地!別說送我一隻寶貝,隻要九皇妃肯讓我親眼目的一下您的兵器庫,微臣,一定對您肝腦塗地!”

    “那你回去跟皇上說,讓我回鄉咯。”

    “是是是!微臣這就去跟皇上說。”

    萬路提著衣擺,急匆匆的跑走了。

    路易三世激動的說,“莫蘭小姐,我也想去你那兒看一看!可以?”

    莫蘭盯著他手的槍支,說,“已經送了你一個寶貝了,你還不滿足?”

    路易三世搖頭苦惱,“真心無法滿足!您這般大方送我這個玩意兒,我卻無法叫人打造第二隻來!因為這槍支的外殼,我做不出來,還有麵那個可以伸縮的鐵圈圈!也很稀罕!”

    路易三世說的外殼,是塑料,可以伸縮的鐵圈圈,就是彈簧!這兩樣東西,的確很難複製。

    “路易先生,您先回行宮等消息吧。我能不能回鄉,還是個未知數呢!”

    “怎?你父皇不樂意放你回封地?”

    “嗯。”

    “你們不是已經做了交易了?他也不樂意放你回去?”

    莫蘭搖頭歎氣,“你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哎,不說了,說多了,心煩!”

    莫蘭直接把路易三世遣送走,獨自回屋,靜等風聲。兵部尚書這一去請旨,請了一整天,終於到了晚膳前,跑來答複莫蘭。

    萬路沒臉皮進門,隻是站在門外,高聲喊,“九皇妃,皇上說了,他要你,先把配方拿出來,等我複製出第二隻來後,您才能回鄉。”

    看!她就知道!

    莫蘭懶得鳥他,直接用沉默回答。萬路重複了一遍後,沒能得到回複,隻好摸著灰鼻子離開了。然後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準時窩在她房門口,等她醒來。

    萬路真的很想勸她一句,老老實實把配方交出來不就好了嘛!她再拖下去,估計她要被軟禁到老死了呢!

    一連三天的靜候,那扇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莫蘭搖了搖手那白花花的圖紙,萬路狂喜著擦著口水說,“九皇妃!您終於出關了啊!”他的雙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過去接去了。

    莫蘭卻把手一收,說,“我,不求回鄉。隻求皇上讓我見一個人!”

    萬路彎腰急問,“九皇妃您想見誰?我帶他來見你!”

    “九王爺!上官興祿!”

    萬路表情一震,“王爺?王爺已經仙逝了啊!”

    “對!我知道!我想去祭拜他一下!隻要皇上允了我!我就把這圖紙給你!”

    萬路聽了,立馬點頭,說道,“微臣這就去請旨。”說完,萬路再次屁顛屁顛的跑出去了。

    這次,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萬路歡歡喜喜跑來說,“皇上允了!九皇妃,您請!我替您帶路!”

    “嗯!”莫蘭終於得以踏出這間發黴的屋子了。

    莫蘭跟在萬路身側,萬路一邊走,一邊驚訝的看著莫蘭。

    莫蘭回眸,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幹嘛?”

    萬路羞著臉,說,“微臣依稀記得,九皇妃的個子,好似沒這高呢!”

    莫蘭把裙擺一撩,露給他看,“高跟鞋,你沒見識過?”

    萬路恍然大悟著點頭一句,“見識過的!見識過的!”九皇妃的高跟鞋,可是出了名的啊!隻是他就是奇怪,她穿了幾乎是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啊!穿這高,想幹嘛?她都不怕摔跤?話說,她身邊的貼身婢女,好像也穿了高跟鞋吧?個頭和九皇妃差不多高呢!

    萬路把莫蘭帶去上官興祿墳墓前。

    莫蘭捏著小手,輕聲笑語,“王爺,見您一麵,真心不容易啊!”

    這個墓園,外七層,重兵把守,而且還是日夜兼替,絕無一絲一毫鬆懈。

    上官琪正那心眼,可見小得離譜。對待上官慕鴻尚且如此,那對待一個殺了他兒子的女人來說,他更加要把她掏心挖肺才肯罷休吧!

    這次的軟禁,就是一個征兆。怕就怕,就算她提供了武器的配方,她也照樣無法回鄉,照樣無法存活下來。

    莫蘭親手幫上官興祿掃墓,還忙著替他燒些紙錢,供奉茶點,鮮花,和他閑聊。話不多,卻句句順上官興祿的心,好讓他在天之靈,得以慰藉。

    莫蘭身後,丁璐麵容冰冷,眼神卻不停閃爍,那雙厚實的大掌,微微捏緊。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一聲叫喚,“蘭兒。”

    莫蘭驚訝回頭,瞧見來人,立馬起身相迎,“太子。”

    上官瑞麵容邋遢,發型淩亂,胡渣未盡,走上前來,站在莫蘭身側。

    莫蘭抬頭仰望著他,心頭萬分震驚。才沒幾天的時間,怎他變得如此滄桑?隻聽說他一直躲在太子府宿醉,沒想到,他的模樣,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不過,上官瑞麵容再怎邋遢,模樣再怎頹廢,他看著莫蘭的目光,永遠都如此深邃,閃動。

    如果這世上,除了上官慕鴻之外,還有誰,最最深愛她,她一定會念出他上官瑞的名字。

    隻可惜——

    他是太子,他是上官琪正的兒子,是這個國家的儲君,也是別的女人的丈夫,五個孩子的父親。

    上官瑞盯著莫蘭的容顏,看了許久,自嘲一笑後,輕聲問,“父皇允你來參拜皇叔?”

    莫蘭點頭,“費了很大功夫才能見到他老人家!”

    “你和皇叔,才見沒幾次麵吧,你和他的感情,很好嗎?”

    莫蘭垂眸低語,“隻是敬佩他的高潔,敬佩他的無私!這樣的人,不應該就此殞命!想見他,為了惋惜他。”

    “是啊!不應該就此殞命”上官瑞一聲呢喃,大手捏住心口的衣裳,呼吸有點沉重了。

    莫蘭吐氣說,“這樣的人,為何要把他牽扯在那些陰謀權術之中?他的身子,原本就不堪重負了”

    上官瑞閉上了眸子,一隻手,捏緊了胸口衣襟,呼吸更加沉重。

    莫蘭歎氣說道,“我雖然最痛恨那些自私自利隻喜歡利用別人的人,隻是到頭來,我也離不開這樣的角色!”

    莫蘭說這句話,純粹是自我譴責,誰知道,身旁一聲巨大的作嘔,“嘔——”

    一回頭,莫蘭驚恐的看見上官瑞口吐一口黑血,他抓著胸口的衣裳,額上汗水猛掉不停,身子搖搖顫顫著。

    上官瑞頭一轉,腳步一浮,人直挺挺的往下掉。

    莫蘭急忙跑過去托住他,隻是她人小力氣小,直接被他壓垮在地上。

    莫蘭拖著他的腦袋,吼了句,“太子?你怎了?”

    邊上,兵部尚書萬路,也跟著驚恐上前吼,“太子!太子!您怎了啊?”

    太監們也開始叫喊了,“太子吐血了?趕緊宣太醫!宣太醫啊!”

    侍衛們匆匆跑來,看了一眼後,又匆匆跑走了。

    上官瑞揪著心口的衣裳,哽著聲說,“蘭兒,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皇叔!是我害死了我五弟!蘭兒,你罵我一句吧!你狠狠罵我一句,讓我心痛快一些!”

    莫蘭擰眉問,“到底怎回事兒?你為何要這樣說?”

    上官瑞喘氣說,“那教團,是我叫人成立的!我想逼他現身!我想知道他是誰!他想讓他站出來,讓我看一眼!你背後的男人,究竟是誰!”

    莫蘭驚訝的張大嘴,“你是說,南宮羽三的教團?是你創建的?”

    上官瑞抿唇,閉眸,靜默數秒才慢慢睜開,“我不知道父皇會因為這件事,而逼死皇叔!我更加不知道會連累五弟被父皇懷疑!我又不能告訴父皇,是我做的!是我在背後推波助瀾,我怕父皇擔心!我更加不知道,五弟會因為這件事,而被”毒死。

    莫蘭許久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萬萬沒想到,那個一直叫人頭痛的邪教組織,竟然是太子一手創建的?

    上官瑞一把抓著莫蘭的手臂,“蘭兒,你罵我幾句吧!罵我幾句,好讓我心頭寬慰一些!好讓我走出這片陰霾!不至於整日整夜做著愧疚的噩夢!”

    看到此時此刻這般內疚的上官瑞,莫蘭張口想說,他五弟,沒死!莫蘭嘴巴一張,突然,她肩上,覆上了一隻大掌,順著大掌往後望去,看見是她的婢女丁璐。

    莫蘭唇兒一抿,回頭,靜默了。

    上官瑞也看見了那隻大掌,他看著那隻大掌,覺得很奇怪。丁璐那丫頭,他見過無數次了,那個隻知道跟著莫蘭跟進跟出的倔丫頭,她的眼神,他也十分熟悉,是那種驕傲的,叛逆的,冰冷的,可是在他眼前的那個丁璐,她的眼神,沉穩,深幽,凝練。

    上官瑞一聲咕嚕,吞咽了口水,他眉頭緊鎖,目光死死對著那個婢女的眸子,嘴巴一張,對著莫蘭說,“蘭兒,我我好像被人下了毒。”

    莫蘭急問,“是誰下的毒?你可知道?”

    上官瑞慘笑,“還能是誰?這次組建邪教,都是那丫頭教我的!”

    莫蘭眼珠子一轉,問,“可是唐月月?”

    上官瑞點頭,“對!她跟我說,隻要我把南宮羽三捧得越高,皇上就越要想法子弄死他!我就是不喜歡你背後的那個男人!非常的不喜歡!看見他站在你背後為你撐腰,我就嫉妒!我就吃醋!我就狂生氣!就像此時此刻!”

    上官瑞的眸光,從始至終都看著丁璐說話。

    莫蘭終於發現了,發現上官瑞的眸光,沒有看向她,而是看向她身後。

    莫蘭回頭,又和她的婢女對視了一眼,再回頭,對著上官瑞,輕聲一句,“太子,別說話了,留點元氣,等太醫過來救你!”

    上官瑞搖頭,“我寧願一死了之。”

    莫蘭板著臉說,“一死了之?那那個毒殺你的賤女人呢?你就這輕易放過她了?”

    上官瑞笑說,“我對她,沒有絲毫恨意!我對自己的生死,早已看開了!反正,我永遠都得不到你!我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莫蘭聽了,更是無話可說。上官瑞的心情,估計她這輩子都無法明白吧!

    萬路上前一句,“九皇妃,王爺的墓園離正宮很遠,太醫趕來,估計還得好半晌,不妨,我們抬著太子走?”

    莫蘭點頭,“成,趕緊抬!”

    上官瑞卻一把抓著莫蘭雙臂,死都不放手,“我就隻有這次機會了!我不會走的。”

    “什意思?”莫蘭莫名其妙,無法理解上官瑞的話。

    上官瑞安安分分的躺在莫蘭懷,看著莫蘭的容顏,欣賞著她緊鎖的眉睫,又看看她身後那婢女,眼神迷離著,像是像用肉眼,看穿她臉上那張人皮麵具。

    上官瑞側頭,對著萬路說,“兵部尚書,你把周圍的人,都遣退了吧!”

    萬路搖頭,“太子,您就別折騰了!皇上剛剛失去了五皇,您若再出什事,微臣如何像皇上交代啊?”

    “這是命令!”上官瑞簡單一句,萬路無從回駁。

    無可奈何,萬路隻好一揮手,遣退了一層侍衛,退至三百米外。侍衛們退開後,上官瑞迫不及待著說,“可是皇叔?小皇叔上官慕鴻?”

    ‘丁璐’一眨眼,背對著人群,撕下人皮麵具,“對,是我。”

    上官瑞終於恍然了,他歡喜一笑,“輸給你,我心服口服!隻是皇叔,你的病,治好了?”

    上官慕鴻點頭,“治好了!已經無礙了。”

    上官瑞對著這個比他還要小一歲的皇叔,無奈一句,“皇叔,替我好好愛她,千萬不要辜負了她,你若敢欺負她,我死也要從地獄爬出來!到時候,就算兄父,昧著良心,我也要把她搶到身邊來!”

    好惡毒的一句誓言。這句誓言,他今生無法做到,隻能等下輩子,逼著自己去做了!而他發這個毒誓,就隻是為了一個女人!隻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何苦?

    上官慕鴻隻是輕斥一句,“放心,我永遠都不會給你機會的。”

    好狂妄的一句話,也正因為這句話,上官瑞安安心心的笑了,笑著閉上的眸子。他剛說,他隻有這次機會了!他不會走的!他的意思是說,他要死在自己心愛女人的懷,他不會放走這次幸福的機會。

    看看他閉上雙目是那滿足的微笑,莫蘭隻能閉上雙眸,靜思中,苦惱中,惋惜中。

    又過片刻。太醫匆匆趕到,看他一邊擦著汗水一邊紅著眼眶說,“九皇妃,您可千萬要保佑太子啊!”

    莫蘭睜眼,搖頭一句,“屍體都涼了,你要我怎保佑?”

    “完了!”李太醫身邊的醫藥箱,都掉在了地上,淩亂一地。

    上官琪正,嶽貴妃,還有皇後,全部都趕了過來。嶽貴妃一見自己兒子躺在莫蘭懷,當下撲過去,巴掌甩她臉上吼,“給我滾!你這個災星!”

    上官慕鴻一把把莫蘭雙肩扯進胸口,那巴掌,隻被掃了個風。

    看見太子口吐鮮血,皇後心田歡悅,卻無法表現在臉上。而上官琪正,則被驚得無法動彈。

    聽見嶽貴妃的哭聲,上官琪正緊閉雙眸,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呼吸。心悸一陣,上官琪正捏著胸口,暈厥了過去。

    皇後這下子驚叫了,“皇上!皇上!太醫!太醫趕緊過來!”

    李太醫撲騰了翅膀,飛了過去,把皇上平放在地上後,附耳聽他心跳。

    “心跳沒了!”李太醫說完這句,又急忙探鼻息,“呼吸也沒了!”

    皇後狂吼一句,“本宮命令你,死也要把皇上救活!”

    李太醫一擦汗,忙說,“恕微臣失禮,微臣要對皇上做人工呼吸了!”

    “那趕緊啊!”皇後一聲催促。

    李太醫一咬牙,豁出去了,人工呼吸,心肺複蘇,雙管齊下。

    可是五輪下來,心跳依舊沒恢複。李太醫急大了,回頭對著莫蘭求救,“九皇妃!您能來幫個忙?”

    上官慕鴻一把抓住莫蘭的手,不讓她去。

    莫蘭冷漠的站在上官慕鴻身旁,冷漠的看著暈厥的上官琪正,冷漠的看著哭到撕心裂肺的嶽貴妃。

    李太醫的求救,莫蘭真的想直接漠視掉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十一皇十三皇匆匆跑來,哭喊一句,“父皇!”

    “二哥!父皇!你們都怎了?”

    “父皇!五哥才剛走沒多久!您可千萬不能隨他而去啊!”

    聽見這樣的哭聲,莫蘭心頭狠狠一抽。

    那一刻,她想起了上官翼的一句,‘他是我的父親,他是我兄弟,他是我愛人,你叫我如何選擇?’。

    上官翼若是在此,就算他知道自己父親是個壞人,他也不會對自己父親撒手不管。

    可是不能心軟!

    上官慕鴻大手緊緊抓著莫蘭,也在勸她。不要心軟!

    十一皇十三皇看見莫蘭後,直接跑到她麵前,跪下,磕頭,“皇嫂!皇嫂!您醫術高明!就連開膛破肚丟能救得了人!您就救救家父皇吧!”

    “皇嫂,我知道父皇這幾日一直在排擠你!可是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父皇計較了!皇嫂,我保證,隻要父皇醒來,我們一定跪求他,讓您離京!”

    “對!我們一定用性命保證,讓您離京!”十一皇十三皇,年僅十四十六,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莫蘭終於垂下了殘忍的雙眸,靜默了三秒。當她再次睜開雙眼後,吐氣說,“成!都讓開吧!我來試試!”

    李太醫狂喜一頓,急忙退開身子。

    莫蘭抓著上官慕鴻的手,扯著他,走到皇上身側,跟他說,“看我手勢,像這樣,點他胸口兩處,放一波電流,一下就成!第一次力道別太大!”

    上官慕鴻板著臉,“不高興。”

    莫蘭也跟他板著臉,“關鍵時刻,別掉鏈子!隻要你允了我這個,從今往後,你說一是一,我都聽你的!”

    邊上,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九皇妃幹嘛倒過來要聽一個賤婢的話類?

    上官慕鴻帶著丁璐的人皮麵具,昂聲一句,“好吧,我要生個娃!”

    莫蘭點頭應他,“生,肯定生!”

    聽了這個答案後,上官慕鴻這才答應動手,食指中指並攏,在上官琪正左右兩個心口處,碰動一下,釋放了第一波電流。

    上官琪正被震的整個人都跳了一下。

    李太醫擰了眉頭說,“奇怪,怎感覺有點像是您醫院的那個除顫器?”

    莫蘭低頭,附耳,聽他心跳,起身說,“沒心跳!再來一次,多放一波電流。”

    “那就多生一個娃!”

    莫蘭癟嘴,“成,你想怎生就怎生!”

    上官慕鴻這才滿意的放出電流。

    碰動——上官琪正又被震得跳了一大下。

    莫蘭附耳聽了一會兒,抬頭說,“還沒!再來一波!再多放一波電流!”

    “要生一堆娃!”上官慕鴻一說,四周的人全無語透頂。

    這賤婢怎這不知羞恥,跟主子要求這個?生一堆的娃,她是不是想把自己當母豬一樣發展?

    莫蘭噴了他一臉口水,“今晚回去後,隨便你怎生!現在就別廢話,趕緊,上電!”

    “碰動——”

    好大一個巨響。莫蘭急忙附耳聽。噗通噗通,微弱的心跳聲,慢慢變得規律了起來。

    李太醫也忙著給皇上做人工呼吸,直到他能自主呼吸為止。李太醫一抹冷汗,歡喜一句,“皇後娘娘,皇上回魂了。”

    皇後沒有任何歡喜,而是覺得,這工作,他本來就必須得做到的。皇後還覺得他們的手腳太慢了!

    皇後一番白眼,對著邊上那群侍衛吼,“還傻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把皇上抬進宮?”

    “喳——”

    侍衛們七手八腳的把人抬走了,太監也走了,太醫也走了,萬路也跟著走了。眼下,上官興祿墓前,隻有莫蘭和上官慕鴻,還有嶽貴妃和她的寶貝兒子的屍體。嶽貴妃雖然已經哭到了岔氣,不過她人並沒有糊塗。

    嶽貴妃瞪著莫蘭,說,“莫蘭,你給我老實交代,可是你下手毒殺了我兒?”

    莫蘭回頭,說,“我說不是,你可相信?”

    嶽貴妃昂著頭,“我不信!而且,皇上也不信!”嶽貴妃放下兒子的身軀,起身,孤高的走到莫蘭麵前,說道,“你救了皇上,是你應該做的本分,你殺了太子,你必須得背負全責!正好,咱們利用這次,來看看,皇上究竟是信你?還是信我!看看皇上究竟是寵你多一點!還是疼我一些!”

    說完,嶽貴妃甩頭說道,“來人,給本宮把太子扶回長寧殿。”

    “是!”

    嶽貴妃帶著第二批人馬,匆匆的離開了。

    如今隻留下最後一批,是專門監視莫蘭的太監和宮女以及幾十名侍衛。

    莫蘭也不急著回宮,而是坐在上官興祿的墳前,繼續給他燒紙錢,一邊燒,一邊磨嘰著說,“哼,還好你死了,要不然,看見這一幕,你肯定又要急到哮喘病發呢!”她已經無語到隻能去調侃一個死人了。

    太子被人毒殺的事,震懾了整個京城,太子府的所有姬妾,全部跪在嶽貴妃的長寧殿外嚶嚶哭泣。

    想想,她們這群人,原本都有希望當上皇上的妃子,跟著太子,大好的前程。可是如今,太子一死,她們就再也沒的指望了。如果皇上心情一個不爽,說不定還會讓她們陪葬呢!

    皇上差點暴斃的消息,被皇後嶽貴妃她們壓了下來,她們隻說,皇上氣暈了過去,暈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蘇醒。期間,李太醫不停給皇上輸藥。

    李太醫是用點滴的方式給皇上輸的藥,說是這種方式,最直接,最有效。果不其然,輸了半天的點滴後,皇上臉色恢複了紅潤,到了半夜就蘇醒了過來。

    可是醒來後,他想起太子的事,又深深氣暈了過去,然後到第二天晌午才醒過來。

    嶽貴妃一直守在長寧殿,守在太子遺體旁,親手給他梳妝打扮,她要把太子打扮的就像是沒死一樣英俊帥氣迷人,直到她覺得兒子妝容完美無缺之時,嶽貴妃昂著頭,走出長寧殿門口,對著眾多嬪妃,說道,“諸位姬妾,本宮念你們對太子癡心一片,本宮決定,在你們之中,挑選八名女子,給太子陪葬。”一說,場下的女子紛紛瞪大驚恐的雙眸,你看我,我看你,身子開始發顫發抖。

    嶽貴妃輕聲哄說,“諸位請放心,凡是選中給太子陪葬的妃子,都以從一品良娣的身份入殮,另,家中父兄皆官升一級,贈以黃金百兩,以及各珍寶十箱。至於沒有被選中的姬妾,就遣去太滄安,落發修行。”

    底下,所有女人全部死灰了臉。她們的未來,竟然就這樣子被定下了!要陪葬,要去當尼姑!可憐她們才十六七歲,正式花樣年華啊!可是她們根本就沒有說不的權利!那些嬪妃,徑直哭泣,哭得撕心裂肺。此時此刻,她們的眼淚,都是為自己而流的。

    這時,遠處走來一群人,為首的,是莫蘭,莫蘭身後跟著的,永遠都是一群太監宮女和侍衛。

    莫蘭站在那些嬪妃身後,曲腿禮道,“兒臣拜見嶽貴妃。”

    嶽貴妃冷眼膩著莫蘭,問,“你來這兒幹什?”

    莫蘭輕聲一句,“皇上醒了,皇上宣我覲見,路過長寧殿宮門外,想著太子的遺體還在這。”

    “你還想跑來打擾他心神?”嶽貴妃不承認自己兒子已經過世。

    莫蘭搖頭說道,“我與他已經道過別,沒有再見麵的必要,隻是我聽見這有很多女人在哭,所以就進來看看。”莫蘭邊說,邊看了那群女人一眼。

    那群女人各個回頭看著莫蘭,眼底全都閃著求救的信號。

    這一看,莫蘭抬眸問,“周良娣,唐月月人呢?”

    周雲懵了,“啊?誰?”

    莫蘭啊了一句,急忙轉口問,“莫霜月人呢?”

    周雲恍然一句,“霜月啊!她昨天原本跟咱們一塊兒進宮的,出門前她腿下突然見紅,她說自己可能小產了。我就讓她留在太子府,宣了太醫過去護著她的身子。”

    “那她現在還在太子府?”

    周雲搖頭說,“我們都在這跪了一天了,誰也沒有回去過。”

    莫蘭說道,“嶽貴妃,有時間的話,就去太子府,把莫霜月抓過來吧,免得她逃跑咯!”

    嶽貴妃點頭說,“你放心,凡是太子的妃子,一個也逃不了!該陪葬的,都得乖乖陪葬,該去太滄安的,就乖乖去太滄安當尼姑!誰若敢跑,那就是滿門的大罪!”

    莫蘭眨眼,“要陪葬?”

    周雲抽著鼻子,僵硬的點頭。她知道,她已經在陪葬的名單內了,誰叫她生前,是太子最疼寵的妃子之一呢!

    可是周雲心底,還燃著一股濃鬱的火苗,她不想死,不想當尼姑,她想得到自由。

    不隻是周雲,還有周圍所有女人,都用同樣的目光,盯著莫蘭。

    莫蘭接收到這多的目光後,抬頭,對著嶽貴妃,說道,“嶽貴妃,太子仙逝,理應安撫太子的姬妾為先,安撫她們心靈,並寬容大量的遣她們回娘家,各自回娘家待嫁才對。”

    “各自回娘家待嫁?”嶽貴妃扯著特難看的笑容,笑得著實無語,“本宮好像聽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似地!竟然有人說出如此荒謬的話來!真是太好笑了!”回眸,嶽貴妃嘎然收住冷笑,白眼一句,“莫蘭,你頂多就是個皇子的正妃,太子的葬禮如何定製,你沒權利幹預!你不要再給我多廢話,趕緊給我滾!”

    莫蘭雙臂一抱,冷冷一句,“嶽貴妃!太子被人毒殺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京城,不少人都在說,是我毒殺了太子!皇上今個兒醒來,宣我覲見,無非就是想聽聽我這殺人凶手的供詞。我拉開嗓門用力吼,我沒殺人,我沒毒殺過太子,可我估計,皇上不會相信我的話,全京城百姓,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不過沒關係,謀殺太子的罪名,我願意背負起來!與此同時,太子的妃子被逼陪葬之事,我會力爭到底!我站在這兒,就跟你說一句話!北遼王妃不允許你讓太子的妃子陪葬,不允許你逼迫她們入寺廟當尼姑!嶽貴妃,你若敢拒絕本妃的提議,那,北遼與龍華之間的戰火,就是你埋下的導火線!”莫蘭紅顏一裂,笑了,“正好,我進攻的旗幟,正義凜然,屆時我再大聲鳴冤,百姓們一定會相信,我是無辜的!我能為太子的妃子們,做到這種地步,謀殺太子這種行為,我根本不可能做的出來!,嶽貴妃,你倒是給了我一個開脫罪名的好機會!”

    嶽貴妃被莫蘭說得腳跟踉蹌一步,幸好身旁的丫鬟幫忙穩住她的身軀。

    嶽貴妃喘氣一句,“你為什非要和我作對?”

    “和你作對?”莫蘭賞了她一個白眼,“嶽貴妃,你真的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不是非要和你作對!我是在和整個迂腐的社會作對!我在和所有想要壓迫女權的霸王者作對!所有人都給我聽清楚了!有我莫蘭在這兒一天,女權的地位,永固長存!女人的自由,本妃,誓死捍衛到底!”

    “你!你竟然!”太逆天了!這般逆天的話,她竟然敢當著這多人的麵說出口?

    嶽貴妃氣得手都在發抖了,不過更讓她心顫的是,她看見,跪在地上那些嬪妃們,全部用崇拜的眸光看著莫蘭,還有莫蘭身後的那些太監宮女們,也都用萬分崇拜的眸光看著莫蘭,甚至是那些押解莫蘭的那批侍衛們,也都閃著星光,仰望著她的背影。

    不對勁!這個丫頭太過分了!她竟然這般堂而皇之的在她的長寧殿門前,俘虜人心?

    莫蘭回頭,對著身後的太監侍衛們說,“走吧,咱們去見皇上,不然晚了,他就得找借口修理我了!”

    莫蘭臨走前,回眸,給了嶽貴妃一道挑釁的微笑,像是對嶽貴妃處置太子嬪妃之事,絲毫不放在心上似地。

    也正因為這道眸光,嶽貴妃心頭狠狠一落!

    她的兒子,被這個女人給害死了,這個女人還想給自己開脫罪名?利用太子妃陪葬之事?

    不可能!

    嶽貴妃明知道自己上了莫蘭的當,但她就是不想讓這死女人洗清嫌疑!嶽貴妃決定了,不陪葬,就不陪葬吧,她大方一句,放了所有嬪妃回娘家,隻是命令她們終身不得再嫁。那些女人全數叩頭謝恩,喜極而泣了起來。也在那一刻,莫蘭原本就是她們這些嬪妃們心中崇拜的偶像,如今,莫蘭的身影,已經在她們心,變成了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想想,這個世上,有誰能夠站在嶽貴妃麵前,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宣言來?

    除了她莫蘭之外,世上再無其他了。

    嶽貴妃算漏了一點,莫蘭她這次過來鬧場,不管嶽貴妃樂不樂意逼太子嬪妃陪葬,莫蘭謀殺太子的嫌疑,都會被洗清。因為莫蘭挽救的那些太子嬪妃,回了娘家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替她們的女神說話,太子嬪妃們說的話,誰都會信!然後一傳十,十傳百!莫蘭就永遠也成不了太子謀殺的凶手。

    皇上宣召莫蘭進了飛霜殿,也就是皇上的寢殿,直接跪在皇上床榻邊,靜候質問。

    上官琪正氣若遊絲的半靠在床頭,一隻胳膊上,還插著管子,吊著點滴。他的頭上,綁著一條黑色的繃帶,據說,這是護額,保護頭避免吹到頭風,引起頭風病之類。

    上官琪正膩著莫蘭,輕斥一句,“這才幾天?這才幾天的時間!我的兩個兒子,都被你給克死了!你到底是什災星轉世?”

    “皇上怎不說,要不是您硬要把我留在宮,您兩個兒子又怎會出事兒?”

    “你還敢頂嘴!”上官琪正爆喝一句,隨手抓起枕頭就往莫蘭那兒扔去,他已經氣到無可奈何了,“來人!把這個死女人給朕押下去,朕要她給吾兒抵命!”

    “哼,行宮和大牢,對我來說,有何區別?”莫蘭避開枕頭的攻擊,慢吞吞起身,她的身後,走來十名侍衛,各個把手掛在佩刀上,但是看得出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殺氣。因為這些侍衛,都不想對莫蘭動粗。

    上官琪正眯眼說,“你終於要謀逆了吧?”

    莫蘭搖頭,“不!我想乖乖聽話,去刑部玩幾天。”

    “玩幾天!你以為你進了刑部,朕還會放你出來嗎?你真以為朕不舍得殺你是吧?哼!”上官琪正揮手一句,“把她給我帶下去,朕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她!”

    莫蘭也懶得和他廢話,一扭頭,直接走人。

    那群侍衛跟在屁股後麵,不動粗,就盯著她走。

    押著莫蘭去刑部大牢的統領,真是如今的第一禦前侍衛江協,是柏傅崟的死黨。

    江協一邊走,一邊靠著莫蘭耳根子說話,“九皇妃,您這次,玩得太大了!刑部那邊我雖然可以給您打點,不對您用刑,可如果皇上聖旨下來的話,您的小命,就得遭殃了。”

    莫蘭無所謂的說,“沒事兒!去那邊隨便住幾天就走。”

    江協嘴一抽,調侃她一句,“您當是去避暑呢?住幾天就走?五皇就不說了,皇上可以為了國業,忍你一回!可是如今,被害死的人是太子!太子可是皇上的心頭肉啊!太子被你拖累致死,皇上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莫蘭身後,丁璐上前一大步,擠開江協,擋在兩人正中間,甩頭,對他噴了句,“你話真多。”

    江協看著丁璐的側臉,驚呆了,“丁家小妹子,你的身高,真高啊!比我還高出一分!”

    莫蘭急忙提起自己裙擺,解釋一句,“我們穿著高跟鞋呢!”

    江協眨眼,立馬笑說,“啊啊!我倒是沒注意,小蘭你的身高也高了很多。”不知不覺,他忘記九皇妃的稱呼了,直接喊了莫蘭名諱。

    刷地——

    某貨惡狠狠的瞪向江協。

    江協倏地眨眼,吸了口冷氣,說,“丁家妹子,你的視線好犀利啊!殺氣比之前重了好多!”以前他不是沒被姓丁的丫頭瞪視過,可他從來沒把丁璐放在眼,可是今個兒,說真心話,這眼神,當真會吃人啊!這到底是不是他的錯覺啊,總覺得這丫頭的肩膀好寬啊,體型像個男人?

    江協順勢低頭瞧,這一瞧,徹底驚呆了。

    這雙手,這雙手根本就是男人的手嘛!

    江協腳步一頓,身後的侍衛撞到他後背,驚訝問,“統領?”

    江協猛然回神,咕嚕一句,“啊,沒事!沒事!咱們走!”

    進了刑部大牢,刑部尚書李玉,親自去刑部接待莫蘭大駕光臨。雖然她現在是個囚犯,而且還是謀殺了太子的嫌疑犯,但是這事還沒有被定奪下來,皇上隻是一怒之下亂發配,動刑的命令也沒有,隻是說把她關押在牢候審。李玉自然不能怠慢了這位貴主。

    江協對著李玉吩咐了句,“牢的潮濕度,看了沒?”

    “放心,有叫人端了炭盆在牢外燒著,絕對不會潮濕。”

    “石床上的被褥準備好了沒有?”

    李玉笑說,“下麵鋪了五層,上麵鋪了三層,軟得跟千金床榻一樣!”

    江協點頭應道,“多謝尚書大人,九皇妃說了,她想跟她侍婢關在一個牢房。”

    “啊!小事一樁,隻是這石床小得很,擠不下兩個人,要不,屬下叫人搬張藤椅過來?”

    “不用。”某丁璐粗著嗓門嘀咕了句,“擠下就好。”

    李玉一聽,心頓時犯了嘀咕,這侍婢好大膽,主子都沒吭聲說擠,她倒是大方的要跟主子擠床鋪?這不要臉的奴婢,哪個主子肯收?還有,她的嗓門為什這粗?

    李玉心頭困惑得要死,可他沒法吭聲質問,隻好把眸光投給江協。

    江協此刻也是滿頭黑線,在他知道這位丁家妹子,是個帶著人皮麵具的男人之後,他怎能眼看著九皇妃的貞潔,被那人皮獸給玷汙了啊?

    江協輕聲一句,“九皇妃,這不妥吧?我看,還是給你搬張藤椅過來。”

    這下子,某貨要生氣了。

    “啪茲”一聲。

    莫蘭叫了句,“啊——你要死啦!沒事亂放什靜電!”莫蘭揉了揉手臂,氣惱著說,“去搬吧!搬個十張八張來!”本來她也想說兩個人擠擠就好,可現在,哼!

    “”

    李玉看見那侍婢陰沉的表情,不知道為什,總覺得心頭很爽似地。

    江協甩頭叫了侍衛去搬藤椅,不一會兒,李玉又驚呆了。

    江侍衛他,竟然真的搬了八張藤椅過來,擠吧擠吧的往牢塞,直到塞了五張藤椅再也塞不下為止!

    這下子,某貨的臉更加便秘了。

    李玉走到江協身側,追問,“江統,您也太聽話了吧!我這牢房這小,你把空間都用藤椅給霸占了,您叫九皇妃平日如何活動筋骨?”

    江協嘀咕一句,“睡覺的時候搬進去,醒來後,你就把它們搬出來。”

    “何必這麻煩啊,這位侍婢,雖然體形高大,跟個男人似地,可是她也用不著睡這多藤椅啊!”

    江協笑著說,“‘她’睡最外麵這張藤椅,九皇妃睡最麵石床。”

    李玉聽完,又犯嘀咕了,怎覺得江協在幫九皇妃防狼似地?

    李玉癟嘴一句,“那床鋪隻拿一套,可好?”叫他拿個十套八套床鋪出來,這不是要累死他手下們啊?”

    江協眯眼一句,“床鋪什的,就不需要了,這位侍婢,皮糙肉厚,武功深厚,不怕嚴寒的!”

    “啊?”李玉再次被深深震撼住了。這才二月天,天氣還沒正式開春,晚上睡覺不給人蓋被子,就算武功再怎深厚,這也要凍死人的好不好!李玉歪著腦門使勁想也想不通,為啥他總覺得,江侍衛在吃醋啊?吃那侍婢醋!

    搞不明白!真心搞不明白。

    莫蘭被刑部拱成老佛爺一樣頤養天年,她的大牢,當真跟她行宮沒有半點差別,想吃什喝什,應有盡有。如果皇上知道她在大牢享受著這樣豪華的待遇,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被她氣死過去?

    夜深了,燃著炭盆的爐火,啪茲作響,牢內,終究還是一張石床和一張藤椅,其餘的藤椅,都在牢外靜候佳音。

    莫蘭靠在藤椅上靜思,身旁坐著的某人,索性把麵具和假發全部摘了下來,露出他本來的真實麵目,反正牢外的侍衛,都去大門口偷喝美酒去了。

    上官慕鴻側頭問,“你何必非要蹲在這受苦受難?何不直接拚殺回去?我的人馬,都在城外守著呢!”

    “我的兵工廠,還在研發中,直升飛機沒造好,大炮坦克沒建好,沒有完全的準備,我不會亂動的。”莫蘭睜眼,輕聲嘀咕,“興祿大哥因我而死,所以我不能讓他失望!我在他墳前,跟他擔保過,整個帝都的國土,決不讓它濺上一滴百姓的血!”

    她既要謀反,又要用碾壓的方式謀反,這種神級任務,誰能辦到?

    莫蘭起身氣惱著說,“說到底,還是那死家夥的錯!如果不是他躲著我,我的兵工廠,早就已經發達到火箭都研發完畢了!”

    上官慕鴻輕聲問,“你在說你大哥?”

    “不是他,還能是誰?”

    “你大哥他把你的兵工廠,移到我那兒去了。”

    莫蘭倏地坐直身子,追問,“啥?什時候的事兒?”

    “早在一個半月前,你進宮不久,你大哥就已經接手操辦了!”

    “怎沒人通知我?”

    “是你大哥吩咐的,不能讓你知道,不然你會更加張狂。前些日子,那個可以飛上飛下的鐵房子,已經竣工了。”

    莫蘭眨眼,擰眉,“你是說,直升飛機?”

    “嗯!竣工後,你大哥說要試飛。我一時好奇,就坐了一次。坐到半空中的時候”

    “別告訴我,你把它給電著了!”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怎控製身上的電流,再加上心情極度亢奮的緣故”

    莫蘭黑了眉頭,“開飛機的可是我大哥?坐到半空中掉下來,你們倆都沒事吧?”

    “你不是見著你大哥了嘛!他安然無恙著呢!我也安然無恙!就是那飛機,掉下來直接爆炸了”

    莫蘭一聽,瞬間心揪了,“我一整年的科研成果,竟然被你就這樣子給摧毀了?你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上官慕鴻垂眸,輕聲問,“娘子,你在生氣嗎?”

    “廢話!我能不生氣嗎?你們兩個為什不給我直接摔死得了?”某娃說出一句超沒良心的話。

    上官慕鴻輕聲哄著說,“沒事的,你想飛,我可以抱著你飛,效果差不多!”

    “”她還有啥話好說?對這種古生物,簡直就是雞同鴨講!

    大牢玄關口處,聽見有在說話,伴隨著鎖鏈喀拉拉聲響,以及腳步聲。

    莫蘭急忙把假發扔過去,“有人來了,趕緊帶上。”

    上官慕鴻重新帶回人皮麵具,等著外人麵的人進來探監。

    莫蘭跟著正襟危坐,等著來人。

    玄關口處,走來兩名小太監,他們貓腰著身子,走到大牢前,回頭給了侍衛一點銀子後,遣他們離開。

    那兩小太監急急忙忙跑來牢房門口,從袖口掏出牢房鑰匙,解開鎖鏈。

    莫蘭擰眉,嘀咕一句,“你們兩個,好眼熟!”

    兩小太監把帽子抬高,衝莫蘭楊唇輕笑,“皇嫂!是咱們!”

    莫蘭驚愕急了,“老十一?老十三?”

    十一皇和十三皇相攜一笑,說道,“皇嫂,咱們方才跪諫父皇,請他放了你,可他卻鐵了心的要治您的罪。”

    莫蘭噴笑,“傻瓜,你父親正在氣頭上,你們倆越是幫我說好話,他當然就越生我的氣!”

    十一皇驚恐著叫,“啊!那我不是再給您幫倒忙?父皇他也真是的,明明是皇嫂親手救了他,他不感激您也就算了,非要把太子哥哥的死因歸咎在您頭上!”

    十三皇接著說了句,“是啊!咱們可是答應過您的,隻要您肯救出咱們父親,咱們一定會讓您出宮!您放心,我們已經給您打點好了,您出去後,我們的守衛軍會接應您出城,你連夜離京回城吧!”

    莫蘭把頭一歪,“你們倆個,要讓我逃走?”

    “是啊!”

    莫蘭嘴微抽,“我這一走,那逆臣賊子的頭銜,就非我莫屬了!”

    “那不然呢?我們想不出其他法子來救你呀!”

    兩位皇子的心,如此純潔,對待父親的死敵,卻猶如親生姐姐一樣袒護著。當然,這也是因為上次莫蘭幫他們免了去麗朝當駙馬的危機,他們才會這般掏心挖肺的回報她。

    更因為這兩位皇子如此純情,如此熱誠,莫蘭才舍不得讓他們倆失望,叫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暴斃而亡。

    雖然得到自己被逼入獄的結果,可莫蘭看見十一皇和十三皇那閃閃動人的眸光後,她就絲毫不後悔自己救了上官琪正。

    莫蘭悠悠然的坐在藤椅上,不肯動彈,“還是再等等吧,看看您父皇最後的決定再說。”

    十一皇焦急一句,“若等我父皇做了決定,那咱們可就沒法子幫你逃走了呢!”

    “放心吧,我”莫蘭的話都還沒說完,隻聽大門玄關處傳來一句叫嚷。

    “喲!姚公公來了!奴才給姚公公請安!”

    兩位皇子一聽,刷白了臉,“慘了,是父皇身邊的容公公的義子。”

    “肯定是父皇派他過來的,咋辦?”

    莫蘭指指那邊藤椅,說道,“你們躲那邊去!燈火黑暗,不注意看,應該看不出來!”

    “好!”

    十一皇十三皇趕緊把牢門重新鎖上,跑去藤椅那邊,一人選了張藤椅,躲了進去。

    姚公公領著一群太監,進了牢內,依然把那些侍衛遣了出去。

    姚公公站在大牢跟前,冷眼看了莫蘭一眼後,拿起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逆臣莫佳氏,毒害太子,居心叵測,意圖顛覆朝綱,忤逆天龍,其罪當誅!特奉聖諭,賜毒酒一杯!飲盡自咎!欽此!”

    邊上,十一皇十三皇躲在藤椅,驚恐的對視著,十三皇急著想現身求饒,十一皇卻給他使了個噓,示意他別亂動。皇嫂是什人?她是不可能乖乖喝下毒藥的!

    姚公公把聖旨一收,對著身後的太監說道,“來人,給九皇妃賜酒!”

    “是!”

    身後的太監,一個端著毒酒走來,一個準備解開牢房的鎖鏈。

    莫蘭走前半步,輕聲說道,“姚公公是吧?”

    姚公公臉麵相對,輕聲回話,“九皇妃死到臨頭,還有何吩咐?”

    莫蘭抱著雙臂說,“我和皇上之間的契約,全部建立在一個三角形玉璽上!就好比當初,他封我為藩王的時候,聖旨的玉璽形狀,就是三角形的!他跟我說,他和我之間所有契紙,都隻認這個玉璽!換句話說,如果皇上想處置我,那也是三角形的玉璽!姚公公,不介意的話,您能把聖旨給我瞧瞧?讓我看看玉璽的的印章,可是三角形的?”

    姚公公臉色一僵,眼珠子垂下,骨溜一轉,靜默了片刻。

    這一靜默,旁邊的藤椅下,兩位皇子就發覺不對勁。

    姚公公不是父皇派來的!

    姚公公昂頭一句,說道,“不用廢話了,趕緊動手!”

    “是!”

    姚公公帶來的十名太監,蜂擁而上,預備用強的。

    莫蘭回頭,往那藤椅上輕飄飄一坐,嘀咕了句,“不是皇上派來的太監,是假傳聖旨。就算被我滅了,我也是無罪的!親愛的,動手吧,不用手下留情。”

    “嗯。”某貨習慣性的理理手套,可突然發現自己手上並無手套,呆了好半晌,一回頭,那些太監已經站在他麵前了。

    “碰——”

    “噗——”

    “嘎達——”

    “啊——”

    牢房內的打鬥聲並不響,因為那些人,都被上官慕鴻,一招擊斃,絕無生還餘地。

    姚公公驚恐的吞了吞口水,一口氣吐出喉間後再也收不回來,“不可能!你!你這丫頭,你這丫頭哪來這高的身手?不是說你隻會玩飛鏢之類的!”

    莫蘭正蹲在某個太監的身側,檢查他身子,發現都是些偽太監,莫蘭笑著說,“果然是侍衛假扮成太監過來宣旨!如果我不接受命令,就對我用強的?這幾個,都是宮廷的密使吧?”

    不屬於正規編製的秘密部隊,專門為皇上做暗殺用的,就叫密使。

    姚公公一邊哆嗦著身子,一邊跑去火把那兒,取下火把,燒著手的聖旨,燒完,他苦笑一句,“哼,九皇妃,您別得意的太早!我既然敢跑來暗殺您,自然做好兩手準備。我剛才進來,跟門口的侍衛們說,是皇上派我過來問候你寒暖,你卻沒良心的把皇上的心意打成落水狗,皇上知道後,就算他一時心軟想放你出去,他也會被你這無情的舉動給震怒。屆時,皇上想殺你的決心,就會徹底深根!”

    “又玩栽贓嫁禍?哼,可惜了,姚公公,你這次的計劃,要兩頭落空了!”

    “哈,不可能!”姚公公走到牢房門口,昂頭挺胸一句,“九皇妃,你動手吧!我姚某,不怕死!”

    “啪嗒”一聲指響,莫蘭吭氣,“兩位皇子出來吧。”

    十一皇和十三皇,挨個從藤椅鑽了出來。

    姚公公驚呆了!徹底驚呆了!“你們!你們二位怎會在這兒?”

    十一皇和十三皇,全板著臉說,“幸好我們今天在這兒,若我們今天不在這兒,皇嫂的名譽,又要被你們給玷汙了!”

    “哼!死太監,你假傳聖旨不說,還敢冤枉我家皇嫂!走,跟我去麵聖!我要跟父皇好好說叨說叨!”

    “不!咱們先叫刑部的人,嚴刑逼供,看看這家夥,到底是誰派來的!”

    姚公公一聽,當下下了狠心,張口,咬舌——

    “唔——”

    十一皇怒道,“慘了!這丫的咬舌自盡了!”

    “趕緊掰開他的嘴巴!”十三皇跑過去動手,十一皇跟著上前掰那太監嘴巴。

    可是那太監咬得太狠太毒,血水不停倒流進喉管,最後氣絕而亡。

    兩位皇子氣得直踢那死太監的身子,吼道,“混帳東西!膽敢自縊?哼,回頭我一定要稟明父皇,給皇嫂出氣!”

    兩個皇子直接砍下了姚公公的頭顱,匆匆跑走了。

    上官琪正知道這事後,非但沒有去追查姚公公的事,反而逼著兩位皇子對這事,保持緘默。

    兩位皇子氣得要死,當場大鬧,皇上一氣之下,直接叫人軟禁了他倆,把他們關在一個行宮,不讓他們有外出的機會,甚至連他們的守衛軍,也全部軟禁了起來。

    至於莫蘭那邊,上官琪正依舊維持之前的態度,繼續關押著她,等他最後的定奪。

    兵部尚書萬路手的手槍圖紙,早就已經到手了,這圖紙,是讓莫蘭去見上官興祿的交易品。

    得到這份圖紙後,萬路就迫不及待的試著動工,可惜,這圖紙的零部件,實在太小太精致了,尤其是那彈簧,怎也無法製成。

    萬路上奏給皇上,皇上聽後,氣得直接那奏本砸他一腦袋。

    如果說萬路能夠成功製造出來火槍,那他就不必留著那娃,直接叫人殺了她得了。可是萬路太過不爭氣,這叫他如何是好?

    太子的屍體已經妥善安葬,嶽貴妃瞬間蒼老了許多。

    儲君的位置空了出來,群臣複議,立選大皇子或是九皇當太子。

    眼下,隻有這兩個皇子最有資格繼承皇儲之位,可是這兩個皇子,皇上一個也不喜歡。

    這些日子,皇後一直跑來龍榻前拍馬屁,討皇上他歡心,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讓皇上立大皇子為太子?

    可是皇上就是不喜歡大皇子!

    太子過世這才七日,這幾日來,皇上的身子越來越差,也不知道為什,胃口不好,精神萎靡不振,一直喜歡香茶。

    一天喝不到香茶,就一天不舒坦。

    按理說,大家都以為皇上是因為太子被害而傷心欲絕引起的。可是李太醫就是感覺不對勁,一直替皇上診脈,早也診晚也診,卻始終診不出個所以然來。要說皇上的茶水有毒藥的話,試毒的太監,為什沒有得病?

    李太醫實在沒轍,最後索性叫了太監過來,皇上喝什茶,他也喝什茶,一整杯,都給那太監灌了下去。

    果不其然,三天後,那太監也得了食退症,終日打著哈欠,萎靡不振,還嘮嘮叨叨的特想喝茶。

    李太醫確定皇上被人下了慢毒,匆匆跑去皇後那邊告狀。

    皇後聽了之後,隨手一揮手,命人把禦茶使抓了起來,嚴刑拷問,他究竟給皇上下了什毒!

    莫蘭在牢蹲守,心情已經極度煩躁了,那死老頭子這多日子還沒想通?非要關著她,和她幹耗著?她哪來這多時間陪他耗?而且,問題的關鍵是,她被關著這久,都沒法洗澡。向來愛幹淨的她,洗不了澡,這等於是要了她老命一樣!更過分的事,某個惡心的男人,一點都不嫌她髒,非要和她擠吧在一張床上,整天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什香味,都已經變臭味了好不好!這丫的鼻子到底是咋整的!

    這天半夜,送飯太監過來送飯的時候,趁機給莫蘭送了張紙條。

    紙條上寫了幾個字,“盧少,厄!”

    字體歪歪扭扭,看見這字體,莫蘭就想起了她的家婢畢和蓮,每次都在關鍵時候給她送小紙條。

    看見這三個字後,莫蘭心頭打了一凸,當下回頭,對著上官慕鴻吼了句,“走!咱們出宮了!”

    上官慕鴻笑了,“我終於可以撕下這張人皮麵具了?”

    莫蘭用力一點頭,眼神格外堅定,“對!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後了,咱們趕緊接人!然後出宮!”

    “遵命,娘子。”某貨摘下假發,撕掉人皮麵具,一張劈碎牢籠,碰動一聲巨響。

    牢外,侍衛們匆匆跑來,驚恐大叫,“九皇妃,您這是?”

    莫蘭甩手一句,“電昏他們,別傷了他們的性命!”

    “嗯!”上官慕鴻路過那群侍衛身側,隨手輕輕一揮,揮出一波電流,隻聽茲茲茲一聲巨響。

    七八個侍衛,挨個倒下,全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莫蘭跟在他屁股後,專注發號施令,“先去接盧茗。”

    “嗯。”

    上官慕鴻熟門熟路的去了男子刑房,走到最麵的重刑犯區域,一路電昏了所有侍衛。

    莫蘭趕到盧茗身前時,盧茗已經被施了不少的刑具,尤其是胸口處,已經有兩處灼燒焦痕。

    盧茗迷迷糊糊的睜開視線,看向莫蘭,苦笑一句,“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莫蘭紅著眼眶說,“是我!盧少,你沒看錯!”

    盧茗瞳孔凝結,眼珠放大,驚問,“你!你怎在這兒?你不是也被關押著?”

    盧茗看見四周那些對他用刑的太監,死死傷傷,忙問,“你要起兵謀反了?”

    莫蘭點頭,“對。”

    盧茗更加吃驚了,“不要告訴我,你起兵的理由,是因為我!”

    “你的確是點燃了我心的導火線!盧茗,你可別忘記了,你不僅僅是我的朋友,你更是我的臣民!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權利對你用刑!我為你起兵,理由已經充分十足了!”莫蘭上前,親手接下盧茗手上的鎖鏈,說道,“能走?”

    盧茗軟趴趴的往下倒去,好像上官慕鴻順手搭了他一把。

    盧茗喘著粗氣,說,“恐怕要拖累你了。”

    莫蘭回頭問,“你能帶兩個人飛?”

    上官慕鴻一本正經著說,“原本沒問題。”

    “嗯?什叫原本沒問題?”莫蘭歪著頭問。

    上官慕鴻板著臉說,“我聽說,這小子對你告過白,還調戲過你的手,還時時刻刻給你亂拋媚眼。”

    莫蘭當下驚了,“什時候你還忙著吃醋?”

    “我每天都忙著吃醋!”上官慕鴻老實巴交的說了句,“我每天都忍著十缸子的醋意無處發泄。娘子,你想叫我扛著這男人飛?不可能!照我說,直接一刀子抹了他的脖子,娘子你起兵的理由,就更加充分十足了!到時候,全天下的百姓都會為你的行為而感動。”

    盧茗一聽,嘴角抽搐,“這位大哥就是傳說中的丁璐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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