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大人你別跑
洛白的意識漸漸清明起來。
五髒內腑好似被揉碎一般的痛意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滋生,喉嚨一陣陣發幹,咳嗽一聲好像就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待四肢終於有了力氣,他吃力的坐起,而後發現自己正處在一處淺窪,墨紅色的液體浸染了一身。
起身,揉開看物還有些模糊的眼睛,洛白深喘幾口氣,打量四周,入眼便是一個熟悉的臉龐。
“喂!”
洛白踉蹌走過去,半跪在全身都浸泡在淺淺的一層池水中的不離身旁,一番檢查後,確信對方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這是發生了什?
記憶缺失的洛白皺起眉頭,眸光落在不離手中緊握的一塊黑布上,有什關鍵的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
他想將不離的屍身拖上岸,無奈自己全身也如被碾壓過一般根本使不出太大力氣,拉了幾下拉不動後便選擇了放棄。
洛白望向四周,想要辨明自己如今身在何處,然而隻能看出此地是個荒蕪的不毛之地。
一股令他極度不舒服的氣息湧上鼻頭,洛白皺起眉頭。
是魔氣——洛白打了個噴嚏,心中萬分困惑,這個地方的魔氣怎這濃厚,難道他現在是在魔族的地盤?
曾經的記憶慢慢回籠,最終靜止在他想要逃離那個詭異的黑色宮殿的瞬間。
洛白的頭又開始痛了,那之後又發生了什……而且,不離現在這般樣子,七呢?
聞人七的模樣猛然在腦海中閃過,洛白神思一怔,當初他將七交付給不離,就是因為不離是冥界的人,有法子保住已經沒了生氣的七,而他也不能置鯉於不顧……結果現在,既沒有找到鯉,七也不知所蹤……
不出的懊悔襲上心頭,洛白蹚著不知名的液體向岸邊走去,忽然一抹異樣的色彩自餘光中閃過。
他尋著光走過去,在墨紅色的液體中摸來摸去,摸到一個渾圓的東西,撿起一看,是顆閃著五彩光芒的珠子。
洛白將珠子塞進懷中,不管有用沒用,先帶著。
上了岸,洛白又回望了一眼池子,這是個極淺極淺的水池,淺到不離躺在池中,池水都沒不過他的身子。池子不大,幾十見方,似乎經過了一場動靜不的打鬥,周圍的巨石有被損毀的痕跡。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可辨別的事物。
在心中對不離聲抱歉,洛白轉身離開,他現在需要搞明白,到底是個什情況。
他的記憶殘破不全,唯一能確定的是這絕對不是那個黑色的殿宇,那他是怎離開的?離開後又發生了什?不離是怎死的?七又在哪?還有被風入鬆帶走的鯉,以及已經和魔族合作的龍族……
諸多思緒湧上心頭,洛白腦中一片混亂。
他盲目的四處遊走,越走越覺得不對。
這沒有一點點生氣,荒蕪的不像樣子,好似從來沒有生命存在過一般。魔氣濃鬱到令他作嘔,可又看不到任何一個魔族的身影。難道他現在在魔族的地盤上?現在魔族已經去攻打神界了所以看不到他們?不可能,魔族不會傻到放棄防守,除非這個不毛之地是剛被魔族大軍踏過……
那,這到底是哪?
一路走來,四周景象除卻荒蕪外再無其它可甄別之物,洛白內心的疑惑越發的大,也越來越焦慮。
他最終來到了一條長河之前。
這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河,河水靜靜地流淌著,他所在的岸邊盛開著大片大片豔麗的紅色花朵,而河的另一岸,又是一片荒蕪景象。
洛白再傻,也該知道這是哪了。
曼珠沙華,隻有冥界才會盛開的花朵。
這是冥界……洛白驚訝,作為三界之一的冥界,竟然變成了這般樣子?!
想起已經死去的不離,洛白的心情開始變得沉重,如此看來,魔軍已經攻過了冥界,而且大獲全勝。
那,人界和神界呢?
七……洛白握緊了拳頭,他現在得先離開這,可是體內的神力流失得所剩無幾,能堅持走這遠已經不易,根本無法化出門去往另外兩界。
就在洛白焦急萬分時,長河對岸,冒出幾個人影。
洛白眯起眼睛,他俯身,將身體藏在了半身高的花海中。
對岸,走在最前麵的是洛白的老熟人,神荼。
他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嚷嚷:“這什鬼地方,全部都是魔氣。”嚷完回首惡狠狠地瞪著指路人,“你該不會是想故意把我們帶到魔族大本營吧?”
對方連忙搖首,誠摯道:“怎可能!獸的命還在你們手上。”
著幽幽望向正被鬱壘抱在懷中,一臉安詳的饕餮獸。
自己被威脅,最得力的朋友竟然“認賊作父”,這世道,往哪兒理去?齊樂忍不住腹誹。
鬱壘對於齊樂的這隻逃離族群的饕餮十分感興趣,始終揣在懷中,也難得一向排外的獸對他絲毫沒有敵意,反而十分順從。
這二神一半魔走到了長河之旁,神荼皺起眉頭:“我怎覺得這條河這眼熟?”
“你當然會眼熟。”鬱壘一手抱著獸,另一隻手中持著長戟,往前一捅站住不動的齊樂,“這可是咱們以前呆了幾萬年的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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