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大人你別跑
神荼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普化尊隱居的院落。
聞仲背對著他,蹲坐在馬紮上,像往常一樣甩著竿釣魚,風輕雲淡,好似他所經曆的不過一場夢。
如果不是染血的衣衫還穿在身上,他想要爬起來就會扯動胸前的傷口,他真的會以為,在冥界的經曆,在來尋尊路上與戰神大弈的一戰,是場夢。
被大弈的箭所傷,即便是聞仲也沒辦法立即治愈,隻能以法術愈合傷口表麵,所以神荼每走一步,都會感到內叫嘯的痛意。
他已經一萬年不曾受過這重的傷了,差些要了他的命。
神荼踉蹌走到聞仲身旁,看著神思輕鬆還在釣魚的尊,忍不住開口:“尊……”
聞仲朝著神荼做了噓得手勢,魚竿一挑,一條肥碩的大魚破湖而出,被魚竿甩到了岸上。
聞仲笑地將魚撿起來,感歎道:“又肥又鮮,不錯。”
“尊,三界現在——”見聞仲釣上魚,神荼慌忙向他秉明魔族已大舉入侵的事情。
“不就是魔族屠滅了冥界,又侵入人界,正打算向神界進攻嗎?”聞仲將魚丟回湖中,又坐回了矮凳上,持了魚竿,繼續釣魚。
“尊都知道了?”如此一來,神荼更加不明白為何聞仲還坐得住。
“神界已經請過我數次了,我自然知道。”聞仲隨意道。
“那……”神荼有些不知該如何與聞仲開口,普化尊已經歸隱,當年他與鬱壘被逐出冥界,也多虧尊收留,如今三界遭難,他們兄弟二位沒能逃開,不代表尊會願意插手此事。
但是……神荼思及還在冥界不知安危,已與他徹底失去聯係的鬱壘,決定還是努力服聞仲出手相助。
“鬱壘一會兒就回來了,你不必擔憂。”
聞仲卻早已看透神荼所想,直接道。
神荼愣住:“尊,你都知道了?”
這個都知道,與之前的都知道,顯然指的不是一件事。
“嗯。”聞仲打個哈欠,“冥界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正著,遠方的際忽然傳來一聲龍嘯,一個銀色的龐大身影從雲間破出,朝著他們所在之處飛來。
那是一條銀龍,確切的,是一條遍體鱗傷的龍。
銀龍盤旋在院上空,沒有立即降落,而是垂下頭來,長大嘴巴,將含在齒中的人送到了院中。
“鬱壘!”
神荼跑過去,將鮮血染遍全身昏迷不醒的兄長攬起。
聞仲不慌不忙走過來,看了一眼傷勢明顯比神荼嚴重許多的鬱壘,歎口氣:“這家夥,下手也沒個輕重。”
“尊!”檢查過鬱壘的傷勢的神荼祈求地看著聞仲,這傷口明顯是修行遠高於他們兄弟的人所為,以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愈合。
聞仲蹲下身來,將手放置在鬱壘受傷最重的胸口,手掌開始發出一層淡淡的白芒。
鬱壘胸前的空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人還是未醒。
“放心,死不了。”聞仲知道神荼在擔心什,“你們兩個好歹是鬼帝,哪能這容易就一命嗚呼。”
神荼點點頭,他對聞仲是萬分信任,將兄長抱起,先讓他去屋中休息最好。
而且,那條盤旋在高空始終不肯降落的銀龍,應該另有事情與尊相商。
果不其然,在神荼抱著鬱壘進屋,並將屋門關上後,銀龍化為人形,降落在聞仲身前。
正是與洛白一模一樣的龍族新王。
“你的傷勢也不輕啊。”聞仲打量了一下狼狽不堪的龍族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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