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竹沒想到，情緒內斂的司星雲，表達方式居然這直接。

    吃不消……

    她老臉一紅，抽出了自己的拳頭，“你就這樣把她打死了嗎？”

    司星雲微微一笑，兩指並攏點上王鳳棲的眉心。

    隻見一團紅色的光團被拉扯了出來，在他的掌心劇烈地掙紮。

    “這是？”

    司星雲解釋道：“王鳳棲早已死了，呆在她身體的，是鳳鳴山莊的莊主。”

    鹿竹脫口而出：“王美仙！”

    怪不得他剛剛說王鳳棲本來就是莊主，還說什不怪罪她的話，原來王鳳棲早就已經死了！

    司星雲點點頭，說道：“走吧，事情已經解決了。”

    “那她？”鹿竹指指地上躺著的人。

    “沒了王美仙的魂力滋養，這具肉身很快就會成為真正的屍體。”

    鹿竹仔細看去，果然，還不到幾十息的時間，王鳳棲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已經慢慢變青，像是屍體特有的青灰色，原本光澤紅潤的臉蛋，也像突然泄了氣，塌沉了下去，慘白慘白，非常滲人。

    鹿竹抖了抖雞皮疙瘩，趕緊快步追上走在前方的司星雲。

    代墨盤坐在地上，調息了半晌，睜開了眼睛。

    他向周圍掃視了一圈，陪著他的隻剩下數十個忠心耿耿的心腹，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卻鐵骨錚錚地聳立在他的周圍，沒有任何一人退縮。

    外麵全是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敵人，隻等王鳳棲回來，一聲令下，便會把基本失去戰鬥能力的他們一網打盡。

    這些心腹都是他父親給他留下的暗樁，十幾年來，為了避免王美仙發現，他和他們聯係得很少，但即使他從小就離開了山莊，落魄無依，他們也仍然沒有放棄他，沒有忘記家族覆滅的仇恨，忍辱負重地呆在這，隻為了今天。

    可是，他敗了。

    還連累了鹿竹和星闌仙尊。

    他沒有別的奢望，隻希望鳳雲年能看在衍虛宮的份上，不敢下死手真的殺了鹿竹。

    至於他，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臥薪嚐膽這多年，努力過，抗爭過，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卻被王氏一族發現並提前發動決戰，但他並不後悔今天落得如此的結局。

    代墨眼睛怒睜，緩緩站了起來，向眾人抱拳。

    “今天，我在這代表鳳氏一族向大家表示感謝，感謝你們多年的付出和忍辱負重個，對於今天的結局，即使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選擇義無反顧地走上這條不歸路，隻是很抱歉，要拖累你們和我一起赴死了。”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莊主，我不後悔！”

    很快有更多的聲音回應。

    “我們不悔！”

    “不放棄不背叛！”

    “怕什，黃泉路上我們一起！”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好！”代墨的眼眶紅了，他的親人沒了，眼前這些人就是他的親人，“有你們，黃泉路上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