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是當時鮮有的獨居老人，老伴兒在多年前的一場重病中駕鶴西去了，兩個女兒也在之後相繼嫁去了城，除了過年也很少會回來看望她們的父親。

    村子最左邊，那座低矮的土牆房的主人便是老陳。每次有村民經過老陳家門前，常會看見他對著空氣說話，而那神情就像對麵真的有人一般，村民們也隻是搖頭歎息一聲，就悄然離去了。

    後來，老陳生了一場重病之後，兩個女兒仿佛才意識到父親已是半截入土之人了，於是就把老陳接去了城生活。

    三個月後，老陳的屍體被汽車拉回了村子，停放在了村子的公共大廳。村民們看到老陳頭頂上有一個很大的口子，鮮紅的血液和乳白色的不知名液體不斷地從麵滲出來，另外老陳的四肢也有一定的扭曲，總之當時的場麵之血腥、之恐怖，著實也嚇到了當時的一眾婦女和小孩。

    老陳的兩個女兒一邊痛哭，一邊向村民們描述父親從四樓跌落死亡的經過，村民們也像當年她們失去母親一樣在一旁安慰著。

    村民們都一起幫忙為老陳準備後事，或許在他們心也是送別這個後半生苦命人。請來的陰陽道士告訴他們，老陳的死因特殊，必須要停放超度半個月，才能登上極樂。

    第一夜，村民們幫著把老陳的屍體打整了一番，至少看上去不像之前那恐怖，陰陽道士吟唱超度經文到晚上十一點，隨後便陸陸續續地借宿在了每家每戶，就隻剩下了老陳的兩個女兒女婿和幾個親戚朋友留下來守夜。

    上半夜，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拉拉家常，時間倒也過得挺快。但是人畢竟是人，不是機器隻要接上電源就可以不停地工作，忙活了一整天的幾人都開始陸陸續續地疲倦起來，上下眼皮不斷地打架，有一個女婿甚至開始打起呼來，給這寂靜的黑夜增添了一絲熱鬧。

    就在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鳥叫，說是鳥叫也不太像，反而更像是從人喉嚨發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