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內的躁動聲依然沒有停止,林雙雙和沈念無數次望向那扇門,卻再也不敢打開。
她們不確定魏瀟是不是成了那群喪心病狂的怪物的一員,隻能在心祈禱,希望不是。
禮堂內部是肯定沒有了幸存者,而至於失蹤的魏瀟,沈念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獨自行動的莊溫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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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什時候清醒過來的,莊溫瑜隻覺得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
這段時間他像是一直沉浸在某種讓人窒息的朦朧當中,身體沉重無比,又似乎不受自己的控製。
天旋地轉之中,眼隻剩饑餓和鮮紅,他好像啃了不少人,又好像沒有。
這種分不清現實和幻境的感覺讓他變得狂躁。
害怕自己曾經失控的猜測更是讓他難以自洽。
莊溫瑜眯著眼睛垂著腦袋,深一腳淺一腳終於走到了一棟建築物的牆邊。
下一秒,他整個人都好似融化了一般,順著已經辨認不出來原本顏色的石灰牆癱坐在了地上。
呼吸沉重。
牆上的碎屑跟著莊溫瑜的理智一同砸在了地上。
今天的天氣似乎還不錯,豔陽高照,晃得莊溫瑜睜不開眼。
他偏過頭不去看太陽的方向,閉著眼隻聽得見自己過速的心跳聲。
砰!砰!砰......
不知道緩了多久,靈魂才算是被拉回來一部分,莊溫瑜掙紮著睜開眼,陽光散去之後,周遭全是遍地的喪屍屍體。
哦不,仔細辨認的話,有好幾個臉上幹幹淨淨的,皮膚上沒有一點傷口。
但身體已經直接被啃成了好幾個部分,切口極其不規則。
有的是啃咬留下的痕跡,有的是撕拉。
光是看著這一地的慘樣,莊溫瑜都能想象得出來,那群分明是人變成的怪物現在卻是如何滅絕人性,毫無克製地發泄獸欲的。
但是更恐怖的是,莊溫瑜確定不了,那群怪物有沒有包括自己。
他掙紮著站起身來,抬手抹了一把自己嘴邊粘住的東西。
居然是手上一陣刺痛,定睛一看,手背已經被自己嘴邊已經凝固幹燥成塊的不明物質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白色印記。
莊溫瑜一邊環顧四周,一邊狠下心來,忍著自己臉上皮膚被撕裂的疼痛,直接將臉上附著的東西撕掉了一大片。
周圍看起來是一個正在施工的工地,而莊溫瑜正靠在一麵剛砌好的水泥牆邊,身上的衣服都被粗糙的牆麵掛的勾起了絲。
這麵牆的盡頭已經倒塌了,冰冷的鋼筋朝上矗立起來,像是宣告災難的無影旗幟。
橫向的鋼筋上甚至紮上了兩隻年輕人模樣的喪屍,它們已經不再活動了。
這隨處都能看得見工人施工的痕跡。
就好像他們從未離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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