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到這話不由變得緊張起來,攥緊手拿著的那個手提包,像是要擰出水來一般。陳巒將這一切全看在眼,直到許久後才道:“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我們一起回去,若老頭子真敢對你做出什,我立馬就帶著你走,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陳巒,不要那樣做!”安然不由發出一聲,若事情真發展到那一步,別說陳教義了,就連她自己也原諒不了她。“再怎說他都是你的父親,即便真斷了關係,血濃於水的親情也是無法改變的,這一點你十分清楚。”
“為了澄澄,也為了我們的未來,無論他說什我希望你都不要插嘴。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既然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事,我就應該承擔那事情的責任。”
聽見這樣的話,陳巒胸口被堵住。他其實明白這一步對於安然來說是有多艱難,但是沒辦法再艱難的路他們也要走,不然的話真就前功盡棄了。
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不要怕,一切都還有我呢!即便沒有了陳氏集團,我們還有遠東醫院,即便遠東醫院也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到別的地方做醫生,絕對不可能讓你跟澄澄過上食不果腹的日子。”
這一點,安然是絕對相信的,陳巒有那個能力給她和澄澄優質的生活。可現在問題的關鍵點並不是她們有沒有飯吃,而是背著陳教義和陳家人私自將婚結了,想必隻能增加她跟陳教義之間的誤會。
心微微有些擔心,抬頭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笑臉時,她又舍不得鬆開,隻想要一直這樣緊緊地抓住。
人啊,有時候真的是個矛盾體的共存。安然決定不再去想,未來的路會怎樣,要她跟陳巒一起走過了才知道,走得順還是不順也不是現在就能決定的,若真到了無能為力的時候,她想那時再鬆手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難受!
轎車停在了之前的那家大酒店的車庫,安然心思重重地從車下來,一路跟著陳巒走。兩人去到一間包廂,麵坐著的除了安青桐和安母以外,還多了石榴和秦致遠。
見著他們兩人進去,石榴笑著道:“然然回來了!”
安然愣怔住,不由掃了眾人一眼,個個臉上均掛著笑,隻有她一個人哭喪著一張臉。原來他們都知道,都知道陳巒要帶她去哪,媽媽到遠東醫院來鬧興許也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好啊,小石頭,你居然也跟著他們來騙我,我們可是很好的朋友,你怎能那樣做呢?”安然憤怒地道。
石榴的表情依然如剛才那般,將安然垂著的那隻手牽起,輕輕捏了捏,“然然,正因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才不得不這樣做。”
“我是不想你到將來的某一天會後悔,會恨我當初沒能拉你一把。”石榴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陳巒,他眨了眨眼,石榴的話隨即一變,“不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好了。你肚子應該餓了吧,坐下,趕緊吃飯!”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安然和陳巒坐在了一起,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原本不怎高興的安然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不由端起了酒杯跟石榴喝了起來。
兩人越喝越起勁,一杯接著一杯,之前還放任她們的秦致遠和陳巒紛紛上前勸解道:“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石榴調過頭看著秦致遠眯著眼道:“今天安然結婚,我心高興,想要陪著她多喝一點。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出不了什事!”
她總是這樣說,但每一次卻都喝醉,秦致遠無奈地看著她,也不知道要怎好。趁著秦致遠沒注意,石榴拿過了他身前放著的那杯酒,對另一邊的安然碰杯,像飲水般將那杯紅酒給飲了下去。
安母因昨晚坐了夜車過來,沒休息好,吃了飯便讓嚷著回家,安青桐本想留在那繼續玩一會,卻被安母拉走,“青桐,回楊柳胡同的路媽突然不記得了,你陪著我一起吧!”
“你坐輛出租車過去便好,他會將你送到楊柳胡同門口。”
安青桐推說道,雙眸緊盯著桌子上坐著的安然和石榴。
“你不回去,澄澄要給誰帶?我可是要睡覺的,你總不能指望你姐夫跟你姐吧!”說話的時候安母一個勁地眨眼,即便安青桐再怎不懂事,此時也明白了安母的意思,不情不願地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跟著安母帶著澄澄一起離去。
在安然和石榴喝得昏昏欲醉的時候,秦致遠和陳巒分別將她們手的酒杯奪掉,攙扶著她們走。
石榴睜眼看向對麵的安然,大吼道:“我還要喝,然然,你別走啊!”
秦致遠不由眯了眯眼,靠在石榴耳邊低低道:“你還真想將安然給灌醉了?今天可是她跟陳巒結婚的日子!”
那一刻石榴有些明白了,看著安然笑著揮了揮手,“然然,我們以後再喝。”
陳巒將安然扶到了之前便預定好的包廂,推開門的那一刻,半醉半醒的安然隻覺得鼻尖灌入一種清新的味道,她用力吸了吸,感覺像是薄荷。腦子不再像之前那樣混沌,推開身旁扶著她的人大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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