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鍾華華這個質問，張文定真的就很尷尬了。

    縣出了這種事情，張文定想找人幫忙，肯定是能夠家醜不外揚，那必須要家醜不外揚啊！所以，他不可能對鍾華華出實情，而是要旁敲側擊一下。

    畢竟，這事兒牽涉太大了，涉及到了佟冷海跟人爭奪一個副省的位置呢，不合適弄得盡人皆知。

    他想著，或許過一段時間後，鍾華華會知道這麵的種種恩怨，卻不料，這才半個多時，鍾華華就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打電話過來質問了。

    是的，鍾華華一打電話就是質問，很明顯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最起碼是知道了一部分真相。

    呃，這也沒什奇怪的，畢竟鍾華華是省委宣傳部的人，跟省電視台話，底氣比較足。

    先前鍾華華是直接聯係省電視台一個副台長，起了燃翼縣想找省台做個宣傳。

    省台的一把手是由省文廣新局的副局長兼任的，副台長基本上都是正處級，鍾華華這個省宣的副處長，在副台長麵前毫無壓力，甚至話還可以占一點點優勢——省委這塊牌子，還是很強悍的，更何況宣傳部管著電視台呢。

    副台長一聽這個情況，頓時就問：“鍾處，這個，你跟燃翼那邊，很熟嗎？”

    鍾華華自然是實話實了：“燃翼的一把手，和我是黨校同學，所以我幫他問一問，看看省台這邊，有沒有地方宣傳的路子。”

    副台長當時就有些吞吞吐吐：“鍾處你確定，燃翼那邊，僅僅隻是想要搞個宣傳？”

    呃，難道還有別的情況？鍾華華當時就有點懵了，直接就發問了：“怎回事？還有別的情況？”

    副台長幹笑一聲：“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這個你還是跟我清楚一下。”鍾華華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女，有時候話，自然是可以有著直言直語的特權的，“我跟燃翼的一把手，就是黨校同學，你不要有什顧慮……有些情況，我是完全不清楚，你不能看著我犯錯誤吧？”

    “沒犯錯誤，沒犯錯誤。”副台長笑著道，“沒你的那嚴重，不過，省台最近不合適給燃翼做宣傳，最起碼，這一個月之內都不適合。鍾處，我這兒還有些工作要忙，有個重要的節目要洽談，就不多了，改我請客，給你賠罪！”

    話到這個份上，鍾華華自然明白，副台長是真的不會再詳細下去了。

    在宣傳係統混了這長時間，鍾華華對於係統內的一些基本規則，自然是相當清楚的。副台一，最起碼一個月之內不能給燃翼縣做宣傳，那就隻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就是有主管領導打招呼了，對燃翼不滿了；另一個可能，則是省電視台已經播出了，或者即將要播出有於燃翼縣的負麵消息，而且這個負麵消息，還是那種影響很惡劣很嚴重的消息，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會一個月不能給燃翼宣傳啊！

    隻有影響惡劣的嚴重負麵消息，才能夠讓省台沒辦法給燃翼做宣傳——不能前幾剛批評了燃翼，馬上就開始好話吧？

    打別人的臉是很爽的，可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和副台長的通話一結束，鍾華華心那個氣啊，真是沒處發了。

    尼瑪，張文定啊張文定，我一片赤誠待你，你就這陰我的？

    帶著這股怒火，鍾華華就開始打人打探消息了。對於省委宣傳部的一個副處長來講，真要打探一些不算太隱秘的東西，難度並不大，甚至沒花什工夫，她就把前因後果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甚至於，就連省林業廳派人去燃翼，準備阻擊望柏市委書記佟冷海上位副省長這種內情，她都知道了。

    知道這個內情之後，鍾華華心的火氣就消了不少。

    她畢竟也是個資深副處了，當然明白涉及到這種事情，張文定不肯明言，也是情有可原的。隻是，理解歸理解，心的火氣，也不可能因為理解就完全消失了。

    所以，鍾華華就一個電話打給了張文定，直接質問。

    這還是因為在黨校學習的時候，大家關係還算不錯，而且，她人在省委，知道張文定是武賢齊的親妹夫，所以，她才打這個電話質問。

    要是換個同學這幹，她鍾華華就不會打這個電話質問了，而是直接絕交！甚至，極有可能還會動用自己的能量，給張文定再添一點亂！

    “我冤枉啊，姐姐哎，你覺得我是那種玩心思的人嗎？”張文定叫著冤，“這麵破事兒一堆，我是沒辦法躲不開！但是這些破事兒，我能跟你嗎？我能把你扯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