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鍾，門的另一側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莫然認得出來，那是琉蕭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側的大門開了，琉蕭喜出望外，“莫然，你總算回來了。”

    “進去再。”莫然隻是答道。

    琉蕭急忙開門讓他進屋。

    “。”仁王也站在玄關的盡頭，看來是在聽到門鈴聲後也走過來，以防萬一。看到莫然進屋，仁王把背後手拿著的水果刀放在了玄關的櫃台上。

    “時間不多，我要馬上回學校。”莫然看向琉蕭，“我的背包呢？”

    “在臥室。”琉蕭著走向側。

    “為什現在就要走？”留在玄關旁邊的仁王認真地看著他。

    “我在b8商業街為了甩掉了無人機，新買了一些東西留在了快餐店，然後從另一個出口走了，沒有去取。”莫然道。

    “這你用的脫身方法跟我一樣。”仁王褐眸看向他，“但問題是？”

    “為了讓留下的東西沒有指紋，我戴了手套。”莫然揉了揉太陽穴，“但是這個氣帶手套畢竟還是有些奇怪，像是刻意為之，我擔心追蹤的人查到沒有指紋，會重新追到b10學院。”

    “他們有蘭斯洛特的照片，應該能查到蘭斯洛特的宿舍房間號。”仁王思索片刻，“但蘭斯洛特不是什都不知道嗎？”

    “的確什都不知道，但是是我請蘭斯洛特去找琉蕭的事實不可否認。也就是，從無人機視野中消失的‘琉蕭’和我是有聯係的。”莫然答道，“先不我了。你們那邊有進展嗎？”

    “我們今和羅萊特聯係了，他b國聯邦調查局正在調查b6區一起搶劫殺人案件。”仁王看著莫然走進餐廳，在吧台餐桌前坐下，“死者是個非法入境的外國人，死因是槍傷。”

    “羅萊特還了什嗎？”莫然抬頭看向他。

    “他b國聯邦調查局沒有和b6區的警察局共享情報，所以更新的情況他也不清楚。”仁王也走到他身邊，在另一張圓椅上坐下，“我和琉蕭原打算幫你，也是他建議我們不要插手，以免露出破綻。”

    “羅萊特的對。”莫然伸手扶額，“我當時隻擔心是勞倫要來搶硬盤，為了保護琉蕭撤退，和琉蕭置換了身份，讓他可以安全帶硬盤離開。但現在如果是b國聯邦調查局派的無人機，那要防備的內容就變了。b國聯邦調查局如果查到我們是外國間諜的證據，就能遣送我們回國而且不能再入境b國。指紋、聲紋、被捕捉到的監控圖像，都可能變成證據。太多地方可能出現破綻了。”

    仁王低頭思索，“你覺得琉蕭現在能出境的幾率有多大？”

    “不好。雖然即使在機場被截下，b國聯邦調查局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不能拿他怎樣。”莫然想道，“但是總有一個萬一。萬一在機場被截下，我們就少了一個人。h博士被綁架的案件還沒有解決，b國國際城這邊目前隻有琉蕭、你和我還在。而我又因為b10學院學生身份原因、不能自由活動，所以我建議琉蕭最好不要冒險。”

    “我沒意見。”琉蕭拎著莫然的黑色背包，從臥室走了出來。

    “可是他們找不到琉蕭，可能會去抓你的。”仁王問莫然。

    “沒錯。”莫然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要把自己送進去。”

    仁王沉默。

    “莫然……”琉蕭欲言又止。被b國聯邦調查局抓去，可能會麵對審訊。

    但莫然無暇顧及，而是看向仁王，“你們還需要清洗這個房間你留下的指紋。”

    “這個房間也要搬空？”琉蕭疑惑。

    “如果是b國聯邦調查局派的無人機，在發現目標丟失後，他們會先找到我，再找到我用身份證件開的這個房間，到時候隻能出現我的指紋。”莫然解釋道。

    “我明白了。”仁王答道，“今晚我清理指紋。”

    琉蕭看著兩人，“之後我和仁王應該去哪兒？我的身份如果被b國聯邦調查局知道了，就不能再去開房。仁王的身份被勞倫知道了，也不能住他的身份證開的房間。”

    “我在b9郊區買了一個木屋，沒有任何登記。”仁王道，“我們去那兒吧。”

    “好。”莫然點頭，“仁王，我的加密手機給你。換成你自己的電話卡吧。”

    “那你呢？”琉蕭看向莫然。

    “我回b10學院，趕prje。”莫然一本正經地道。

    仁王“噗哩”一聲笑了出來。學霸莫然已經回到了趕due的角色中。

    “那好吧……我明白了。”琉蕭無奈地歎氣。

    莫然掃視了兩人一眼，“那我們分頭行動。我一會兒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就會回去。你們及時關注我的社交媒體。”

    ……

    莫然將自己的加密手機留給了仁王，出門隨便在街邊買了一部新手機，換上手機卡，然後回到了b10學院的宿舍。

    莫然開門走進房間的時候，琉蕭正在床上玩著平板電腦。聽到門口的響動，探出頭來，“喲？你竟然回來了？”

    “嗯……”莫然拖著行李箱、背著雙肩包，步履沉重地走進房間。

    “怎了？”蘭斯洛特很少見他情緒低落，不由問道，“行李都搬回來了？”

    “蘭斯洛特……我有個不情之請。”莫然抬頭看向蘭斯洛特，“我這段時間在外麵住的事情，你可否幫我保密？”

    蘭斯洛特正經地看了他三秒，忽然問道，“你不會真的是gay吧？”

    “……”莫然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蘭斯洛特的腦回路就能不能正常點。但他還是強作平靜回答道，“並不是。但你能幫我保密嗎？”

    “放心。”蘭斯洛特揚了揚嘴角，“我已經幫你保密了。”

    莫然心一個咯。“嗯？”

    蘭斯洛特繪聲繪色地敘述起來，“一個時前有個陌生人打電話過來，問我認不認識琉蕭，我\是我朋友的朋友\。然後他問我是哪個朋友的朋友，我\幹嘛要告訴你\，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莫然一邊附和地笑了笑，一邊心底暗自思索。這快就來了……看作風的確像b國聯邦調查局那邊的人。

    “我的確……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莫然想了想道。

    “放心放心。”蘭斯洛特一臉輕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任何事的。”

    “嗯。”莫然點了點頭。

    第二。

    早課之前的半時，金發白衣的埃爾法正獨自在課室的座位上戴著耳罩式耳機聽著音樂。

    門口忽然冒出一個身穿西裝、金色齊肩長發、發梢不均勻地染成淺綠色的陌生男子。而那名陌生男子掃視了一圈課室，最後向埃爾法走去。

    他有著偏白的皮膚、清澈的深灰色眼瞳，臉型修長，薄唇微抿。

    陌生男子無視周遭同學的異樣目光，徑直走向埃爾法的座位，在埃爾法前方一米的位置停下了腳步，“你是埃爾法？”

    埃爾法聞聲抬頭，藍眸中掠過一道波光，禮貌地回應，“您是？”

    “請問能單獨和你聊一會兒嗎？”陌生男子問道。

    埃爾法看了他兩秒，摘下白色的耳罩式耳機，“好吧。”罷，緩緩站起身。

    埃爾法隨陌生男子來到走道。

    “請問你認識琉蕭嗎？”陌生男子也很禮貌地打量著埃爾法的情緒。

    “琉蕭？”埃爾法一臉疑惑，“是誰？”

    聽到埃爾法的回答，陌生男子的表情有些奇怪。然後他從衣服口袋取出一隻深綠的手機，打開一張照片——照片是在b7公寓的樓下拍的，有一個人影，穿著深藍襯衫、黑色牛仔褲，帶著黑色針織帽，臉上戴著口罩。

    陌生男子將照片給埃爾法看，“你昨見到過這個人嗎？”

    埃爾法看到照片的瞬間一驚，猶豫了片刻。

    陌生男子眼底掠過一道波光。

    而就在兩人旁邊不遠處，莫然正要往課室走，看見走道的兩人，立即在回廊的柱子後方躲了起來。

    埃爾法對麵的陌生人讓莫然陷入警惕，仿佛墜入了冰窟……這不符合邏輯？追蹤的人怎會找到埃爾法這來？……b7公寓那多住戶，他們怎從中鎖定埃爾法的？

    盡管如此，莫然還是強忍著沒有插話。

    而這一邊，埃爾法猶豫地看著陌生人手機中的照片。深藍色的襯衫和黑色牛仔褲，一看就是莫然了。隻是照片中的人戴著黑色的針織帽和口罩。

    埃爾法最終搖頭，“沒有見過……”如果那是莫然，而他做了那多偽裝，肯定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去過b7公寓。如果莫然有什難言之隱，事後問清楚就可以了。他並不需告訴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聽到埃爾法的回答，莫然鬆了口氣，但仍然守在柱子後麵觀察著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