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空口白話在此瞎說!”
“秦哥哥和葉小友道德高尚,絕不會對我那孫兒下手,你定然是記錯了。”
魚龍洞臉上滿臉不信,拱手嚴肅道:
“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老夫一心向道,並不在意後輩的死活,此事休得再提!”
啊這……前輩不愧是前輩,都是個頂個的不要臉。
顧辰一愣,立馬美滋滋誇讚道:“帝君好氣魄!”
魚龍洞輕輕一笑,轉而揮手祭出一幅地圖虛影,指著武國疆域沉聲道:
“區區虛名爾。”
“不知秦道友等人離去時可有留下口信,若有,我自當前往,略盡薄力相助。”
顧辰點點頭。
“這倒是有,秦老頭要你擦亮眼睛好好待在這,最好是什也別做,否則你有身死道消的風險。”
魚龍洞微微眯眼,腦海中閃過某個慈眉善目的身影,頓時不大自信的縮了縮身子,嘟嚷道:
“這恐怖的嘛?”
顧辰謹慎的看了看周邊,方才湊到近前,對著魚龍洞低聲說道:
“院長說這城中有大恐怖!”
【大白天的咋嚇人呢?魚龍洞直呼這日子沒法過了。驚恐值+】
魚龍洞故作淡定的拍拍袖子,用仙識將大荒城四下掃了幾遍,心中沒底道:
“我看這大荒城民風淳樸,更有諸多道友坐鎮,何來大恐怖?”
顧辰攤攤手轉身離去。
“那我咋知道。”
眼見顧辰想走,魚龍洞連忙上前,並順手從兜掏出一隻雞,挽留道:
“且慢,我看小友天資卓絕,相見即是有緣,今日時辰正好,不如你我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這一幕似曾相識,可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僅僅片刻功夫,兩人便坐到了一張桌子上,你來我往的互相吹捧。
“當今天下亂象叢生,大周人皇仰其戰力而輕天下,深宮中更有夏族先祖坐鎮,勢不可擋。”
“外頭,破曉雷公起兵叛亂民不聊生,世家大族高高在上冷眼旁觀。”
魚龍洞感慨頗深:“依兄弟看,我等該如何活過這一世。”
顧辰並不回答,反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碗,先指了指碗底,又指了指自己。
魚龍洞若有所思。
“你是說這天下就像一個碗,所有人都在其中,你自認這一世不會弱於任何人,將超脫而出。”
顧辰沒想到這老頭的腦回路這清奇,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解釋道:
“呃,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這個碗它不是單純的碗,而是……”
魚龍洞聞言恍然,指著潔白的碗底篤定道:
“我知道了,你意思是這個世界都是虛無的空白,隻有你是真正存在的,是了,我們都是單獨的個體,這涉及到起源……”
越聽越離譜,顧辰不好意思多賣關子,撓著頭坦誠道:
“我意思是,我吃軟飯。”
看著這個得意中夾雜著竊喜的後生仔,魚龍洞沉默片刻,憤怒拍案而去。
“踏馬的什東西!”
地處邊陲的大荒城入了冬,恰逢雨落,籠罩在一片雲霧中。
微寒的冷風帶著雨點拍打在臉上,魚龍洞心安且雀躍,攏著袖子穿行在街道上。
與兄弟會中尚存的幾位老友敘舊過後,他踏著夜色趕走楚江淮,住進這處與他有緣的洞府。
“我乃劍宗聖子,你憑什?”
“我乃準帝,你服不服?”
斜眼瞥了眼氣急敗壞的楚江淮,魚龍洞頭也不抬,喉嚨發出一聲高傲的冷哼。
他是不想這樣的。
他本想找一處樸素的地方落腳,但某個女娃娃聯係了他,並抬出武延吉的大名求他點事,他隻好來做惡人。
不過這處金碧輝煌高高在上的洞府,倒是很符合他的身份,風景也很不錯。
“吾是準帝,行事無忌。”
夜有些深了。
魚龍洞靜靜矗立在黑暗中,觀察著夜幕下燈火闌珊的大荒城,眼中流轉著不知名的精芒。
確保四下無人,他先是關閉門窗,再以仙識封鎖這方洞府,最後又布下一方封鎖大陣。
做好準備後,他方才緩緩走到桌旁,掏出珍藏的智能音箱,將音量調到最大,扯著嗓子叫出聲。
“大愛同學!”
【哎!】
“播放我的收藏歌單!”
【好的,為您播放我的收藏歌單!】
【我飲酒……點孤燈!】
音樂響起,魚龍洞嘴角微微上揚,猛甩袖子坐到椅子上。
憶往昔歲月崢嶸!
八千載不知不覺!
倏忽間,他已經是八千多歲的老頭了,好在終於是步進準帝境,人前可被稱一聲帝君。
魚龍洞向來認為自己的命很苦,既無出身,也無天資,更生錯了時代。
在他那個時代,受限於靈氣枯竭,渡劫境便是山巔修士,多少天驕空有一身資質,卻求不得仙道。
彼時諸國未立,各勢力互相征伐,哪怕葉家也是底蘊不顯,隻有一位真仙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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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時過境遷,正值大世,隻要有天資便可輕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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