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今天第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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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不得不承認,言峰綺禮的話有幾分道理。[.]
即便間桐櫻——或者是安哥拉曼紐——對自己的實力具備何種程度的自信,可是麵對四個魔術師以及兩個英靈的圍攻,隻消稍微有一些疏忽大意,就可能釀成失敗的結果。
可是單純的突襲,並非是他,或者她所能接受的戰法,也正因此,在答應了柳洞寺地下作為最終戰鬥的場所之後,間桐櫻心中的焦躁,便轉化為了對言峰綺禮還未報之仇的怨恨。(作者語:神父果然是躺著也中槍)
“原先柳洞寺地下的道路僅有一條,可是由於之前某些破壞,原先的山洞也遭到了破壞沒錯吧。假若我的探查無誤,那現在應當正好有三條路。”
很明顯,言峰綺禮肯定是去過“大聖杯”的,間桐櫻自然也是知道他所言非虛,因此便也聽著麵前的神父說了下去。
“假若我們聯手,我方就可以分別攔在三處。由此便可攻可守,一旦間桐慎二等人兵分幾路,我們就可以分而治之,而倘若他們隻知道協力並行,那我們也能夠退到一起。”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的模樣,可是你又有什幫助我的理由嗎?我怎知道你不會懷恨在心,又或者臨陣反水?”
間桐櫻挑了挑眉毛。
“我既沒有聯係他們的手段,也沒有強奪聖杯的意願,無論從怎樣的角度來看,我都不具備那個意圖,再加上我的性命操之於你手,難道你會對你——‘安哥拉曼紐’的力量有所疑慮嗎?”
言峰綺禮的語氣充滿了期待,同時也依然保持著之前不由分說的威嚴。
“……”
思索的時間,在晦暗的教會緩緩流淌著。
言峰綺禮倒像是事不關己一般,在那靜靜等待著間桐櫻的裁決。
似乎過去很久,又似乎隻是一眨眼之間,間桐櫻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那好,你的性命,就先留著吧。另外,你的那個養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呢,我已經順便教訓了他一下,假若你不介意的話,嗯,單憑人類的身體就能夠達到如此的等級,相比起來你還真弱呢,神父。”
說完,便盈盈一笑,化作虛影,消失在了教會當中。
言峰綺禮無暇去理睬照射進幾乎被破壞成廢墟的教會,而是趕緊踉踉蹌蹌地走向地下的暗室。
在那,言峰士郎正捂著胸口倒在牆邊,在他的身旁是已經脫離雙手的“阿波羅之弓”以及“赤原獵犬”,很顯然是在他拉弓瞄準的過程中被間桐櫻的“影之魔術”偷襲到了——當然,以言峰士郎本身的行為,盡避是隔著地麵一層進行的探查與預判,也不能算得上是光明正大。
“唔,綺禮,又一次失手了。”
言峰士郎咬著牙,剛從全身崩潰的狀態下恢複的他,此時胸口重又滲出了血。
“沒關係,這個傷沒有那樣致命,不需要魔術刻印也能醫治。”
蘊含著祈願的柔和光芒閃耀在言峰士郎的身上,祛除了本身惡念的攻擊所蘊含的詛咒,傷口便迅速地開始愈合起來。
“綺禮,你到底……有什企盼。”
終於,言峰士郎的疑惑變為強烈的追問,待自己的傷勢恢複以後,咬著牙便問了出來。
“我說過的啊,士郎,我是要讓那邪惡——破裂掉。”
言峰綺禮蹲在士郎的身旁,鎮定自若地回答。
像是宿命一般,十年之前拯救了言峰士郎的男人,此時此刻回答著言峰士郎的問題。
在這個沒有其他生物的地下聖堂(作者語:賭xx這出本子。),男人回應著自己樣子的問題。那是終戰之前最後一次誠摯的對話,也許。
“但是,你之前的那些……難道不是……”
“你是想說我那樣的行為本身就是邪惡的嗎?不,士郎,你不是神父,也沒有神父的天分,你是天生的魔術師,而我與你正好相反,魔術對於我來說不過是輔助的手段而已,仰慕神的恩惠,傳播神的福澤,才是我應當做的事情……”
這樣說著,言峰綺禮的思緒似乎回到了過去。
“你一定不曾聆聽過生命誕生的聲音,那是即將誕生之物,那是人類的福音。從出生開始,人類便是靠著學習來偏向善、惡的生物。某處的聖典也這記載。人類是比天使更加優秀的存在。原因就是,雖然知道何謂罪惡,但還是有不朝罪惡而去的人存在。和從一出生起,隻知道善的天使不一樣。人類呢,因為是帶著惡而以善來生活的生物,因此,比隻知道善的天使來的更加優秀。
當然囉。我既無法幹涉、也沒有幹涉的打算。但是,我不是說過嗎。我要為誕生之物獻上祝福。眼看它就即將出生。那,我從想要阻止它誕生的敵人手,保護著它,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用言峰士郎絲毫無法理解的原理,言峰綺禮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還未出生之物,則無法問罪。即使是無人盼望,也不是天生就是罪惡。直到它誕生的瞬間為止,都沒有受罰的理由。這便是——神父的職責啊,士郎。”
作為養子,言峰士郎怔怔地聽著言峰綺禮的闡述。
“那……我明白了。caste
的事情,或許更多是由於你的意願吧,難怪原先沒有思維的ride
會突然具備理智的能力,假若caste
本身不打算釋放這種控製,那就算是當他死亡,這樣的意圖也會一直存在於世界上。”
言峰士郎忽然發現,自己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原本隻是簡單的追隨,想要盡力協助取得聖杯的人,想要盡力報答恩情的人,竟是陰差陽錯之際成為了害死他的師傅的凶手。
那,到底是應該報恩,還是應該報仇。
夾在如此的拷問之間無可騰挪,言峰士郎渾身顫抖著,就連一直不曾流過的眼淚,此時也受不住,伴隨著渾身顫抖緩緩流下。
“我……我究竟該怎做……”
這是第一次,名為言峰士郎的少年在自己的養父麵前展現出來的軟弱。
言峰綺禮似乎為如此的情形感到極度的愉悅,但是展現在外的,仍然是不可言說的嚴肅,此時此刻,十年前的詩篇又一次脫口而出,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又像是為了撫慰正處於痛苦之中的言峰士郎。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穀,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麵前,你為我擺設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
地下的殿堂內似乎傳來了地麵的光芒,透過透氣的天井,從湛藍的天空普照而下,像是從未施展過神恩的至高之主,突然地賜予了這兩人以祝福。(作者語:話說本文有腐女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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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2日,午後。
間桐大宅(二)。
“這是你的血,這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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