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很遲鈍,也不影響我的結論吧?”
對於零的推測,蘇墨也並不加以否認,而是直接拋開這一點不談。
他知道零是在用麻生真來借喻自己,可她借喻的肯定是別的方麵,遲鈍這一點絕對和他沾不上邊,所以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
“……”
一旁的麻生真聽到這話一臉無語。
這位黑道大哥雖然很帥但是不是有點過於自信了,這話明明說的就是你吧?
另一邊,對於蘇墨的反問,零思索了一下後,竟然也點了點頭。
“嗯。”
她並不是會抬杠的類型,仔細回想一下發現遲鈍與否並不影響兩人爭論的核心,所以也認同蘇墨拋開這一點不談。
雖然這做,在辯論上會占據劣勢,因為話題重新回到蘇墨成功反駁了她關於“有毒的喜歡”這一描述的節點,但這並不重要。
他們爭論的是能從心說服對方的事實,而不是逞口舌之快。
在這一點上,至少零是很老實的。
思索數秒後,她再度開口道。
“無毒和有毒或許不能簡單的加以判斷,但你真的覺得真小姐有必要忍耐一個收保護費的混混,哪怕這個混混必然會帶給真小姐危險?”
她冰藍色的眼瞳與蘇墨對視,質問的角度依舊是她最優先考慮的現實問題。
或許野田壽有小概率情況能夠挽救麻生真的性命,但在絕大多數時候,他帶來的都是負麵效果。
就像她自己一樣,如果她的存在已經成為路鳴澤對蘇墨下手的棋子,那無論蘇墨怎強詞奪理,自行離開都是她最應該走的一條路。
而聽到這話,蘇墨還沒來得及回答,野田壽就忍不住站了出來。
如果是別的話題他不敢插嘴,就算被罵是混混他也無法反駁,可這種話他實在忍不下去,特別是還當著麻生真的麵前這說。
“我不會給真小姐帶來危險的,我會保護她!連自己女人都沒法保護的,算什男人!”
零的話語顯然冒犯了他的中二哲學,所以就算可能被砍,他也要為自己正名。
這番話語十分熱血,無論喜不喜歡他,麻生真都不由覺得這個混混也不是很差勁。
然而,在零麵前,煽情是無用的。
她回過頭來,冷冷地看了野田壽一眼。
“你拿什來保護真小姐?就憑你的棒球棍?”
“我、我願意拚上我的命!”
野田壽漲紅了臉說道。
為愛情獻上生命,對於他這個年級的年輕人來說並不隻是說說而已,一上頭他們還真能做到這一點。
對此,零也十分清楚,但她還是麵無表情的評價一句。
“幼稚!”
“什?”
野田壽瞪大了眼睛,不服氣道。
“哪幼稚了!”
被一個小學生年級的女孩說幼稚,真的是再丟臉不過,可他不明白零為什要這評價。
難道說,這個小女孩是覺得愛情不配拚命追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要大聲反駁,順帶著大聲告白自己的決心,從而打動真小姐的心了。
在野田壽心中一邊慷慨激昂、一邊思索著小九九,考慮著怎樣反駁才能體現出自己的一片真心的時候,零開口了。
“拚命有什用?拚命就可以保護你想要的東西?”
她居然並沒有反對野田壽想要拚命的想法,也並不認為他為愛拚命的做法有問題,隻是覺得這個做法太蠢。
“世界上絕大部分事情都是你拚命也解決不了的,你以為拚命就能改變,那不過是偷懶的想法而已。拚命是最簡單的事情,無非隻是一死,或許你自己拚命之後覺得仁至義盡了,可你要保護的東西呢?她該怎辦?”
若是拚命就能解決問題,她也不至於必須要離開,這世上多的是拚了命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從很早開始零就明白這一點。
“……”
野田壽一時語塞。
他隻是一個十七歲輟學的學生,拚命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大承諾,零的質問來自於殘酷的現實,即使大部分成年人也未必能回答這個問題,他自然也做不到。
對於他的反應,零絲毫不意外,看了蘇墨一眼後,她沒有停頓的繼續質問道。
“舉例,既然你是野田組的成員,那如果蛇岐八家的人對真小姐發布通緝令,讓你殺掉她,你會怎做?”
她開始暗示。
“啊?”
麻生真一時呆住了。
雖然知道這隻是零的假設,但聽起來依舊令人害怕,她這種小角色能犯什大事,以至於會被蛇岐八家通緝啊!
“這種事情怎可能?真小姐又沒幹過壞事!”
野田壽也這想,真小姐這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怎會突然被本家追殺呢,怎看這個設定也太奇怪了吧?
“誰知道呢,也許蛇岐八家的領袖是個神經病。”
零給出了毫無說服力的假設。
可不知道為什,從她嘴巴說出來,總覺得像是確有其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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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我在這認定真小姐虛構事實,明明沒有提高費率卻故意誇大其辭,那她的罪名會變得很嚴重,甚至可能比你犯的事情還要嚴重,而本家對真小姐下達的懲罰,那可能比你們想的都要嚴重。”
說到這,她語氣嚴肅冰冷,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下達這樣的宣判。
她也的確有足夠的權限,將這一假設化為現實。
麻生真一時瑟瑟發抖,這才想起來這位小女孩是黑道千金。
野田壽更是臉色蒼白,斷指的刑罰對於他來說還不足以葬送人生,可若是麻生真這個普通女孩被如此對待,必然會崩潰。
“怎能這樣做,這不合理!”
他試圖據理力爭。
麻生真明明沒有這做,為什要受到這樣的待遇?甚至,就算她一不小心說錯了,也不應該收到這樣的懲罰吧,這樣下去以後還有誰敢舉報?
然而,麵對這樣的掙紮,零隻是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我們是黑道,不需要講道理。”
黑道又不是什善男信女,真以為他們的投訴渠道必須公正公平公開?
他們隻需要保證足夠的威懾力,就能維持自己的存在,無論是對手下的威懾,還是對普通人的威懾。
隨後,零又補充一句。
“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對真小姐進行糾纏,事情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而這一點,便是你已經給真小姐帶來的危險,隻是你並不自知而已!”
殺人誅心。
野田壽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他一直堅稱自己不會給麻生真帶來危險,甚至會豁出性命保護她,可現實是,他已經給麻生真帶來了危險——蘇墨和零這兩個本家執法人就是最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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