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國秘史

    一。

    燒尾宴，是辰國人進官加爵後家宴請客人，或者宴請辰王的宴席，非常熱鬧，燒尾宴上的菜，是來自辰國各大州的特色菜，數不勝數的菜，我丞相繼任時府燒過一次燒尾宴，菜肴百十種，我也沒有全部嚐過來，即使每樣菜隻嚐一口，嚐了半桌也很飽了。

    至於菜肴的內容，那更是數不勝數。南地北的肉、菜，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燒尾宴沒有的。我至今還記得以前燒尾宴吃到過一道菜叫酥，名字好聽，賣相極佳，吃在嘴覺得也很好吃，我三哥告訴我，我吃的是鹿肉…鹿…鹿…

    我生在相府長在相府，山珍海味也吃了不少，但是我極挑食，對肉也很挑剔，上飛的不吃，水遊的不吃，樹林子跑的不吃，所以那吃到鹿肉的時候，我的內心十分崩潰，感覺違背了自己的本性。

    燒尾宴一般需要從早上開始準備，整個相府的廚子都在忙忙碌碌，我看了杜暮禎的信，心不痛快，也湊到廚房去看他們燒飯。

    錦瑟一直在廚房，這看看那看看，饒有興致地學，有時候還偷一點來吃，我看到覺得，錦瑟倒還是有姑娘可愛一麵的。

    我也在廚房轉悠，順了一塊水晶龍鳳糕放在嘴吃，趙師師就來了。

    “怎不在房陪著夫人？”我問。

    “我有事和你。”趙師師一臉正經，我料想是有什重要的事，就跟著她出去。隻是我不知道，錦瑟也看到了這一幕，悄悄地放下手中的糕點，也跟了出來。

    趙師師和我走到了廚房外麵院子的葡萄藤下，趙師師看了看周圍，道：“我給你一個確切消息，王爺和戶部侍郎私底下有勾通。”

    “戶部侍郎？哦，唐雪來前兒也和我提過。覺得戶部侍郎手腳不幹淨。”我挑眉，“你哪兒來的消息？”

    “我剛從子夜樓回來，王爺和我的。”

    “要你當雙麵細作，也是難為你了。”我笑道。“消息你漏給韓苻沒有？”

    “漏了，我了玉牒的事兒，加上好像霸下那邊也傳來消息，確認玉牒是在你身上了。”趙師師靠在柱子上千嬌百媚地看著我，“王爺要我偷玉牒了。你吧，接下來該怎辦？”

    “韓苻要玉牒去篡改，汙蔑陛下和太後，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了。不過不放出餌去，韓苻也不會上鉤啊。”我摸摸下巴，“隻是韓苻現在沒有任何把柄暴露出來，他一點也不慌，也許不會冒險來拿玉牒，不如我就逼一逼他，這個私通戶部侍郎倒是可以拿來用一用。”

    “你要我去偷他和戶部侍郎私通的證據？”

    “那可難為你了。韓苻這人十分心，王府也有很多暗格，你去隻會引起他的疑心，而且無論如何最後的矛頭都會對準我這。…我想個辦法，讓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去揭發這件事情。”我開始在原地轉圈。

    趙師師似乎還想什，錦瑟走了過來，趙師師就閉嘴了。

    “相爺。”

    “錦姑娘。”

    “相爺不去看燒尾宴的進程，也不去看看夫人，在這兒和美人調情呢？”錦瑟嘲諷道。

    趙師師翻了個大的白眼，哼了一聲。

    “相爺。你貴為丞相，終究還是要注意一點的，不是什身份的人，都可以和你平坐而論的。”錦瑟又道。

    趙師師冷笑道：“都不過是戲子而已。誰比誰高貴到哪去？”言罷就走了。

    “師師…”我話才出口，趙師師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我轉身對錦瑟道：“你何苦氣她？”

    “前段日子還是趙姑娘的，如今就師師地叫起來了？”錦瑟挑眉。

    “不是你想的那樣，錦姑娘。”我揉揉眉心。

    “不過我還是要，我不喜歡那個趙師師，我總覺得她有問題。她…”錦瑟話音剛落，突然驚聲尖叫起來，我轉頭看見一隻大狗朝我們這邊跑來，錦瑟嚇得一下子跳起來，我忙把她護到身後，錦瑟抓著我的衣服不鬆手，一直叫個不停。

    後麵秋苓追著這狗氣喘籲籲地來了：“相、相爺，這是、這是五爺從外麵帶回來的，非要養在府，隻是這狗太野，剛剛又溜出來了，驚擾到錦姐了。”

    著幾個廝上來給狗套上了繩子，這狗還一直衝著我身後的錦瑟叫喚，錦瑟叫得更響了，我道：“你趕緊把它拉走，快點，關到後院去別放出來！”

    “是！”秋苓和幾個廝拉著狗就走了，那狗卻戀戀不舍地回頭看我們，錦瑟整個人縮在我身後渾身發抖。

    等秋苓走遠，我回過頭去，笑著看著她：“想不到，堂堂錦瑟，也會怕這東西？”

    “它嗎？它嗎？”錦瑟氣得情緒十分激動，“那大！那大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