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日

    一男生：“咱們對了幾場了？”

    另一男生：“七場吧。”

    第一個男生：“太好了，還剩下五場，這麵就尤文和阿森那場比較懸。”

    第二個男生：“那也行啊，對十一場，也是個二等獎了。這回冷門這多，二等獎也有好多錢了。咱哥們就等著拿錢吧。”

    楊：“你們倆又研究彩票了？”

    李：“這大過年的也不怕受刺激？”

    韓：“這大考試的也不怕考不好？”

    男孩：“你們不懂了吧，這回和上回買的不一樣，這回是足彩，隻有對足球深入了解的人才可以得大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可以得個二等獎，到時候請你們大家吃飯！”

    楊：“真的假的？”

    另一男孩：“買足彩好處可多了，它不像一般彩票盲目性強，幾率小。它的特點是專業性強，你得對足球有充分的了解，還得根據天氣，主客場，裁判，教練，觀眾，突發事件等等等等複雜因素做出周密分析。此外還得對概率學有深入的研究，而且……”

    李不耐煩地：“你沒完沒了說這多不嫌煩呀？”

    韓：“你那有研究，數學怎還學那差？”

    男孩：“數學也沒考這個啊。不過我請教過數學老師，我們進行了深入討論，最後分析結果如下。”說著掏出一個本來，翻開一頁。

    楊：“哇！你還有筆記呀？真夠敬業的。”

    男孩得意地：“那當然。”

    韓笑也拿出一個本對楊：“含蓄，給我講一道題好嗎？”

    楊拿過韓笑的本說：“這題呀，用它加上它等於它。”楊在紙上列了一個等式。

    韓不明白：“為什呀？”

    楊：“其實我也不太懂，可是一遇上這種題，就這做。”

    韓還是不明白：“可是……”

    楊：“別‘可是’了，理解不了的就記下來。”

    韓反複地重複著：“理解不了的就記下來……誰的話這經典？”

    楊：“經典吧，我們初中老師說的。他說有些知識你們可能當時沒辦法理解，但過些日子你也許就想明白了。你現在看初中的課本是不是覺著特簡單？理解不了的就記下來，先背題再背答案，下次遇上十之八九都這寫。”

    韓大徹大悟：“哦，明白了！”

    楊：“我考試之前就喜歡背題，特管用。”

    韓：“那高考怎辦啊，都是原創的題？”

    楊：“我也不知道，也許記題百便，其意自現了吧。試都考過這多年了，誰還沒點經驗啊。”

    韓：“經驗，什經驗？”

    楊：“應試經驗唄。”

    教室內稍後

    化學老師在講一張卷子。

    化學老師：“選擇題有哪題不會做？”

    很多同學異口同聲地：“第三題。”

    化學老師看看題，說：“你們跟我一起看答案。這四個答案麵隻有第三個方程式不含有NH3，這樣就可以排除C選項；剩下的三個方程式，AB都有Cl2，BC都有HClO，取交集，最後選B。”

    同學們聽得目瞪口呆。

    曲陽：“等會兒，什呀，就取交集，這就完啦？！”

    其他同學：“就是的。”“還是不明白。”

    化學老師：“大家再看第四題，這種題一看就知道有兩個答案。還有第七題，這道題我想大家一定都會做，不過可能你們大多數人都是中規中矩按照方程式算的結果，其實這題用不著這麻煩，把題目中給的結果5往各個式子中代，看看哪個式子成立就行了。”

    同學們大叫：“我們哪兒能做到您那樣啊！”“那樣我們不都當老師了嗎！”

    曲陽：“等會兒，等會兒，第四題怎就看出是兩個答案了，我怎就看不出來呢？您能不能再講明白點，一步一步前因後果怎得到的結果講清楚了，您這講題我們哪兒受得了啊。”

    化學老師：“你看不出來說明你做的題還是太少，如果你看到題目就知道答案有幾個，用幾秒鍾能把這道題做出來，那你就遇到什考試都不怕了。題，我是會講明白的。我是想先給你們說說在考試時間緊張的情況下怎蒙題不會錯、得高分的方法。”

    韓笑與含蓄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笑了笑。

    韓笑：“經驗！經驗之談！”

    教室外日

    楊：“老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肖鄭楠？”

    韓：“對啊。”

    楊拽著韓往外跑：“你跟我來。”

    辦公樓女廁所內稍後

    楊從口袋掏出一張表格：“你看這個。”

    韓看見表格父母兩欄上寫著“亡”字，剛想叫，被楊捂住了嘴。

    楊壓低聲音說：“你小一點聲。”

    韓也壓低聲音，但仍然掩飾不住她的吃驚之情：“他父母雙亡啊？”

    楊：“你看這表格上不是寫著，他家隻剩下他奶奶和他相依為命。”

    韓：“這張表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楊：“唐心桌子底下。”

    韓：“還有沒有用啊，你就隨隨便便拿來了？”

    楊：“你放心，沒用了，要不然怎會掉在地上也沒人撿起來呢。”

    韓：“那你拽我到這來幹什？”

    楊：“我是想這同學少，說話會比較方便。”

    這時一位女老師進來，兩位女孩尷尬地看了一眼老師，假裝洗手。

    韓小聲地說：“可是這會有老師進來啊。”

    老師：“這兩位同學，你們應該去教學樓的廁所。”

    楊：“我們知道了。”

    楊，韓二人從女廁所走出來。楊把表格一撕扔進垃圾桶。

    韓：“誒，你幹嗎，我還沒看完呢？”

    楊：“別窺探別人的隱私了。我想他一定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事情。你知道他的祖籍是哪兒嗎？”

    韓：“不知道。”

    楊：“香港。”

    韓又吃了一驚。

    楊：“我聽說他家可慘了。他奶奶千迢迢從香港搬到這。”

    韓：“我是不是在作夢啊，我有一個同學是香港人，這說出去誰信啊？”

    楊：“沒有什信不信的，如果你聽了下麵的故事，你就更不會相信了。

    韓驚訝不已：“怎會這樣？”

    楊：“這件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講，明白嗎？”

    韓：“我明白，可是，你是怎知道這些的？”

    楊：“是肖鄭楠的奶奶，流著眼淚，親口說的。”

    教室內日

    一位老師走進教室，對唐老師耳語了幾句，唐老師出去了。

    那位老師發下手中的卡片，對同學們說：“今天我們來做一個生評教，就是讓大家評價一下任課的這幾位老師。通過半年的學習和生活，相信大家對各位老師一定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那就請同學們認真填塗這張表格。”

    卡片發到韓笑手中，韓看了一眼標題，又看看題目，都是諸如喜歡和討厭的老師，喜歡和討厭的科目之類的問題。

    同學們填塗得很認真，隻有曲陽一個人不寫，翹著二郎腿，一個人生悶氣。

    楊：“你幹嗎不寫啊？”

    曲大聲地：“我寫什，怎寫啊？”

    同學們都回過頭去看她。

    曲沉默不語。

    楊：“你怎了？”

    曲拿這卡片把它撕得粉碎，說：“你知道，這種東西我們初中就有，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和你們一樣，特別認真地寫。後來有一次我們全班在最不喜歡的老師那欄上寫上了我們當時的數學老師，因為她講得實在是太差了。結果沒過幾天，學校居然把我們最好的一個老師給調走了。我們隔壁班調來一個特別好的數學老師。從那天起，我就發誓，再也不寫這破玩意了。”

    楊看著曲，無語。

    曲大聲地：“你知道，被調走的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老師！”

    韓抬起頭來看著曲。

    教室內日

    李，陳二人走進教室，李一瘸一拐地。

    曲：“你怎打了場籃球賽就變殘疾了？”

    楊看看李的膝蓋，立刻明白了。

    曲還想說什，被楊攔下了。

    陳：“這小子打著打著籃球，就開始抽筋兒了。我過去一看，哪兒是抽筋兒啊，膝蓋上腫一大包。我讓他去醫務室看看，他死活不去。”

    李沒說話，一瘸一拐地走了。

    楊：“你們知道他的膝蓋怎弄的嗎？”

    曲：“不知道。”

    楊：“他特小的時候跟一群小孩玩，那時他就特仗義。有一次，一小孩打碎了別人家的玻璃。那家主人拿著棍子就追出來了，他為了保護同伴，楞是讓那人打了三棍子，當時膝蓋就骨折了。”

    曲：“那他還能打籃球嗎？”

    楊：“人家醫生勸他別打籃球了，劇烈的體育運動會增加膝蓋的負擔。可他不聽啊。”

    陳：“你怎知道的？”

    楊：“我怎會不知道？我跟他一塊兒長大的。你能想象有多疼？”

    曲：“看他那樣是挺疼的。”

    楊：“我是說心疼。”

    韓抬起頭看了一眼楊，張了張嘴想說什，又沒說。

    韓笑的畫外音響起：最近聽了太多的故事。連我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健超和曲陽都有自己的一段悲傷回憶，更何況是傷痕累累的肖鄭楠呢？從前我總以為曲陽，給她一個籃球一個周傑倫就夠了，可是我錯了，其實任何一個人的成長都不是用一個詞一句話就能形容得了的，就象肖鄭楠的背景一樣，到目前為止我都懷疑是不是含蓄編了一個故事騙我，電視劇的情節怎會一下子就到了我的生活呢？其實生活也不是用一個詞一句話來形容的，成長也是。

    從韓笑的畫外音可以看到這樣的畫麵：老師在講台前認真地講課，寫了一黑板的板書，同學們認真做筆記，尤其是韓笑。最後畫麵定格在韓笑身上。

    教室內日

    幾個學生在發卷子。

    物理老師：“你們看看自己考的，也太不像話了吧。”

    曲拿到卷子，大驚：“啊？我怎才得69分呀？！我覺得我答得挺好的呀。”

    楊：“我怎會不及格呢？”

    班亂作一團。

    物理：“你們看看這卷子上有多少不該出錯的地方！考試的時候怎就這犯傻呀！”

    一同學：“這卷子出的題目也太多了吧，根本做不完。”

    另一學生：“就是啊，而且這難，誰出的卷子啊？”

    同學們跟著一起怨聲載道。

    物理：“題量大對你們來說有好處，現在練速度，將來高考才能不費勁兒，高考題量那大，誰等你們啊，你一個人落下來了有多少人踩著你腦袋上去呀？”

    曲：“憑什呀，憑什要他踩我腦袋呀，我踩他腦袋行不行呀！？”

    物理：“有這點誌氣挺好，那也得努力呀。這學期咱們的新課程也不能落下，上學期你們哪兒不懂可以隨時來問我。行了，卷子都發到手了吧，我講一下這張卷子。”

    教室內日

    唐老師：“本來應該是這學期初做這項工作的，可是由於考試等等一些原因隻好拖到現在了。今天咱們改選班委。”說完她每排發了一打紙條。然後說：“每個人寫十個候選人，超過十個無效。如果你認為沒有那多人也可以寫少於十個的人，這樣的選票有效。限時五分鍾，現在開始。”

    等時間差不多了，唐老師：“時間到了，寫好了的同學往前傳。”

    同學們：“還沒寫好呢。”“等會兒。”

    唐：“不就是寫幾個人的名字，不至於這費勁。”

    陳龍：“您不知道，大家都混熟了，倒不好選了，我覺得誰都挺合適的。”

    唐：“那總不能大家都當班委吧。這是選班委不是選三好，不用這挖空心思，深思熟慮的，誰平時為班貢獻大，為同學服務多就選誰唄。行了行了，大家快點傳吧，我這節課還有好多東西要講呢。”

    大家極不情願地把紙條傳上去了。

    辦公室內日

    韓：“報告。”推門而入。

    唐：“你來了，搬把椅子坐吧。”

    韓搬把椅子坐下。

    唐：“你覺得高尹人怎樣？”

    韓：“高尹？我覺得他很優秀，他是學生會副主席，又是國旗班班長。”

    唐：“這些我也知道。我是想了解一下他的人際關係方麵。”

    韓：“這個我不太清楚，我跟他也不太熟，平時也說不上幾句話。”

    唐：“那誰和他比較熟一點呢？”

    韓：“陳龍，李健超他們都挺熟的。”

    韓笑從辦公室出來。

    楊：“唐心找你有什事啊？”

    韓：“沒什，就是問問我高尹這個人怎樣。”

    楊：“那你怎說的？”

    韓：“我能怎說，我跟他又不熟。不過唐心她是什意思啊，我不明白。”

    楊：“你沒覺著咱們班同學現在看高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嗎？”

    韓：“沒覺得啊，怎了？”

    楊：“我也不知道是怎了，總之咱們班同學現在老躲著他。”

    辦公室內稍後

    唐：“你知道你這次改選班委得了多少票嗎？”

    高：“不知道。”

    唐：“五票。”

    兩個人一起沉默。

    唐：“你是班長，又是學生會副主席，按理來講應該威信很高才對呀，上次評選班委的時候票數也不少呀。這次是怎回事呢？”

    高：“不知道，我覺得大家好像都不喜歡我。”

    唐：“那你有沒有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