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不平靜,林中鳥也睡得不安生,被不停的砍樹聲驚擾。
Duang!
Duang!
點點繁星之下,幾百號人打著火把連夜砍樹,半小時不到,已經向前推進了好幾米,在他們的身後,是成群的棚房,木作框架布蓋頂。
一條被開掘出來的道路,兩旁站著手持鐵矛背圓盾的壯漢,道路的盡頭是一個頗大而繁華的棚房,頂用的是獸皮,門口還站著兩名執戟郎中。
一白髯老者大步的走在這條道路上,步子邁得很急,走到賬前忽然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衣裳,拱手說道:“許將軍,孟琢求見。”
“進來。”聲音清冷無比。
賬前的執戟郎掀開賬簾,孟琢俯身走了進去。
案幾前盤坐一位穿白衣的年輕俊朗的男兒,劍眉星目,長發高紮,幾縷碎發順著臉滑落,高紮的發髻很吸睛,有一種瀟灑不羈的感覺。
這般長發,怕是留了三四年。
案幾上鋪著一張糙紙,許天幕淡淡道:
“幫我磨墨。”
盡管咽喉處有話,孟琢也隻能先咽下去,輕挽袖子大步上前。
待墨磨好,許天幕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
“生死?”孟琢嘀咕道。
許天幕沒有作答,抓起桌上的溫酒,小酌一口,“你來找我何事?”
孟琢連忙繞到案幾前,急切的說道:
“將軍,我夜不能寐,思來想去攻打萬獸之王萬萬不可,此人在短短五日之內,從排行榜末一路殺到了前五名,必有過人之處,我們現在一共才八千三百多人。”
“其中有三千多是剛招來的,人心渙散,根本就沒有戰鬥力,一旦遇敵,他們必然會倉皇逃之。”
許天幕不疾不徐的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背著手在賬內走了一個來回,凝重的長歎道:“我和幹爹也說過,他要打我也隻能聽命。”
“孟琢,幹爹對我不薄,他的命令我不得不聽。”
“少爺!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孟叔,你就聽我一句勸,別去了。”
孟琢曾是他家的管家,他最清楚許天幕的為人和性格,早在小的時候他就不喜這個幹爹。
自從十幾天前許天幕的父親死後,他從未見少爺笑過,最奇怪的是,許天幕反而更敬重他的幹爹。
孟琢猜到許天幕似有難言之隱,可幾次問話,不管是當麵還是通過地球係統聊天,許天幕的回答都和現在相差無異。
“夠了!”許天幕微怒,“此事不許再提。”
賬內沉重的氣氛持續了一陣。
許天幕調整好心態,柔和的說道:“孟叔,我有我的打算,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如果你不信任我,你可以去找梁。”
賬簾突然被掀開,打斷了他的話,走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穿著一襲鐵甲的糙男兒。
孟琢指著他生氣道:“伍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通報就擅闖帥營!”
他的到來,讓原本臉色柔和的許天幕,有了一絲厭惡。
伍方薅開他的手,冷哼一聲,“你一個看物資少跟我嚷嚷,算個屁你。”
“你!”孟琢氣得話都說不出來,許天幕開口道:“孟叔,你先下去吧!”
聞言,孟琢袖子一揮,瞪了一眼伍方,背著手憤然離去。
伍方立馬笑了起來。
“你來有何事?”許天幕回到案幾前坐下。
伍方回過神,拱手道:“許將軍,新加入的成員我已經安頓好了。”
“嗯。”許天幕不想和他多說什,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這個回應讓伍方很尷尬,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為何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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