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水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酒噴出去，他咽下後：“洛婉姐，我沒聽錯吧？”

    洛婉點了點頭，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繚繞，她雙眼顯得格外深邃。

    “你沒聽錯，你願意拜我為師？”

    她觀察了半個月，眼前的少年除了在感悟夢境的驚人表現外，其品質也非常不錯。

    她依稀記得剛剛見到對方的時候，隻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少年，雖說眼神有一股不屈的意誌，但終究不算什。

    這些年來，她見過很多驚才絕豔的年輕人，無一不是鋒芒畢露，可是，有很多都如流星一般短暫，或在通往至強之路上夭折，或內心大變，泯然於眾人。

    能夠真正成長起來的，很少。

    而李清水，經過半個月接觸，給了她內心很大的觸動。

    半月來，除了自己的理論課他可以出色的完成外，每天中午和晚上，他都會自己加練體能，每次不累到脫虛不會睡覺。

    好像，有一股莫名危險在追逐著他，讓他拚命向前跑！

    半個月的時間，對方成長了太多太多，整個人的氣質也開始內斂，不似剛剛獲得超凡之力那會鋒銳。

    雖然他整體來看，放到整個聯邦或者冀氏能源內，仍不算太過出彩，但，這個少年是越接觸，越讓人喜歡。

    倔強但不傲慢，堅定而有韌性。

    如此年輕，有如此品質，如何能讓她不喜歡？

    這種年輕人，往往比絕世天才走的更遠，更穩。

    道真集團最高長官，神兵境強者冀濤，曾經也是這樣的人。

    他資質不算太好，但一步一個腳印走過，當他回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超過了很多很多人。

    這些念頭在她腦海一晃而過，而李清水卻足足愣了兩秒鍾，之後他馬上起身，倒滿酒，走到洛婉身前，毫不猶豫地跪下：

    “師父，弟子李清水，以酒代茶！”

    他不知道該怎去做，但他看過電視劇，下意識就這做了。

    他也沒去問為什。

    因為洛婉，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是一個為了親情可以孤身奔赴三千的人！

    是一個，值得敬重與信任的前輩！

    半個月的教導，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

    此時開口收徒，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內心也毫無抗拒。

    洛婉望著跪倒在地上的李清水，這一刻好像時光回轉，一個少女的影子與他重疊，也跪在地上，聲音清脆：弟子洛婉！拜見師父！

    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從此，我就是你師父了，以後有過不去的坎，你背後還有我，你是我洛婉的徒弟！”

    “起來吧，話說我還沒被人這跪過，怪別扭的。”

    李清水忍著激動的心情從地上起來：“師父，咱們師門，有什忌諱？”

    洛婉沉思道：“當初我拜師的時候，我師父說了兩個字，問心。”

    問心？這是什忌諱？

    洛婉眨眨眼，越看小徒弟越喜歡，她認真說道：“或許，問心後麵加兩個字才是他老人家的意思，這兩個字是：無愧！”

    問心無愧！

    這就是師門忌諱，或者說，門風！

    洛婉靠在椅子上，手一揮，桌子上的殘羹剩飯自動飛舞，然後投入垃圾箱內，盤子也在半空中疊在一起，飛回廚房。

    此時桌子上隻剩下了酒。

    “咱們沒有什規矩，做人做事，問心無愧即可！徒弟，來，喝酒！”

    嘩啦啦，剩下的六瓶酒全部放到桌子上，上麵的蓋子一個個彈飛。

    其中一個蓋子不小心彈在冀萱萱頭上，這讓她嘟囔了一句，把腦袋換個方向接著睡。

    “其實萱萱我也很喜歡，她很通透，很簡單，但品性很好，不過她是冀氏嫡係，我不好越俎代庖。”

    洛婉端起一瓶酒：“我喝一瓶，剩下的都是你的！”

    她揚起修長的脖頸，一口氣把一瓶酒喝完。

    李清水點頭，他知道，這是師父為自己好。

    外界沉悶的，由電子合成的鞭炮音依舊存在，李清水在這一刻，感覺到一絲溫暖在心底淌流，好似，奶奶給自己的感覺。

    他正打算喝酒的時候，洛婉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淩晨三點了。

    “清水，後半個月的實戰訓練，我會更加嚴格地要求你們，你做好心理準備！”

    李清水放下酒瓶，用力點點頭：“我會的，師父！”

    看到少年人眼中的堅定之色，洛婉滿意地說道：“通往至強的道路上充滿荊刺，你要記住，弱小和無知有時候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