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像夢一樣

      尉遲死亡之後，青鳥回到了小區，站在已經變成廢墟的自家樓底下等待**的善後人員。然後她就等來了匆匆趕過來的我，再與我講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聽完她的經曆，情不自禁地感歎她在戰鬥中遇到的種種驚險，以及列缺在最後表現出來的強大。

      尉遲好歹也是個主力級，而且還用了獻祭壽命的法術，卻在列缺麵前束手無策。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就連一擊都接不住，當場化為了毫無生機的焦炭。

      也難怪聽說咬血她隻要知道列缺跟自己在一座城市就會拔腿就跑，尉遲也是在發現列缺不在柳城之後才對青鳥動手。兩邊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實際上，列缺也確實不是普通的主力級。

      **的“主力級”存在著兩種類型。一種是“地方的主力”，例如青鳥就是柳城的主力，尉遲曾經是天河市的主力，通常所說的主力級指的就是這種類型；而另一種則沒有區域性的前提，即使上升到全國的高度也依舊是主力。後者是主力級中的主力級，被稱呼為“超主力級”，偶爾也被稱呼為“國家主力級”，是**內部對於術士的最高評級。

      青鳥抬頭仰望自己被摧毀了的房子，深深地歎息，“就是可惜了我這個房子，這可是我和你充滿了這樣那樣的回憶的房子哎。”

      這樣那樣的回憶都是些什回憶啊。

      “還好我把發飾以及其他重要物品都藏在了保險箱，否則要是在房子炸毀的時候被波及，我可就要哭出來了。”她恨恨地握了握拳頭，“都怪尉遲！”

      “基本上都是被你炸毀的吧。”我說。

      “沒辦法嘛。第一炸是我無意識的反擊，第二炸是為了把尉遲從樓趕出去。總不能在居民樓和尉遲戰鬥吧。”她理直氣壯地說。

      青鳥在戰鬥的時候總是在試圖將戰場轉移到人少的地方。原本主力級與主力級的戰鬥就很容易殃及無辜，她為了使用絕招還要先把戰場轉移到公園。要是我沒記錯，她那個絕招應該是在治愈夢境用過的二十米長的“超級雷電劍”吧。當時我人在數十米外藏到掩體後麵都被波及得炸上天了，醒過來的時候還是青鳥為我做過了應急治療才可以勉強活動。

      那個絕招單以破壞力而論可能比列缺殺尉遲的落雷還要厲害，但是拿來轟擊有著不死身的魔人簡直是半點兒用處都沒有，連我都不禁覺得過去的自己好像確實有點離譜了。

      青鳥忽然說：“雖然現在說有些遲了，但冷靜下來想想，說不定還是不殺尉遲來得好。”

      “嗯？為什？”我滿腦子都是想要親手把尉遲千刀萬剮，根本就沒有“不殺”的念頭。

      “你想想啊，尉遲已經叛逃到前夜了，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前夜的主力級。而現在柳城發生的大量昏睡事件，按照的說法，很可能也是前夜在幕後搞鬼。那尉遲他會不會知道一些內幕消息呢？要是活捉了他，逼他把內幕消息全部吐出來，說不定昏睡事件也可以迅速解決了。”青鳥分析得頭頭是道。

      “你說的有道理。”也是關心則亂，那簡單的道理，我卻沒有立刻想到。那列缺呢？親手殺了尉遲的人就是他，他也沒有想到嗎？

      我旋即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按照尉遲的說法，列缺原本是無法那快知曉青鳥身陷險境的。當然，那大的戰鬥動靜無法隱瞞**，很快就會被**和列缺所知曉。但尉遲打的就是中間這個短暫的時間差。然而列缺還是提早趕到了。為什？

      說不定是有人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從一開始就在盯梢青鳥這邊，並且聯絡到了列缺。

      我聯想到了青鳥說的“沒有惡意的盯梢者”。

      “列缺去哪了？”我看了看周圍。

      “他說要去檢查尉遲的屍體。”青鳥疑惑，“不過怎檢查了那久……”

      但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列缺的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

      “嗯？李多，你也來了。”列缺看了我一眼，“你已經從青鳥那聽過之前的事情了吧。”

      “聽過了。”我說，“最近幾天盯梢青鳥的人是你安排的嗎？”

      他毫不遲疑地點頭，“是我。”

      青鳥驚訝，“哎，什？”

      “我在聽說尉遲叛變之後，就懷疑他有可能會在叛變後對青鳥動手，所以安排了擅長隱藏和偵查的術士在青鳥的附近盯梢，一旦有什異變就立刻聯絡我。”列缺說，“原本以我的覺察力也足以覺察得到柳城發生的任何一起主力級戰鬥，但是尉遲也知道我有這種本事，他或許會使用不需要戰鬥也能達成目的的方法，所以還是有專人看著比較好。這樣我就算人不在柳城，也可以馬上趕到。”

      確實，要是尉遲一開始的催眠順利，就算不戰鬥也可以活捉青鳥。

      列缺繼續說：“負責盯梢的人一開始是想要用電話聯絡我，卻怎都聯絡不到，應該是尉遲用了什阻礙通訊的手段吧。”

      青鳥接道：“尉遲確實說過這回事。”

      “所以盯梢的人就先跑出了阻礙的範圍再聯絡了我，要是沒有這點兒耽擱的時間，我其實還可以再快點來。”列缺說。

      “但是，為什老師你會懷疑尉遲要襲擊我啊？”青鳥問，“尉遲家應該已經與他斷絕關係了吧？”

      “很簡單，就算沒有尉遲家的命令，他也有著對你動手的私人動機。”列缺說，“這件事還是我從尉遲家那問來的。在尉遲叛變之後，**就向尉遲家興師問罪了，而那個負責問罪的具體人選就是我。尉遲家原本都是嘴巴密不透風的秘密主義者，但這時候也沒有膽子繼續隱瞞，把尉遲的事情全部抖露了出來。”

      “實際上尉遲一直以來都與自己的家族存在著劇烈的矛盾。尉遲家崇尚隱世主義，他卻背道而馳，在外界聲色犬馬。甚至為了與家對著幹，他還故意頂著‘尉遲’這個名號招搖過市。而且尉遲家好像還在三十年前將他熟識的某個分家的女孩變成了魔物的苗床，他不止一次想要將其解放出來，卻被家的老人強硬阻止。這就愈發加劇了他與家族的矛盾。”他接著說，“而在將近五年前，他終於成為了主力級術士，有了與家族的老人正麵對抗的資本。這時，他向尉遲家提了一個要求。”

      “將近五年前……”青鳥說，“那好像是我被軟禁在尉遲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