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屍體的證詞

      見到屍體突然坐起來，還開口說話，小景頓時嚇得後退開來。我和喬甘草對於這種情況都沒有什特別的反應，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得多了，屍體會說話這種程度的事情也就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他應該是在臨死前用死靈術，以殘存在大腦的記憶為基礎給自己做了個對話用的虛擬人格，要形容的話就和AI差不多。”喬甘草做出了判斷，“大概是為了給後續趕來的**術士提供情報吧。”

      “原來如此。”我表示理解，然後對屍體問話，“這的**為什會毀滅？”

      “有個非常強大的術士襲擊了這。”屍體麵無表情地回答，“從對方表現出來的力量和靈性屬性來判斷，是個超主力級的惡魔術士。”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說著，我想了想，又換了個問法，“那個人長什樣？”

      “我認不出來。”他說，“從外表上來看，那是個僅僅十幾歲，有著白色頭發和紅色眼睛的，身穿黑色裙裝的少女。但是她給我的印象不像是人類，更像是某種披著人皮的非人之物。”

      是咬血沒錯了。

      這個總部調查組的人認不出來咬血倒也正常，後者雖然凶名赫赫，但以少女姿態展現在人前是大約八十年前的事情，而現在的她更加廣為人知的則是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形象。

      “可以描述下她襲擊你們的經過嗎？”我問。

      “她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襲擊**的。當時我和調查組的其他人在**整理句重死亡案件和其他案件的線索，突然，我感應到外界出現了極其巨大的靈性波動。那是規模大到足以覆蓋整座蜃樓市的波動。但是我還沒來得及理解到底發生了什，**就遇襲了。”他說，“那個超主力級術士一現身，就展開結界覆蓋了**。我們雖然第一時間就組織起了防禦和反擊的行動，但是她在非常短的時間就摧枯拉朽地瓦解了我們所有的戰鬥力，並且在剩下的時間屠殺了當時還留在**的所有人員。”

      喬甘草驚悚地問：“無人幸存？”

      “那可是超主力級啊，她鐵了心要殺我們，我們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屍體說，“要是非得說還有誰幸存，那就隻有當時還在外界活動的人了，比如說正在執行巡邏任務的執法術士什的。”

      喬甘草沉默。

      雖然不知道總部派遣到蜃樓市調查句重之死的這支隊伍有多少戰鬥力，但是麵顯然沒有超主力級的人員，也沒有做好與超主力級的敵人戰鬥的準備。然而這怪罪不得他們，因為超主力級就是那的特別。

      如果把術士比喻為武器，那超主力級就是戰略級的武器，甚至足以憑借暴力顛覆一個國家的政權。就算是在我們的國家，在**這種全球屈指可數的超級組織，超主力級術士的數量也常年不超過十人。

      在**內部的評價體係，超主力級代表的是最高級別的戰鬥力。很多有著古老傳承的術士家族和組織對於**定義的“超主力級”頭銜不以為然，而更加向往“大術士”這個曆史更加久遠的頭銜，不過兩者之間哪邊比較強是很難給出確切定論的。雖然超主力級在隱秘世界給人的普遍印象不如大術士，但硬要說的話，因為超主力級是僅僅針對“術士的戰鬥力”做的評價，所以僅僅以戰鬥力而論是要超出大術士的平均水準的。全盛期的列缺作為超主力級，曾經就有過戰勝夢想術士、擊退顯靈術士的戰績。

      曾經的尉遲作為主力級術士在天河市**可謂是自由自在，就算是把自己作為執法術士的責任置若罔聞，天河市**也不敢對他說三道四。而假設**總部對他下達硬性命令，他依然是要服從的。但他變成超主力級術士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那種情況下他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勒令總部為自己服務。

      列缺過去在跟我提及**內部有諸多敗類染指人體實驗和惡魔知識的時候，不經意間提過一句“看來是我當年殺的還不夠多”，盡管是說法是如此，卻讓人感覺他曾經對**內部做過非常恐怖的清洗。

      即使如此，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內部有誰膽敢對他使絆子。超主力級術士的威風是何等深入人心，由此可見一斑。

      我又對著屍體問了幾個細節上的問題，他如數回答。同時，我也在心慢慢地推敲著。

      說起來，總部調查組是來調查句重之死的，而在句重之死的一周後，迷霧就在蜃樓市爆發了。這兩件事情會不會在暗中潛藏著什聯係呢？

      會不會就像是列缺和我懷疑的那樣，句重是被咬血殺死的？

      我這問了屍體，他卻是否定了，“我們用法術鑒定了案發現場的破壞痕跡，凶手最多是個主力級術士，而非超主力級。”

      “居然不是咬血……那會是誰？”我問。

      “我不知道。”他機械地回答，“哪怕是句重自己也不知道，凶手是在他的身後使用破壞力巨大的招式將其一擊必殺的。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句重都沒有機會看到凶手的真麵目。”

      忽然，喬甘草敏銳地捕捉到了某個疑點，“你剛才說在咬血襲擊之前，們在調查句重死亡案件和‘其他案件’的線索……這個‘其他案件’指的是什？”

      “是關於某些設備被劫走的事情。這也是我們來到蜃樓市的調查目標之一。”屍體接著解釋道，“句重不止是蜃樓市**的局長和主力級，也是在學術領域頗具造詣的研究者。上個月，他為了開展自己對於秘密知識的研究而向總部申請了一批高精尖設備。從申請設備的清單來看，當時的他應該是想要研究夢境方麵的秘密知識吧。不過在設備到手後沒過多久，他就被神秘的主力級術士襲擊了。雖然人在當時沒有身亡，但是在他被對手纏住的時候，對手的同夥將他放在實驗室的設備洗劫一空。”

      “那件事發生之後，句重就一直在全力搜查罪犯的行蹤，卻一無所獲。恐怕那些設備已經被運送到了國內不知道哪的地方，甚至是被運送到了國外也說不準。”他接著說，“但巧合的是，就在不久前，柳城那發生了集體昏睡事件，而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我們注意到柳城**在解決事件之後，還從幕後黑手的據點查出了一批造價不菲的高精尖設備。調查組有個聰明人將這條信息與設備被劫案聯係了起來，然後我們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與柳城的列缺對話。可就在那時，那個超主力級術士出現了。”

      這件事居然和柳城集體昏睡事件聯係到一起了？

      聞言，我單刀直入地問：“搶走那些設備的神秘主力級術士是狂信徒？”

      “說不定是。”他說。

      “一周前殺死句重的神秘主力級術士，有沒有可能也是狂信徒？”我問。

      “他確實也是我們的懷疑對象。”他說。

      也就是說，用迷霧毀滅蜃樓市的幕後黑手也可能不是咬血，而可能是狂信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