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那邊早已經安排妥當，外祖父的電話打了幾次，問何時能夠來接，都被我用各種借口往後推延。

    我告訴自己等4歲生日之後，我見她一麵，一定送她離開。

    剛到墨園半年時，陳叔無意中救了一個老中醫，老中醫在知道我失明後給我把脈，我有萬分之一的機率能夠重見光明，隻是需要時間。

    失明之初，祖父不惜花費巨資請國內外的眼科專家給我做過會診，得出的結論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複明，所以我並沒把老中醫的話放在心上。至於時間，我最多的就是時間，於是死馬當活馬醫，聽從老中醫的每月把一次脈，長期服用中藥，用他的話就是慢慢肅清毒素。

    開始覺得無所謂，可是自從下決定要送歡歡離開後，便也開始暗暗期待複明的那一。

    在我腦海理的歡歡，應該有著一張甜美嬌俏的臉，清澈明亮的眼，還有嫣紅柔軟的唇，一定很甜……

    每每想到這，身體就會開始產生變化。連我都被嚇到了，自己什時候對她的渴求這深了。隻是想想，就會有反應。

    無欲無求的我因為歡歡，開始有了各種欲*念，不管她是否離開，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目空一切風輕雲淡。

    生日前一個月把脈，從老中醫嘴終於聽到了我想聽的話，隻差一副藥，我就能走出黑暗。從15歲到4歲，漫長的九年後，我終於能夠再次看見這個世界。

    這個消息被蓉城那邊的瞿家知道，父親首次擺出長者的姿態，既然這樣，那當年和陸家定下的婚約也該履行了。雖然陸家姐陸芷遙還有兩年大學畢業，可我已經4歲了，先訂婚，培養感情，等她畢業之後再結婚。

    我並沒放在心上，因為隻要我不想，沒人能夠逼迫我，就是我的大意讓我付出了此生最慘重的代價。

    按照時間，老中醫的最後一服藥在生日後的第三，而陸芷遙是在生日的前一來到墨園的。

    我囑咐張媽和陳叔，那些不必要的就不要讓歡歡知道了。以前的時候娶誰無所謂，可自從對歡歡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就決定了即便要送走歡歡，也不會再娶任何人。更何況這個時候，對於送走她的想法已經動搖。

    人越是單純越是敏感，不知道是不是歡歡察覺到了什，生日頭晚上半夜，她再次來到我房間，默不作聲的站到我麵前。

    我隱約猜到她的想法，她是送生日禮物來的。

    她的安靜讓我心底燃起火苗，“那，你就是那生日禮物？”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的聲音，“嗯。”

    隻一個字，就讓我心中的火苗瞬間燎原。我能夠感覺到被子下的身體立馬有了反應，欲*望比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

    我幾乎用盡所有耐力，才能讓自己沒有將她當場撲倒，強迫自己冷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嗎？”

    低如蚊的聲音再次響起，“嗯。”

    多年堅持轟然崩塌，用最後的理智道，“一旦給了我，就隻能屬於我。我的東西，無論生死都是我的。這樣，你還要堅持嗎？”

    話落，我能夠察覺到一道純淨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就聽見她，“我不早就是你的嗎？”

    我喉頭一動，對她的渴望燒毀一切理智，抬手搭上她的衣扣，擁她入懷。

    那唇比我想象中的更甜更柔軟，我緊緊的抱著她，不知饜足的索取她的甜美，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這輩子，她都隻能是我的。

    “歡歡，我在哪你在哪，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我不是你的，我怎可能會離開你？”

    “記住，這是你答應我的。”

    這不在計劃中的一夜，讓我原本荒蕪的人生開出了最絢爛的花朵。

    那是我的姑娘，我的歡歡。

    然而不過兩，陡然生變，一切美好都被打破，我失去了她。

    相伴八年，我卻連她長什樣子都不知道，以至於每個無眠的午夜，心底鈍痛，卻無從回憶。

    陸芷遙的破綻太明顯，隻是一朝被蛇咬的我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等恢複理智，歡歡已經徹底從我生命消失了。

    如果看得見的代價是失去她，我寧願永遠看不見。墨園的那藍，落到我眼卻灰蒙蒙一片。

    後來無數個夜晚我都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沒有失去理智的將她交給陸芷遙，歡歡是不是就不會離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