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從在“拂曉”受訓,不精通各種樂器,也多少有些了解,聽了這久也總算是聽出了些味道。
金發女子娜紮莎笛聲看似不拘一格野路子,但實際上還是駕馭在她那對樂理的深厚底蘊根基上的,悠揚婉轉是攻守兼備的正曲,暴起殺人的高昂激越,則是韻味駁雜全無章法,但也完全切合殺手的套路。
越是簡單直接,越是容易殺人見血!
音律這玩意兒,不隻是文人雅士附庸風雅裝清高的必修課,對於上古練氣士甚至是末法時代的練氣士修煉者來,也是不可或缺的輔助手段,隻不過更多的被用來攝魂定魄、修心養性,防止修煉中走火入魔誤入邪道。
但很少有將氣勁融入到音律中來殺人的,這種被認為是另辟蹊徑誤入歧途的修煉方式,卻無疑是被金發女子走出了一條光明大道。
除了駕馭外物攻擊的威勢之外,融入氣勁的音律無疑還能夠影響對手的意識,甚至如果雙方境界差得太明顯,還能夠擾亂對手的氣機運行。
要不是白墨體質特殊再加上七彩塔樓內的符文力量加持,對靈魂類的攻擊幾乎免疫,恐怕早就被斬殺在了這漫沙暴之中,哪還能像現在這樣逼近金發女子身前五米距離。
他以雄渾的氣勁一路摧毀前方漫的殺機,步步為營,雖艱難無比,但仍是又向前逼近了三步。
此刻,雙方隻有四米的距離。
那漫飛卷的砂礫,在兩股氣機的瘋狂對撞下,在兩人身前已經壓縮成了一個弧度。
金發女子仍是一臉淡然,不知是到了循環換氣的時候,還是有些走神,按在短笛上的手指竟然停了下來。
笛聲驟然停止,原本被壓縮在兩人間的弧度,驟然間翻轉過來,那凸起的一麵朝著金發女子,被白墨以強猛氣勁轟然推進,與此同時那柄血紅長劍悍然劈出,劍氣如長虹透過沙暴凝聚的弧度,一往無前。
就在這時,金發女子拿懸停在短笛上的手指有序落下,隻是這一次如同初學笛音的蒙童般,竟然是一個笛孔一個笛孔地按下,短笛六孔,發出六道基礎笛音,原本應該被砂礫飛卷的嗚咽聲轉瞬淹沒,但卻詭異地一聲接一聲地重疊在了一起。
六聲之後又六聲,交錯不停,聲聲入耳!
白墨身體四周,無數砂礫轟然炸裂,索性早有防備地施展了七彩符文護體,在那光罩黯淡之前以遊魚身法在其中穿梭前行。
隻是漫炸響如陷入雷區,在這密集的衝擊波下,他就像是一條在狂風驟雨的海浪上枯葉前行的扁舟,整個人身體猛地一震,胸前衣裳盡數炸裂開來。
有溫熱流淌而下!
白墨死死咬住嘴唇,不去管身體的傷勢,手中血紅黑白長劍竟是拚命般地劈下。
金發女子猛地抬頭,六指齊齊按下,堵住所有笛孔。
一瞬間,整個地間的砂礫驟然間一沉,短笛發出了像是被人捂住嘴拖進黑夜巷中的少女般嗚咽,她身前的沙幕,像是凝固成了長城,血紅長劍劈斬在上,竟然難以寸進。
金發女子按在短笛上的六指猛地一鬆,像是憋了許久的氣勁終於舒展,四麵八方的飛沙如同千軍萬馬前飛射的羽箭,齊唰唰地朝著白墨的身體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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