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賈昀一睜眼,已身在紅樓。
隻不過,沒穿成高粱紈的賈府嫡孫。用賈璉不屑的話說,他是賈府後廊上五嫂子的兒子賈芸。
賈珍、賈璉、賈寶玉乃至賈環都是他的叔叔輩。雖然他和賈蓉、賈薔都是賈府的重孫輩,待遇卻不可同日而語。
身為賈府五房,本就不似大房二房那樣顯赫,偏他父親去世時,母親病弱,他又年幼,原本族分的糧田產業也被他的母家親戚瓜分的差不多了。
都說救急不救窮,賈府的奴仆又勢力的很,別說他不好再朝著賈府張嘴。就算去了,也未必能讓他見得到。
如今的他已過了開蒙的年紀,可家徒四壁的他實在拿不出上私塾的銀兩。好在賈昀是研究生,文化底子還是有一些的。
“芸兒,米缸沒米了,去你舅舅家淘換一些來。”一個病得奄奄一息的老婦人半仰在床上,喘著粗氣。
“我不去,每次去那,舅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可不想再去討嫌!”賈芸還沒說完,肚子就“咕嚕咕嚕”的一陣叫喚。
不得已,他還是出了門。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賈府的私塾與他家一牆之隔。
雖不曾踏進學堂半步,但是他卻喜歡躲在窗外聽賈代儒講學。往常那賈代儒看到,也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甚至有時還故意大聲講解。
往常的賈芸可能需要躲在牆角偷偷苦學,如今的賈芸可早已是滿腹經綸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些小兒科的東西。
那邊學堂亂糟糟的。起先還背誦著《詩經》,不一會兒就吵吵嚷嚷的,他知道賈代儒此刻肯定不在。
賈芸躲在一旁,悄悄往一瞧,賈瑞正坐在代儒的位置,一臉得意的耀武揚威。“都安靜,七言對聯!聽好了是七言對聯!做出來的再給我說話!否則別怪我戒尺伺候!”
別說賈寶玉和秦鍾,就是金榮也不把他放在眼。
賈芸心說,從賈府這私塾就可以看出,這些人果真是勢利的很。
來這上學的除了賈家各族子弟,還有賈家親眷的孩子,比如秦鍾,就是寧國府賈蓉正妻秦可卿的弟弟,而金榮的姑母是寧國府賈璜之妻,雖是遠方親戚,卻架不住他姑母和母親一味的巴結著王熙鳳。
在這,財大氣粗的才會走動的更近。即使連了宗的劉姥姥家,也是落魄了十幾年都不曾見過一麵。至於賈瑞,也不過是看在賈代儒的麵子上。他本人雖不吃酒賭錢,可一樣不曾上進,所以眾人都不服他。
賈瑞使勁敲打著戒尺,這才勉強安靜下來。
秦鍾初來乍到,便結交了不少好友。私下去茅廁的路上,與人有說有笑的,金榮見了,氣不過,就說了他們一些壞話。這倆人回來就去賈瑞那告狀,賈瑞正愁找不著人來立威,一聽這話,徑直走向金榮,拿出戒尺就要打!
金榮自打攀上了薛蟠,自覺腰杆子也直了,當然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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