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沒有下雨,春日的午後陽光和煦,但寂靜會讓任何地方變得詭異,陽光明媚中的寂靜更是如此。
青禾村村口。
猴子緊緊的抱著懷中的木匣,踉蹌的被王竹平扯出了陣法,最後還是沒站穩向地上跌去,猴子急忙轉身,他怕壓壞木匣,所以他狼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嘿!”王竹平再次發力向前。
他發現了軟軟,刺蝟就在陣法邊緣,他隻要蹲下身深受便能觸碰得到。
拉了猴子一把後,王竹平飛快的伸手向陣法,他想將軟軟拿出來。可能是猴子出來讓陣法打開了口子,王竹平很順利的伸了進去。
“快點!”王竹平在心中對自己說到,他有些害怕。源於對未知的恐懼,陣法到底是什,怎運轉,有什危險他都一無所知。
“竹平哥!別!”
邊水月發現了這一幕,急得大叫。
王竹平被嚇了一跳,驚慌中本能的抽手,然後他發現他的手凝固了。
王竹平右手手掌凝結在了陣法內,恰在此時陣法內開始模糊,霧氣翻騰由山上林中滾滾而來,這回是真正的霧氣,並不是蒙蔽感知的幻覺。
王竹平三人又一次被驚到,實質性的稠霧像是沙漠中的沙塵暴,亦如海嘯般鋪天蓋地,從銀川中心漫向陣法邊緣,給直麵之人很強的壓迫感。
不遠處村民的身體剛剛沾到濃霧便化成了煙氣,瞬間如此,快到在霧將其完全吞沒之前。
王竹平呆坐在地上,右手抬著,手掌凝結在陣法內。
猴子幾乎和邊水月同時反應過來,一起上前握住了王竹平的胳膊,三人發力向後拔,在地上留下發力後的雜亂足印,但是蠻力理所當然毫無用處。
猴子摸向懷中,本以裂開的玉符已經散成灰燼。
霧氣越來越近,學堂已經被吞沒一半。
“竹平哥!氣!”邊水月還算鎮定的提出主意。
王竹平沒有猶豫,立馬運轉體內的氣,但當氣接觸到陣法時。
嗡——
王竹平的那一點氣好似一點火星,陣法便是火藥桶。一瞬間本該是透明的陣法屏障,顯出了無數的金色紋路。嗡嗡聲中,可以看見金色紋路好似活了過來,流轉遊動,聚集點是王竹平右手的手掌。某一刻時間仿佛凝滯,所有金色紋路被拉長,又在匯集處縮小。
王竹平一直奮力的想抽離手掌,可是將氣運轉至手掌後,沒有讓他能順利抽出手掌,反倒是陣法將他的手牢牢地吸住。
當金色的紋路全部鑽入了王竹平的手掌時,王竹平隻覺得手中傳來的吸力一鬆,太過用力導致他向後跌坐在地。
然後他們看到的是,陣法內的霧氣與陣法邊緣相撞,好似這是將陣法完善了。
“這...這到底是什?”王竹平沒有管手掌,而是呆呆地看著眼前。
“爹爹...”邊水月捂住了嘴,臉上劃下了淚。
猴子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霧氣與透明屏障相觸,瞬間陣法內變成了黑暗一片,任何光亮都被隔絕在陣法外,仿佛陣內的方圓百被剝離出了這個世界。
......
......
清風城,繁華墜落在擁擠的街道中,被行人摩肩擦踵,而後就便變成了滿城的熱鬧和煙火氣。
二愣子近兩天很是煩躁,他也說不出原因,總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
下午他紮馬步時心不在焉,當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的馬步歪歪扭扭。而平時他對此極為認真,他嚴厲的要求著自己,因為這是他最大的愛好,還因為這一小會時間來之不易。
二愣子來清風城一個月了,他的父親將他送來念書,他對此很是抵觸卻又無可奈何。他在思考了許多夜晚後,將他的夢想定格成白衣飄飄仙氣環繞的仙人,用劍的那種。
不同於青禾村,清風城內仙人的故事多不勝數,據說還有些修煉的功法流傳在民間。
“少川,這兩天你怎老是心不在焉,念書很難嗎?”
二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將發呆的二愣子驚醒。二牛叫的是二愣子的名字,畢竟他的外號聽起來像是罵人。
“啊...沒沒什,就是老有些心神不寧。”二愣子回過神來。
如今二愣子每天念書後,都會抽出一個時辰去找二牛,二牛會教他一些基本的鍛煉,武術招式不能外傳,但打基礎的幾個姿勢二牛會和二愣子一起練習。
“明天我想回去看看,竹平哥和猴子說過,他獵到東西了會和你爹一起來城賣,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獵到。”
二愣子想著一個月未見的兩個玩伴,無心再紮馬步。
......
......
無雨的春日,下午本該慵懶。
王竹平三人一同坐在村口那一半完好的榕樹旁,三人衣服髒亂,滿麵黑灰,甚至猴子衣上還有不少破口。
三人都在沉默。
猴子是最平靜的人,他微微低頭不知道在思索什。
反觀其餘二人。
邊水月小聲的抽泣,癟著小嘴,明亮的眸子醞釀著晶晶淚珠。
而王竹平坐在一旁,滿臉頹喪,鬱鬱之意溢出言表,他無神的看著某處。
猴子好似想通了什,率先開口。
“月兒姐,這是邊先生讓我帶給你的。”
猴子將一直抱在懷的木匣交給邊水月,他比邊水月還要大一些,以前都直呼其名,如今卻學著二愣子叫著月兒姐,是因為邊先生。
邊水月停止了抽泣,打開木匣,內是一柄小劍,巴掌長短卻顯得很是精致,紋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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