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嫿倒是一點也不心虛,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昨晚做了台手術,結果,又遇到郭文旭那個衰神,害我破了一筆財,心情不好, 喝了兩瓶啤酒,在宿舍睡了,等會回來洗澡換衣服。”
掛了電話後,白君嫿又找出小姨的電話打過去,把昨晚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一遍。
把她小姨氣得不輕,還說要找郭家去理論。
白君嫿也沒攔著, 吵架這事上,她小姨從來沒吃過虧, 彪悍得很。
結果回到家,洗個澡出來,她就被餘若華以及她爺爺奶奶堵著追問男朋友的事情。
“沒有,那都是騙郭文旭的。”
“那人家說得繪聲繪色,說你倆還當著他麵接吻了,這也是他瞎扯出來的?”餘若華一聽,立馬急眼了,“虧他還是個高材生,海歸博士,居然就這點素質,人品差成這樣。”
白君嫿啞然,他們白家其實最看重的就是聲譽,個人聲譽就代表中醫館的聲譽。
郭文旭這樣說,餘若華要是知道他那是造謠, 那肯定要過去和人家掰扯自證的。
但問題出就出在, 她當時確實是親了許翊, 不止親了, 昨晚還和人睡了。
總不能當著老爺子和老太太的麵說, 她隻是隨便拉了個男人親了下吧。
那她腿怕是要被打斷,忽然覺得腿有點疼。
事情就這樣變得複雜起來了。
眼看著餘若華的電話要打出去了,白君嫿騎虎難下,隻能承認,“對,這點他沒說錯,我是有男朋友了,交往的時間不長,本來想穩定以後再和你們說的。”
“真的?”老太太聽言,一臉期待問。
白君嫿破罐子破摔,“真的,比珍珠都真,那不是你們非要亂點鴛鴦譜,安排我相親嗎?結果人家知道生氣了,昨天又正好碰到了郭文旭來找我,然後……”
“分手了?就這樣分手了?”老爺子一聽,也立馬吹胡子瞪眼了。
“那怎行,嫿嫿好不容易才談一個,可不能黃了,你把人帶家來, 我們和他解釋。”
“……”
怎感覺事情越來越偏離軌道了, 把她都給整不會了。
越扯越犢子了。
正當她思考要怎挽救局勢時,餘若華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他是做什的?家是個什情況?有兄弟姐妹嗎?多大了?。”
“哎呀,媽,奶奶,爺爺,我不是都說了嗎,我和他剛談不久,你們這樣不僅會把他嚇壞,還會讓人家覺得我好像是嫁不出去了才找的他一樣,那人家還能看得起我嗎?”
目前唯一的法子,那就是先穩住局麵。
拖延!
“也是,那你有人家照片嗎?我看看,這不過分吧。”
“……”
白君嫿內心有點崩潰,這他媽還怎圓回來。
扯一個謊,要用十個謊來圓,可太難受了。
“幹嘛?你們都談戀愛了,不會兩個照片都沒有吧?”
“我倆才談多久啊,而且,我也不愛拍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照片,沒有!”
她連許翊的聯係方式都沒有,別說照片了,逼死她,也拿不出來啊。
餘若華略微有些失望,“行吧,那他是做什的?”
“醫生,心外科教授。”
“心外科教授?”老太太來勁了,“這專業倒是和我們家挺對口的,人家多大了?”
“比我大兩歲……吧。”
好像是這樣,她也不是很確定。
後麵是如何擺脫他們盤問的魔爪的,答案是上班。
午飯她是在外麵吃的,隨後就打車去了醫院。
她和許翊雖然是在同一家醫院,但不同科室,之前除了偶爾會在食堂碰上外,幾乎都沒有任何見麵的機會。
現在更是如此,連續四五天,都沒有再見過麵,甚至於食堂都沒碰到過。
日子好像又恢複到往常。
就是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知道她談男朋友後一直催著她把人帶回來看看,她每次都是用還不到時候,再等等的借口來推脫。
又過了幾天,她值夜班,正巧在住院部的電梯碰到了許翊。
此時的他,穿了件白大褂,麵的襯衫顯得一絲不苟,倒是平添幾分禁欲感。
兩人對視了一眼,她還沒想好怎打招呼,就聽他問,“不進來?”
她收攏思緒,走進去,按了樓層。
“你今天也是夜班?”電梯往下走,她出聲打破寂靜。
“嗯。”
氣氛又冷下來了,白君嫿覺得膈應,回身看他,“你還在生那天的氣?”
許翊凝著她,沒有說話。
“有時間嗎?喝杯咖啡,聊聊?”白君嫿覺得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說開,不然以後再碰上是真的會尷尬。
許翊伸手,從她腰側穿過,按了下一樓。
隨後兩人一起走出電梯,在外麵小店買了一杯罐裝的咖啡。
回來的路上,白君嫿轉過身,擋在他的前麵,“你說句話行不行?到底怎想的?”
許翊睨著她,沉默片刻,“那天是我不對,言語過激,抱歉。”
他道歉很誠懇,白君嫿看著他,想著他那天說的話,“那天……如果換做是別人,我可能不會……”
那上頭。
剩下的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
許翊從褲袋中拿出手機,立即接聽,等電話那頭說了句什,他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了起來,“好,知道了,準備手術室,通知麻醉科,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剛想和白君嫿解釋一兩句,她忽然把手中的咖啡接走了,“快去吧,時間不等人。”
許翊點點頭,隨後跑著回了醫院。
白君嫿站在原地,望著那位在夜色路燈下奔跑的白大褂男人,唇角微微上揚,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他喝過的那罐咖啡上。
早上下班時,白君嫿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手機響起一道陌生的來電顯示。
她接起,“喂,您好。”
“是我,下班了嗎?”許翊略顯清冷的音線傳入她的耳郭中。
白君嫿一愣,下意識拿開手機看了眼那串號碼,“正準備走,你……”
“來停車場。”
說完這句話,他就掛了電話。
白君嫿無語了一瞬,還是去了停車場,就見他靠在車門上,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疲倦的麵容上浮著寡淡的神色。
沒有之前的刻板,倒顯得慵懶和隨性。
她走過去,“找我有事?”
“吃早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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