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下,鎮一家茶肆的名字,除了提供王來客商茶水,還兼帶做點販賣茶葉的營生,故而雖是一家不出名茶樓,但整體裝修布置,還算氣派。
明麵上販茶賣水,實則卻是負責提供一些江湖消息,隻不過既然是出來做生意,自然不會白送。
自建成初始,茶肆幕後管事便立下規矩,凡來此地買消息,需先繳納百兩紋銀,而後由人帶至二樓,與二樓管事交易,根據消息等級,繼而掏錢。
多是來人先問,再由管事的權量之後出價格,若是買不起,那按規矩就要抬屁股走人,若是後悔不想買了,也大可直接離開,茶肆絕不做那強買強賣下流勾當。
隻是總有既不想出錢又想撈好處的人,對付這種人,也簡單,直接武力轟走,若還糾纏不清,那就得見點紅了。
這茶肆能夠做這種生意,背後勢力定然不容覷,所以也沒有多少不開眼的來耍橫,畢竟上樓要繳納的百兩銀子也不算數目,自然擋下了一大批的人。
茶肆一層生意冷清,零散著有幾人來往,也不多坐,叫壺茶解了渴就付錢離開,因此,多是一些鎮外邊的人,也就圖個方便來休憩一下。
“曉下。”一清冷嗓音在茶肆門口響起,聲音不大,但也驚醒了櫃台打盹兒的年輕二。
年輕二抬了抬頭,見一個身著灰布麻衫的窮酸書生,翻了個白眼,不再關注,看了眼客人,又繼續昏睡。
麻衫書生跺了跺,拂了一下破舊衣衫,走入茶肆。
二睜眼斜瞅一眼,認定是外來的窮光蛋,挎著臉無精打采地招呼道:“客官要喝什?”
“隨便來壺茶水就好,”書生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抬頭就能看見外邊街道,“不用太好啊。”
二翻了個白眼,給上了壺最次的茶水,連個對付嘴的零碎吃食也沒有,以往來人喝茶,哪怕再不濟,茶肆也給一碟子花生米,不會像這樣,但上一壺茶就沒了,可見年輕二對他有多不上心了。
那書生也不在意,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著。
約莫喝的差不多了,那書生起身,來到櫃台前,左手叩了叩桌麵,叫醒昏睡的二。
正愜意打盹兒的二皺眉看向那窮酸書生,麵有慍色。
不是有意打攪哥,隻是實在有事,還望哥見諒,”著,那書生從懷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向前一推,和煦笑道,“不知哥可知在何處能打聽到些江湖秘聞,宗派趣事啊?”
那二一看銀子,頓時兩眼放光,看著書生把銀子推過來,頓時一把拿過來,諂媚笑道:“知道知道,不瞞公子,我們這家茶肆,可不隻是賣賣茶水,否則光是置辦這些個桌椅雜物,就得吐血嘍。”
茶肆還有幾桌喝茶的客人,見那先前還不假顏色二,再看見銀子後又一臉了的諂媚奉承,皆是一臉鄙夷神色。
書生對此習以為常,臉色不變,隻是聽著。
二了半,最後才加重語氣,歪頭道:“我們這既然叫曉下,那自然不是吹噓,隻要公子有錢,那便是想知道什,就能知道什
“哦?”書生輕聲問道:“那不知要多少錢?”
“這個簡單,先交”二遲疑一聲,隨機像是下定決心要撈一筆,開口道,“先交一百二十兩,然後我再帶你去樓上,至於能問道什,那就全看公子的本事了。”
書生雙眼一眯,笑容戲謔,盯著這個二,不話。
那二被他看的汗毛聳立,心中一虛,額上竟似沁出冷,麵部笑容僵住。
正當他打算開口改變價格時,那書生驀然出聲:“好。”隨機掏出銀票,遞給二。
那二一愣,隨即打哈哈道:“哎,公子爽快,請跟我來!”
那書生笑意不見,跟在收錢後格外殷勤熱情的二身後,登上二樓。
二樓空蕩,竟是除了一張圓桌和兩張椅子,再無其他物品,一個幹瘦老人閉目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交疊在桌上,嘴念念有詞。
那二到了二樓便停下,朝著老人躬了下身,對身後那個書生指了指,然後就獨自下樓去了。
書生看著從上樓開始便一言不發,並且異常恭敬的二,直至離去,這才緩緩收回視線,開始打量著獨坐的老人。
老人臉色木訥,雙眼深凹,顴骨突出,嘴唇泛著病態的紫色,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坐。”良久,幹瘦老人沙啞開口。
書生聞言,走向老人對麵的椅子。帶到他坐下,老人再次開口:“何問。”
“哦?先生知我有問題?”書生輕咦一聲,笑著開口。
“觀公子氣度不凡,不似隨意揮霍百兩銀子買熱鬧的人。”老人聲音回蕩在整個二樓,回聲陣陣。
“百兩銀子?”書生皺眉。
“,你的問題吧。”老人輕笑一聲,顯然知道樓下二做了什,但也不惱。
“就當積德了,”書生自嘲一聲,正色道,“我要知道,這一次,常青鎮大亂的時間,要具體。
老人沉吟一聲,皺眉道:“二百兩。”
書生聞言,雙眼微眯,看這個不曾睜眼的老人,疑惑不解:“這便宜?”
老人沉默。
書生一笑,也不在意,右手從懷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不瞞公子,自從城牆建起,便再無人能夠清楚預見常青鎮的詛咒何時會顯現,老夫隻能告知公子,短則半月,長則不好了。”老人沉吟一聲,輕聲道。
隻見那書生眉頭緊皺,雙眼略有怒意,死死盯著老人,良久,才長出口氣,歎氣道:“怪不得先生隻收我兩百兩銀子,原來這曉下也並非無所不知啊。”
老人緩緩睜眼,看向書生,到:“曉下之能通曉下大事,但涉及道之事,曉下也無能為力。”
書生點點頭,歎了口氣,花三百多兩銀子打了個水漂,還不見水花,憋屈啊。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辭了。”抱拳告辭一聲,麻衫書生起身離開。
走出茶樓之際,書生狠狠刮了一眼坑騙自己銀子的年輕二,頓時打消了年輕二原本要熱情相送的念頭,隻得訕訕地撓了撓頭,不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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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僻靜宅院,此時聽聞一道喝聲,頓時,劍氣滿盈,劍意衝。
飽提真元的李長風立於一把黑色大劍旁邊,右手抬起,並指做劍,劍氣直指不遠處的柳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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