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陳瑾仍然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沒有引起在宿舍的任何人的注意。
她早早地洗漱完,就爬到床鋪上支起折疊桌,想和室友們一起自習。但看到床頭上放著的那幾本許承躍給她的“課外書”時,她又將課本先擱到了一旁,心事重重地望著那些書。
《問中醫幾度秋涼》,《步入中醫之門》,《思考中醫》,《圓運動的古中醫學》,還有《人紀·針灸》……
前兩本已經看完了,《人紀·針灸》也看過了,她也算入了中醫的門,入了針灸的門。剩下兩本她都隻看了一半多。不過這種出版的書籍,很容易買到,就是那本許承躍自己出去印刷的《人紀·針灸》,因為買不到,陳瑾有幾分不舍。
想起他竟是為了方便自己學習針灸特意印的這本書,念著他的好,她對他這個人也是不舍的。
“雖然說了要還給他,但也不是非得明天就還啊,再看一遍吧……”陳瑾心想。
這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陳瑾的第一反應還是——他給我發信息了?
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快遞信息啊。前幾天在網上給許承躍買的一條圍巾到了,可是來的不是時候。
要不要退了啊?算了,明天再說吧……
反正現在也不大有心情複習,不如就看看這些“課外書”,說不定還能靜下心來。
她就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重新看了一遍《人紀·針灸》,因為不久前才看過了一遍,第二遍就看得比較快。後來又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把沒看完的那兩本書也一起看完了。
經過三天理性與情感的相互衝擊,傷痛與療愈的此消彼長,陳瑾的狀態和心情也調整得不錯。她也漸漸地明白了在這件事情中,沒有絕對的誰對誰錯,隻是男生與女生不同的思維方式,麵對同一件事情,考慮問題的角度和順序不一樣而已。
如今的她大概能明白許承躍當時要想清楚的事情是什了,隻是不知道許承躍又是否能明白她當時的痛苦和掙紮?
這天晚上七點多,陳瑾洗完衣服,把那些書籍收拾好,左手兜著書,右手提著熱水壺,打算去打開水的時候從二餐穿過,順便把書放在那張餐桌上,再給他發一條信息,從此各不相幹。
欠他的,說不定正是他上輩子欠我的呢?如若不然,就隻好等下輩子再還他吧……
許承躍就獨自在那兒自習。如果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守株待兔”,那也隻剩下這一個地方了。他期盼著陳瑾的出現,又有些害怕她出現,怕她隻是單純地為了還書。
然而陳瑾終究來了,隻是為了還書。
她遠遠地看見許承躍就坐在那學習,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足夠冷靜而理性地麵對他了。
“承躍……”陳瑾猶豫過是否要改變稱呼,重新喚他一聲“師兄”,但在不清楚他是否有受傷的情況下,她還是決定不要隨意“撒鹽”。畢竟她很清楚自己還是喜歡這個師兄的,她也明白,在自己的“內傷”還未完全愈合之前,善待他也就是在善待自己。
“這些書我都看完了,現在還給你,多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和照顧……我走了,不耽誤你學習……”陳瑾將那一摞書放到了桌麵上,語氣溫和地說道。
“等等,”許承躍見她急著離開,連忙說道,“能坐下來聽我說幾句話嗎?”
“等我打完水回來吧。”陳瑾說著幹脆利索地轉身,徑直出了餐廳,往開水房走去。
七點多,這個時間點到開水房打水的人比較少,因為大批的學生都去自習或者參加活動了。而到了八九點以後,自習和活動都陸續結束,有一個打水高峰期,不僅要排隊,而且水流小,浪費時間不說,還會刷掉好幾倍的錢,因為打水是按時間計費的。
陳瑾很快就打滿了開水,水流太大,來不及拔卡,水就溢了出來,她熟練地倒出來一些,才用木頭塞子塞住了瓶口。自從那次差點被燙傷,她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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