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清晨總是格外寒冷,霧氣彌漫,枝椏上附著了一層白霜,遠遠望去,太陽自山頭升起,暖意逐漸覆蓋了整個山澗。
我們圍坐在粗糙的木質餐桌前,簡單的吃著山中的粗茶淡飯,獵戶就坐在我的對麵,大約是在這山中獨自一人生活的時間過久,他很是寡言少語,大部分時間都是悶頭在那愣神。
茅看了我一眼,而後便起身來到了獵戶的身邊,“不知道您方便做我們的向導嗎?這山中我們到底不算熟悉,如果這樣隨便亂走,難保不會出現什問題。”
他的語氣很是客氣,這也是昨晚我們決定的,盡管在來之前王蔥蔥已經動用了他所有的關係,搞到了這的地圖,但是畢竟不算精確,而在這樣的荒山中什都會發生,謹慎些總是好的。
那獵戶在聽到茅的請求後,有些微怔,手中的木筷也停頓了片刻,他抬起頭,滿是絡腮胡的臉龐上寫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分別掃過我們每個人,最後落在了屋內那幾個旅行包裹上。
驀地,他才如下定了決心般,轉而看向茅,點了點頭,“可以的,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們必須要完全聽從我的安排,不然我也不能保證你們每個人的安全。”
“這是自然的!”茅著,將一遝子百元大鈔塞到了獵戶的懷中,“雖然在山中這些紙鈔可能沒什用處,但是作為回報還是要給的。您就拿著,回來去鎮子上添些需要的東西吧!”
那獵戶一隻手接過了那些鈔票,不知道為何我卻覺得他麵上的表情似乎有絲不自然。
而當我再次仔細端詳他的時候,他卻回到了剛才的一臉平靜,找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這獵戶畢竟是在山中過活的人,理應比城市中的人要簡單一些,剛剛或許隻是自己的錯覺吧。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隨著所有人開始整理行囊,待到一切都整理完畢後,所有人便再次踏上了旅途。
獵戶的家距離我們要到達的目的地尚有一段不近的路程,而王蔥蔥的地圖上顯示出這段路是最為危險的,不單單存在沼澤、深潭,更會有我們意想不到的動植物。
這種時候,獵戶在山中生活的經驗,就顯得格外重要了幾分。
王蔥蔥與林墨仍舊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後麵,茅和我走在中間,慕少與獵戶則在最前麵開路。
我心翼翼的看著腳下的植被,生怕會一個不留意扳倒,然而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會事與願違。#)&!
“紫蘊,心!”林墨的提醒剛剛出口,我的腳下卻一個踉蹌,一頭向前栽了去。
茅與慕少幾乎是同一時間反應上來,但慕少的速度卻明顯快了幾分,故而現在的情景便是——
我整個人都栽倒在了慕少的懷中,而他兩隻手緊緊環住我的腰身,那雙深潭般的黑眸此刻就那緊緊的凝視著我,隻盯得我麵紅耳赤。
空氣中也仿若浮起了曖昧的情愫,仔細看來,慕少的麵龐上似乎也掛起了兩塊可疑的紅雲。
當然這原本還算很唯美的畫麵,卻被王蔥蔥那一聲破鑼嗓子打破了。$^@^
“紫紫丫頭!慕少你趕緊放開我們家紫紫丫頭!”
著他便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扯開了慕少的手臂,兩隻眼眸中仿若要噴出火來般,他的嘴唇緊緊抿著,極其惱怒的望著慕少。
大約是因為剛剛那幕,心底的情愫尚未被完全梳理完畢,我睜著迷茫的眼睛望向麵前的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
這究竟是怎一回事?我撫上此刻仍舊加速跳動的心髒,那傳來隱隱的刺痛感,就如同那日我第一遇見慕少時般。
“你們夠了!還要不要繼續趕路了?”
林墨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們兩個人,驀地,才有些無可奈何的開口提醒道。
慕少並沒有理喻王蔥蔥的話語,大約他也是知道這家夥一貫的行事方式,反倒是有些緊張的看著,“你怎樣?沒事吧?”
出口便是極其關切的語氣,他上下仔細打量著我,以確定剛剛我真的沒有受傷。
“恩,我沒事。大家繼續趕路吧。”
我點點頭,又指了指前方,那獵戶此刻正交叉著雙臂,有些看熱鬧般的望向我們這,他的一隻手中點燃了一根土煙,邊吐著煙霧,邊嘴角帶笑的盯著我和慕少。
那樣戲虐的表情,我自然明白是何種含義。
如果放在以前,我大約會很討厭這種曖昧不清,令人誤會的狀態,可是如今,不知道是因為在經曆過那多的大波大折後,自己的心境有了改變,還是因為真覺得這個男人值得依賴,我隻覺得自己還有抹淡淡的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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