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常樹在心中暗罵一句。
他從未否認過自己對這些保送生心懷不滿,這是一種嫉妒,同時他也知道這些不滿並不被道德所允許,不應該表現出實際的動作。
但是他剛剛針對那名保送生的行為,並非嫉妒使然,而是出於一種對自身利益的維護。
常樹雖然有些厭學,但也不能容忍他人肆意踐踏他接受課堂教育的權利。那名保送生的所作所為已明顯超過了討論知識的範圍,是跳梁醜也不過分,懟他那一下,常樹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誰差生就沒有聽課的權利?常樹抓過卷子,跟上老薛的講解。
兩節課下來,試卷講解了大半。越是聽講,常樹的心越往下沉,這次的語文,不出意料的又考砸了。
更讓常樹揪心的是,臨下課老薛開始布置作業,下一個階段要集中檢驗大家的古文背誦情況。明的語文課開堂別的不幹,先考默寫,從《離騷》開始……
《離騷》,這篇古文學的時候,常樹就犯懶沒背,之前欠下的這些債,全部要趕在高三來還。
明就考默寫,這也太急了點吧!《離騷》那長、那難、那多生僻字……
對於一般學生——也就是平常按時完成功課的那些來,之前已經背誦過《離騷》,隻要稍加複習,就能通過明的測。
可他常樹不是一般學生啊!《離騷》認識他、他不認識《離騷》啊!
常樹偷眼瞧了瞧杜征,見那家夥也是愁眉苦臉,心情這才平和了一些。
有難兄難弟的感覺,真好!
語文課完了是數學課,數學課完了是英語課,課連著課,卷子連著卷子。這一下來,常樹隻覺四肢百骸充滿了疲倦和怨恨,不用內視他也知道,自己的體內不會存在半點正麵情緒。
晚上回到家,常樹強迫自己坐在桌前背誦《離騷》。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啊咧,這個字念什?當初學的時候我為什沒有給它標音?
啊咧,我怎變成學生了,沒有拚音就不認識字了!
啊咧,這個字為什這難寫,好多筆畫啊!
啊咧,兮兮兮兮兮……
好,讀了這多遍,讓我試一試。
“帝高陽之苗裔兮,帝高陽之苗裔兮,帝高陽之苗裔兮……”
我擦勒,還是不行啊!這篇文章怎這難背!
常樹折騰到半夜,還是沒把《離騷》背下來,頂多算是讀熟了而已。
他討厭背課文,一是因為懶,二就是因為背課文會帶來巨大的挫敗感。你不知道課文讀多少遍才能記住,於是就得不斷的嚐試。每一次嚐試失敗都帶來些許挫折,當這些挫折疊加到足夠多時,便會壓垮人的耐心和意誌。
就算把課文背下來了,可人還是會遺忘啊!頭晚上背得好好的,第二早上卻想不起來了,這種現象並不罕見,而這其中的失落和沮喪,隻有親曆者才能體驗。
“唉,明就聽由命了!”常樹合上語文課本,放棄了掙紮。
月考都考慘了,不在乎再多一個測。反正我不需要向誰匯報成績,反正鄙人本就不善學習,反正有哥們陪著一起考砸……
不知不覺地,常樹再次陷入睡眠,並順利地重新進入內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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