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氣破蒼穹,書生揮筆點江山。
少年意氣不過此。
車翻人馬浸血汙,見識過如此之景後,還會有一腔熱血噴薄欲發嗎?
估計能維持住臉上的血色都是很困難的事情了,於是有了現在的兩個麵色蒼白如紙的少年,而不是滿腔熱血的少年。
毒辣的陽光透過頭頂的枝葉照射在身上,渾身上下如若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著。
蟬聲停了,也不知從何時起,連清風也停了。
地似乎就伴隨著這滿地血液而凝固了,連同那一腔奔湧不息的熱血也是寂靜無聲。
遠處車馬嘶鳴依稀入了耳。
不知何處的茶樓,不知何來的一眾人。
來的一眾人長的都不雅致。
有耳打孔戴金環的,手臂肩背紋龍虎的,臉上有疤的,眼睛一隻瞎的……
此處酒樓裝飾卻極為雅致,更像是文人墨客常常光顧的茶館,不像是酒樓。
於是樓中的文人墨客被轟了出來,一個個走後還念叨著聖賢名句,唯恐他人聽不到心中的憤懣之情一般,那聲音足夠兩條街外的聾子聽到。
那一個個仿佛就是當年朝廷之上痛斥皇上的魏征心轉世一般。
而這一眾人中,不知哪個人,不知哪柄刀抽出來了,寒聲入耳。
街上的文人們不見了,連同打包帶走的高聲語。
此處的掌櫃的很和藹,和其相識的人都沒見過掌櫃的繃起過臉。
因為這一眾人的來到,掌櫃的板起臉,把這一群忘年交的文人給趕了出去。
此處的茶樓也不算大,頂多擠得了四五十個書生而正好,如今卻擠滿了人,連門前街都被桌椅給堵了個死。
茶樓一共三樓,掌櫃的卻從不開三樓,甚至不讓人上去瞧瞧,不少人勸過掌櫃的,是若開了三樓,定然可以使這本就蒸蒸日上的門麵愈加熱鬧。
於是掌櫃的為一眾人,開了三樓。
三層樓,近百人,街上桌椅四處擺,人頭叢叢,占了半個街。
椅凳多是周圍商鋪頭借來的,這一眾人也算不上愛護,大大咧咧地把腳踩在椅子上,亦或是無鞘的刀,幹脆就插在這木桌之上。
一處,蹲在椅子上的是個少年,在一眾人頭算是最為清秀的。
與他同桌的僅一人,短發、壯漢。
少年滿身痞樣卻又不得不——這打扮氣質最為吸引那些少女。少女春心泛泛無外乎兩種,或是仗劍走江湖瀟灑白衣行的傳級高手,再者,就是如同孫成的江湖痞氣壞少年。
蹲在椅子上的孫成喝酒也沒喝出點痛快,其他桌子上都是喧囂熱鬧,就他倆跟悶葫蘆一樣,呸!還是兩隻悶葫蘆。
若不是看在黃寶是他兒時夥伴,對,那對桌而悶頭飲的壯漢名字便是叫黃寶。
於是少年開口了:
“你知道不,老大前些日子劫了趟鏢。”
“啥,什時候的事!咋的不叫上我?”黃寶也是沒有意識到孫成與他話,愣了半會兒才是反應過來,敲著桌子大聲而又大聲。
孫成翻了個白眼,壓低了聲音,繼續道:“半月前。別不叫上你,是不叫上我們,老大劫的這趟鏢,咱連放風的資格都沒有!”
“哼!敢看不起……”
還沒等黃寶完。
“黃大傻,嚷嚷什,兄弟們還在喝酒呢,別掃興,繼續當你的悶葫蘆吧!”
隔桌的大漢赤裸上身,也是一眾人中唯一赤裸上身的,清晰可見背上胸前的刀刀傷痕,細細數數不下三十。隨身帶著的刀插透了木桌,也就是少數幾個不稀罕用刀鞘的家夥。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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