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十七章】

    【終章】

    “家夥，你的本心是什？”

    “什…叫做本心？”

    “就是……你有沒有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有沒有忘記最初的想法，哪怕那想法很稚嫩，很不知高地厚。”

    “我想要做什嗎？我到底想要做什？我…我想…我想走下……我想…我想練武……為了那個老家夥……我想…我想當一個大俠，對，就是那種可以懲惡揚善、名揚下的大俠！”

    “大俠，一定要打扮的風風光光，一定要名揚下嗎？”

    “難道…不是嗎？”

    “不是，當然不是，那種大俠，是不存在的。”

    “你瞎！”

    “沒有誰，能完全舍己為人，即使是大俠，也總有吃喝拉撒睡覺的時候，如果他們快要餓死，快要累死，快要憋死，他們會繼續走下去嗎？就算知道在不遠的前頭還有人需要他的幫助…他們不會。”

    “那……”

    “當他們感覺到疲累，當他們發覺偷懶的好處，他們還會這大公無私不求回報地幫助別人嗎？不會。他們會打著自己‘大俠’的名號去結伴成群，去以其他方式賺取名聲，賺得錢財，最後成為一方高手開始享樂，不再回想起當年作為‘大俠’的一腔熱血……”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絕對不是！”

    “那還能是怎樣的呢？快醒一醒吧！”

    他無助地靠在角落哭泣，模糊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合上了眼。

    徐七睜開了眼，眼角留有淚痕。

    屋內是漆黑一片。

    透過窗縫可以看見屋外深藍的。

    徐七在黑暗中摸索著，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怕是打擾到因為療養自己傷勢而精疲力竭的這個長發男人。

    徐七扛著高燒出的秦嶺，找回了驢子和兩隻貂，終於是在回到這大山深處的門前時實在支撐不住，咳了一大口血昏倒過去——長發男人是這描述的。

    這想來也很是狼狽啊，就是太逞強了吧？

    徐七摸著黑推開了門，發出了吱呀哀響聲，立刻停下動作，細細傾聽著，聽清楚那在黑暗中極其平緩的呼吸後，才是再度重複手上動作，好不容易才開至僅能容自己側身走出的地步，心翼翼擠了出去，再度輕輕合攏門。

    “呼！”

    呼到一半突然憋住，徐七突然覺得自己的這一聲呼氣實在是動靜太大了，然而知識因為夜晚的秦嶺太過寂靜嗎？

    屋外一片漆黑，無風。

    徐七掏出方才從桌上摸出來的蠟燭和火石，輕輕打，火花顫動，不知耗費了多久，終於是點成了。

    暗黃微弱的光隻能照亮周身一丈，徐七突然瞪大了眼，繼而一隻手捂住了口鼻。

    “咳咳咳！”

    被手捂住以後強忍的咳嗽總算是咳了出來，顯得有些沉悶，和盛夏夜晚的寂靜恰好協調——不算太靜，不算太鬧。

    徐七差點沒被這頭翻著死驢眼的蠢驢給嚇死，剛點完蠟燭看清周圍，第一眼就是看見這死驢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這場麵是個人都會被嚇到的。

    屋旁是一片無草的空地，屋子是在一處山坡頂上，剛好周圍無樹，也很是空曠，有菜圃有雞窩，山坡後麵還有山澗溪流。

    “在這過日子，還算是不錯啊。”徐七走遠了屋子，踏上熟悉的尖草，才敢輕聲言語。

    盛夏，夜，微風。

    抬頭是深藍的夜空和無盡的星河。

    低頭是淡淡燭光照亮的繁密草葉。

    遠處的蟬聲相互應和，倒是沒有豺狼虎豹在夜狂嚎。

    徐七笑了，似乎感受到了什，淡若遊絲，想要抓住卻從指尖流過。

    坐下，享受著草木清香沁入身心。

    徐七突然繃緊了身子，再度放鬆開來，兩隻貂在他懷中爭搶著位置，最後算是有了個協調，蜷縮在他懷中睡著了。

    “老頭啊，你你是不是化為星星仔上望著我呢？”

    “老爹總跟我人死後在上化作星星的，所以如今夜空中才有那多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