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畏正訓著白虎,陳將軍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這位仙師在……?”
墨畏回身,揮揮衣袖將禁製解除。
墨畏笑道:“我這貓兒,頭有些癢。”
陳將軍狐疑地看著白虎。
景雲適時地錯開話題:“方才陳將軍說,陛下下了新令,明日在宮中宴請有才之士?”
陳將軍被拉回了神。
“啊,是。陛下說凡是有才之士都可前望皇殿,為陛下吟詩一首。”
墨畏猜測道:這該是皇兄為我進宮鋪的路。
墨畏拱手對陳將軍道:“不知將軍可否帶我們去宮瞧瞧這盛宴?”
陳將軍撫須笑道:“這有何難,仙師明日隨我馬車一同前去就是。”
墨畏對他舉起了茶碗:“那便謝過陳將軍了。”
陳將軍忙舉起酒盞:“不必不必,仙師太客氣了。”
次日傍晚,將軍府的馬車就拉著墨畏一行進了宮。
與當年大耀時的皇宮不一樣,現在的皇宮要奢華大氣得多。
墨畏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不由得微歎出聲。
陳將軍道:“仙師們隨我來,我們要去純正殿與陛下一起用膳了。”
墨畏跟著陳將軍的步伐,一路走一路看。
古樸的屋亭還是和幼時一樣矗立在原處,而當年皇宮慣種的梧桐樹,已大多換成了青青楊柳。
當年他坐過的小亭,用玉石打過水漂的長湖,都還在這新國待著。隻是當年的人,叫他再難尋見了。
墨畏心感慨萬千,一路細細看過皇宮每一處,想要將這宮亭牢牢刻在心中。
有些人不在了,記得些東西也是好的。
墨畏和景雲坐在陳將軍身邊,離那至高之位有數丈之遠。
墨畏靜靜坐在席麵上,等待著那人到來。
一個尖細的嗓音自外頭傳了進來。
“陛下駕到。”
一聲聲陛下駕到,自外頭由內侍們由遠及近地遞了過來。
眾人都紛紛起了身,跪在地上候著。
墨畏和景雲等修士,站在一邊拱手靜候。
一身黑袍繡金龍的朝服,頭上的烏發由根金龍釵束著。墨煥牽著一個紅衣妖豔的女子,睥睨眾生地走來。
墨畏與他的目光交錯時,他眼沒有意外,沒有任何浮動的情緒。
“都起來吧。”
墨煥牽著愛妃坐在皇位上道。
墨畏吐出口濁氣,讚賞著嘀咕:“都不一樣了,他是個名副其實的皇帝了。”
眾人重新落坐,歌舞又起。有來給皇帝獻詩的百姓,戰戰兢兢地在殿內作詩。
無論好壞,墨換都有賞給他們。
陳將軍小聲道:“看樣子,今天陛下好像很開心。”
景雲輕瞥了一眼墨畏,笑道:“君王之心難測,陳將軍能摸到陛下的心思,著實厲害。”
陳將軍笑道:“我做將軍十餘年,這點也摸不透,早該卸甲歸鄉了。”
景雲不再語,端起酒盞對陳將軍致意。
宴會接近尾聲時,一個小內侍附在墨畏耳邊道:“有請仙人往碧玉殿一去。”
墨畏默默站起了身,對景雲點點頭,隨著這小內侍往外走去。
碧玉殿坐落在禦湖之上,墨畏危坐在窗簷邊,看著風吹楊柳,鯉魚遊行。
“你為何要幻化成我幼弟的模樣?”
身後傳來墨煥威壓的聲音。
墨畏轉過身去看他,他正猶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墨畏笑道:“怎幾百年不見,我沒懷疑你的身份,你倒懷疑我了。”
墨煥繼續警惕地掃視著他。
墨畏無奈,從儲物空間取出一枚玉佩。
墨畏將玉佩擲了過去:“大耀皇室人各一塊,乃同一塊玉石上切下來的玉佩。這個東西,可無人能作假。”
墨煥接過玉佩,放在手心細細端詳。他看到後頭,眼睛竟然盛起了淚。
“真的是你。”
墨畏溫柔一笑:“皇兄,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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