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中飛舞的巨蛇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月廟鬼伯 本章:第三章 空中飛舞的巨蛇

    話荒林之中女人身份地位甚於男子,是有其根由的。

    莽莽深林,危機四伏,男人們在狩獵的同時,自己亦是其它猛獸的獵物,死亡往往眨眼而至。

    即便躲過猛獸的追捕,狩獵到足夠部落吃食的獵物,亦是非常困難的,往往養活整個部落,撫育下一代的,反而是靠采集食物的女人。

    女人能準確地知曉,哪種食材無毒可食,哪種草木可治療傷患。

    有一種藥包菇,便是女人們無意中發現的,此菇長成之後,整個傘蓋呈圓潤的白色包子狀,采摘後晾曬,曬幹後掰開來看,內呈黑色絮狀粉末。

    男人外出打獵受傷是經常之事,將此絮狀粉末敷於傷口之上,傷口便會血止,並很快癒合。在此之前,部落許多的青壯年男子,死於傷口化膿全身發熱之症。

    秋陌這位‘木神之子’的降臨,使得方圓數十的地盤,盡歸風氏部落支配,采摘不盡的高粱果、野莓果、熊玉米,藍莓、黑漿果……

    隻是狩獵成為了一種困難,周圍沒有獵物,隻能去往荒林更遠的其它地方,這成為了部落男子的興趣與自我挑戰。

    畢竟肉食才是部落老少最愛的食物,為此,新成長起來的一代中的諸多男孩,多數在九歲至十四歲之間,未遭受過為生存,而接受自然法則洗禮的青年男孩,對部落奉為‘木神之子’的秋陌頗有埋怨,當然雖心中如此作想,表麵上還是隨著長輩對秋陌敬重禮拜,部落每尋獲到靈果美味,都要先送至秋陌處。

    年少一代之中,有一名風娃者,此子心中對秋陌,頗有些抗拒,因為他是見過秋陌來時模樣的。

    風娃記得那日與眾夥伴玩耍,部落的兩個阿公,外出狩獵歸來之時,年長的黑子阿公,背著一個氣息奄奄,灰麵蓬頭的男孩兒匆匆走來,他還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名男孩兒,感覺跟他們沒有什不同,還聽到黑子阿公跟其他阿公,乃是在莽林深處中無意中發現。

    部落的成年男子,孩子們喊作阿公,女子則喊作阿咪,女族長則為阿媽。

    風娃的母親,便是女族長風木涓的長女風萍,風娃稱自己的母親及其他孩子的母親亦是阿咪,因為部落的女性對待每一個孩子都是疼惜的,往往多個母親們聚在一起,共同哺育下一代,所以女人對男人的依賴是幾乎沒有的!

    風娃的母親與其他孩子的母親不同,她不喜歡采摘那些花花果果的,她尤好打獵,最喜歡的動物是狼,她喜歡狼族的團結與智慧,狼王的優雅與謀略。

    她憎惡有灰毛狽存在的狼群,往往這種狼群的頭狼隻剩凶狠,對爬在它背上的狽言聽計從。

    這灰毛狽長得如同豺一般,耳朵短而尖,細長的嘴巴,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兩隻前爪短,緊緊抓在頭狼的背上,落地之時兩條略長一些的後腿先慢慢滑下,爾後學著人類的模樣直立而行。

    風萍經常將這些個林中野獸的故事,講述予風娃聽,尤其狼族集體狩獵的故事最多,風娃兒聽得多了,便愈發向往狩獵的生活。

    然而,方圓數十地內並無走獸,風娃想去跟隨部落的遠行狩獵團,他的母親風萍是堅決不允許的,風娃如今十三歲,可是遠行狩獵團的成員,都是部落年長的經驗豐富的壯年男子。

    故而風娃隻能閑暇之時,在部落周邊的林間遊蕩著,穿梭在一片一片的灌木叢中,貼身在棵棵樹木之下,手中拿著一把自製獸皮彈弓,幻想著伏擊一隻正在覓食的野獸。

    為此,風娃召集了一幫部落的同齡玩伴兒,向他們吐露自己的想法,引起一幫男孩兒的共鳴,甚得人心。

    一日,晨光未現,白樺樹葉尖之上,尚垂著晶瑩露珠兒,風娃起了大早,穿上由老葛頭縫製的灰狽皮袍。

    這件灰狽皮,是風萍帶領遠行狩獵團伏擊了一群狼群,殺掉了頭狼以及頭狼後背之上的智囊,一隻剛成年的灰毛狽,剝取其皮得來。

    六年之前,部落經常被這樣的狼群禍害,如今,終於不用再有後顧之憂,可以盡興獵殺狼狽,風萍對於此種有灰毛狽的狼群,充滿了憤怒,似乎因其褻瀆了心中的信仰與尊奉。

    灰毛狽,這種野獸不僅在行為上模仿人類,更喜歡獵食人族,加之,在智慧上甚至超越了人類,讓風萍心中很不安,她心中生出一種決心,而且這種決心,已然存在許久,那便是消滅灰毛狽。

    雖然她不知曉,這灰毛狽如何控製狼群,但於其心中有一種感應,那便是白狼王,似乎對這灰毛狽亦甚忌憚!

    或許,盡力消滅灰毛狽,可以幫到白狼王,雖然她也不是很肯定。

    風娃穿上這件灰狽皮袍之後,在同齡的一眾孩童之中,更得威望,儼然孩子頭兒。

    部落的孩子們,在大人的口中,自然知曉這種動物的厲害,知曉這種動物專吃孩,每每哭鬧不聽話之時,大人便:“些聲,被灰毛狽聽到了,晚上便將你叼了去,被它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如今,那傳聞會唱牽魂曲兒的灰毛狽的皮囊,便被穿在風娃身上,讓這些個孩童感覺站在其身邊都甚安全。

    風娃一出現,手指放在嘴中,打了一個呼哨,不一會兒,便斷斷續續地聚來六個十三四歲光景的健壯男孩兒,風娃低聲道:“阿木們,我們的阿公與阿咪在我們這般大時,已經打過不少獵物了,可我們連頭獸兒也不曾見過,我心中感到羞愧,如今阿公不帶我們遠行狩獵,我們可以自己去,我阿咪在我這大之時,都已獵殺過狼,何況我們這多人,我們也要獵幾隻野獸回來,讓我們的阿公看看,我們是大人啦!”

    風娃一番慷慨陳詞,惹得一眾男孩熱血澎湃,趁著族人們還沒有起來,七個男孩走出部落營寨,向著深林摸進。

    聽到一聲呼哨,秋陌自睡夢中醒來,不知怎,他今感到胸口沉悶,喘息有些困難,好似暴雨將至,沉甸甸的烏雲壓在頭頂那種感覺。

    旁邊的老葛頭還在打著鼾,呼呼大睡著,秋陌不忍將他叫醒,隻好強忍著不適。

    盯著頭頂木屋的一角,那垂著一截已經幹枯了的山楊木枝,看著焦枯的葉片,秋陌覺得像極了自己,任時光凋零著軀體,卻無可奈何。

    而如今,他十分想念曾經的花樹林,因為那裝載著他自由暢快奔跑的歡樂時光。

    “師父,嫣兒你們在哪?我好想念你們。”一滴滴熱淚卻是不由自主地自秋陌的眼角滑落,打濕了枕邊……

    風娃七人心翼翼地前進著,剛出發時的雄心壯誌,漸漸退卻,不安與躊躇開始出現,已然走了大半日,可四周仍是靜悄悄,不聞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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