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淩如是秀眉一挑，詫異地瞥了眼顧相那?老的麵龐，隨即，其抬起柔荑撩了撩鬢發，搖搖螓首，輕笑道，“顧老頭，本座還真的沒認出閣下是何人？我們在何時有過交手呢？不過呢……”

    雖心高氣傲的淩如是記不起眼前的顧相原先是何人，但嘴上絲毫不弱下風：“看老頭你這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樣，看來還是本座技高一籌哦！咯咯……真是難為你改頭換麵，忍辱負重這多年了！”

    “你……你……”饒是顧相這等心性堅定之人，也不免心中憤然，原先那略顯蠟黃的臉龐也漲得通紅，抬起手指著麵露得色的蛇蠍女人，不出話來。

    強如淩如是早就對人性的把握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其一見顧相心神稍動，便眼眸寒芒大作，一枚冰刃現於其指間，蓮步輕點，身形迅速而前，竟是她率先發動了攻擊。

    “嗤！”

    指間的利刃割裂了周圍的空氣，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寒光乍現之下，顧相已是躲閃不及，老人唯有當機立斷，忙抬起利爪，彈開了伊人手中的寒刃，但顧相脖頸間還是留下了一段血痕，觸目驚心！

    頃刻間，二人便交手數十下，招招堅實，火星四濺，若稍不留神，便會身首異處。整個對決中，精彩紛呈，而這不過是二人才開始的試探而已。這稍許的試探便已從場麵上顯得二人出招皆是生死之間了！

    “！”

    淩如是眉黛含煞，纖纖玉指捏著利刃，快速襲向顧相的心肺處，卻是被老人的利爪擋住，隨後，二人對視一眼，似是均知對方所想，不約而同地退出數步，分立兩頭，遙遙而對。

    顧相抬手撫了撫脖間，低首望去，卻見手掌上殷紅一片，冷笑一聲，道：“……想不到當年自詡正道魁首的淩仙子，也會用這等偷襲的拙劣做法，倒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啊！”

    “老東西，別跟我提什正道！”淩如是瞥了眼場中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冷然應道，“數十年來，本座唯一的憾就是當年沒有將這下交予葉青！若是本座的夫君掌管下，早就國泰民安了。少廢話，你到底是誰？有這等身手，定不是無名之輩！”

    “哈哈……當年的大內一戰，老夫雖竭盡全力，但還是不敵你的雲水劍法，使得你能帶領武林群雄攻入皇宮，我深以為恥。老夫忍辱負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雪亡國滅族之恥！”顧相氣勢一變，翻爪為掌，周身氣息竟然又有提升，隱隱有了趕超淩如是的趨勢。

    淩如是眯著眼，驚異於麵前這個絕世高手的變化，思索起來，少時，其終於恍然大悟道：“咯咯……本座還當是誰有如此能耐，想不到是當年皇宮內院正門抵擋我五十招的大內侍衛統領啊。原來你的名字叫顧言，，本座倒是不知道，隻是你這麵貌改變極大，我一時竟然沒認出來。原因也是你的招式和功力比起當年，要強上太多太多了……”

    “……”聽到淩如是的讚美，顧相冷冷一笑，並無喜意，隻是怔怔望著淩如是那張令一代江湖俊傑神魂顛倒的俏顏，心中百感交集。四方的喊殺聲一陣高過一陣，血肉模糊，殘屍斷臂隨處可見，所有人都殺紅了眼，這般景象與數十年前的那竟是如此相像。

    一樣的他，一樣江湖群雄，以及一樣的淩如是，那時的淩如是讓身居高位的他知曉了什叫做坐井觀，而歲月蹁躚，這個女人卻還是一如從前那般美豔，更加不變的是這個女人數年後依舊是王朝複辟的最大絆腳石。